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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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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幸村先放下理论问题,转向现实威胁,“他们并没有放过我们吧?”
“当然没有,”幽笑道,“毕竟在女怪和饕餮的眼中我可是伤害了他们必须保护的麒麟啊,必须祭上生命才能赎罪。”
“那也算是伤害吗?”幸村想起幽之前的描述,啼笑皆非。
“说着麒麟不爱听的话(血),抢了他的所有物(便当),给了他像血一样的东西(处理过的番茄酱),还打了他(哥俩好似的拍拍肩),对于已经神经质到草木皆兵的保护者来说,是很严重的伤害吧。”幽回顾着,“其实我原本打算,如果这些事情没有激怒使令的话我就干脆再顺便抽取点麒麟血,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呢,可惜那两只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如果是饕餮的话,”虽然幽说得很轻巧,但幸村还是担心,“你有多大的把握全身而退,我是指不受伤的前提下。”
“如果是真正的能够发挥全力的饕餮,”幽也端正了态度,认真保证,“不受伤的可能基本为零,因为饕餮是近神的一种存在,比藏马这个新晋的九尾妖狐更强,我对付不了,就算加上藏马也很吃力。不过,这只被麒麟折伏,而麒麟又断了角这个力量本源,甚至由于麒麟被血腥气严重侵蚀导致他的使令失去了理智,对付这种半残饕餮,不说十成,至少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现在,”看着幸村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幽制止他,“前辈你该睡觉了,不要告诉我说你一点都不困。挑战自己力量范围之上的后遗症,相信我,我的经验绝对丰富到你难以想象。”唉,那斑斑血泪史啊,她都惨成习惯了。
“好吧,”幸村无奈,他确实也有些撑不住了,躺下来,盖上被子,“幽会陪着我吧?”
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申请留宿。”
“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幽?”幸村偏头看着她继续道。
幽不明所以地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陪护小床:“嗯,前辈应该是比我早醒的,转个头就能看到我。”反正假期在家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最后起床的那个,不会一大清早就玩失踪的——顶多半夜玩失踪,没被逮到过。
“那就行了。”幸村笑得无比亲和,“幽也早点睡吧。”
“啊?啊。”幽迷迷糊糊不明所以地奉旨照办。
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幸村笑着,满心地温柔,满眼的宠溺,只要一直在一起,还有什么是不可逾越的呢?
东京,是魔都。
至少在动漫的世界中,这地头一向多灾多难,如果把电影也算在内的话,还要时不时地被用来沉入海底一番。
睡到半夜,幽突然醒了过来,躺在床上望着不熟悉的天花板,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风中的信息告诉她,金星公主正在战斗,按照剧情,这段当然是不会有危险的,水手V才刚刚以伙伴的身份在其他水手战士面前亮相,当然是不会有危险的。
可那毕竟是美奈子啊,这辈子最亲近的朋友,幽还是有些担心,即使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并一直都在努力训练着。
而且为着那月亮公主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可以不惜一切。
思考的结果,是待在原地。
有些事情她不敢插手,幽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全力帮助美奈子去战斗,现在在东京在地球上还好说,以后去折腾星际旅游时空穿梭呢?
她不可能一直陪在美奈子身边,那么她就不能随意出手去改变剧情。
蝴蝶扇出的风会刮向哪里,谁也说不清楚,也许这一次因为她的帮忙,美少女们能轻易解决她们的敌人,但少了一次危险逼迫的经验会不会给她们的未来添上更多坎坷呢?
也许不会,也许会。
幽吃不准,那么最好就什么也别动,只要照着剧情进展下去,美奈子自然会没事的。
金星公主,要好好的啊。
没了睡意,幽干脆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注意着不让凉风吹进房内,翻身坐上窗台,背靠在窗框上,看着远方的灯光,平和,安宁。
这个世界呐,有的是奇奇怪怪的战斗,但大范围却始终是祥和的。
英雄们在保卫世界,普通人一无所知地生活着。
可是,谁才是英雄呢,谁,又需要保护呢?
人呐,永远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讽笑,幽也不知道她嘲笑的是自己还是这个世界。
闭上眼,感受着迎面的轻风,读取到美奈子已经与另外四个人相认。
高贵的公主殿下呐……幽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想到美奈子这家伙平时的表现,就觉得水手水星等人的尊敬表情格外喜感。
心情好了起来,幽伸了个懒腰,跳下窗台,关上窗户,准备继续睡她的觉,然后瞟到了熟睡中的幸村。
女神大人睡着的样子……
幽瞬间就被萌到了。
于是第二天幸村醒来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床边上逮着了一只酣睡的小猫,猫爪里还拽着一照相机。要问他为什么一眼就能辨识出那仿佛是原子笔的东西其实拍摄工具,还用说吗,因为他就是那个长期的被拍对象。
唉,要偷拍你好歹也遮掩一下啊,起码不要把犯罪道具摆在受害人的眼面前吧。幸村对于自作自受这个词的理解还是比较深刻的,要不是他一直默许幽的拍照行为,甚至替她挡住了真田,这家伙也不会有如今的肆无忌惮。
用力揉了揉幽的脑袋,幸村好心情地看着她皱眉,看着她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看着她呆呆地回应着自己的视线,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清醒。
“啊,前辈。”刚睡醒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是诱人,可惜吐出的词让幸村拒绝诱惑。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给他换个称呼呢?
要说在意,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幸村知道称呼对于幽来说只是个标记,标记上了就懒得再去更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妹之山残。
他当她的学长已经当了七年,他听她叫他前辈也听了四年。
这个称呼她已经太习惯了,习惯到睡迷糊时都不会叫错。
那么,等着她自行觉悟给她的男朋友换称呼是不是有点太奢求了?幸村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直接点醒她顺带强制下命令。
可是,他又有点舍不得,虽然叫前辈没有叫名字来的亲热,可是幽只有称呼他时是用‘前辈’,而且熟悉后只要是面对他说话就很少会带上姓氏,而对于其他比她高年级的男生,她的称呼都是‘学长’而且必然会在前面加上姓氏。
这种特殊待遇从发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让幸村很愉快,可是现在身份有了变化,到底要不要让这份愉快转变成另一种愉快呢?
关键是,这家伙就一点不觉得称呼自己的男朋友为前辈会别扭吗?
幸村看着幽一边甩着因为枕着不知道睡了多久有点麻痹的左手,一边用右手手背半挡着打呵欠的嘴,右手手心还抓着那照相机。
幸村本来都想放过这茬了,可偏偏这犯罪份子就非要把罪证往他眼前凑:“幽怎么会睡到这里来了?”他笑得亲切又温柔。
幽闻言回顾了下昨晚的心路历程,组织了下语言,刚想开口就发现主上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照相机上。
幽讪笑,把右手放下来,搁身后,安慰自己说女神大人应该不知道这国分寺家出品的内部人员专用工具吧,虽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实在不像糊弄得过去的样子。
“其实昨天晚上东京爆发了一场局部正邪交锋。”两人一番洗漱过后,幽规规矩矩地坐在幸村面前,肃容道,“我观赏了一会儿,然后就有点睡不着,然后就随便走了走,然后,就睡着了。”说到最后开始谄媚地笑。
“睡着前就没有再多做点什么?”幸村温言低询,包容宠溺。
就是有点冷。
幽颤了下,讨好地笑:“前辈好漂亮,我还是头一次看前辈睡着的样子呢,就忍不住凑近多看了会儿,觉得困时也没舍得离开。”
幸村脸有些发热:这家伙的坦然偶尔也算是优点来的,当然如果她能不要用‘漂亮’这个形容词就更好了。
不过,别指望这样就能转移话题!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幸村继续问道。
幽干笑:“原子笔。”这玩意真的可以当原子笔使,国分寺质量保证。
“嗯?”幸村尾音轻挑,含蓄(?)表达自己的怀疑。
“也是照相机。”当然,这才是主要功能。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上。
幸村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强自保持着冷飕飕地笑容,向幽伸出手。
幽老实递上,十分沉痛。
幸村终是再演不下去,轻笑着将幽抱进了怀里,揉了揉她那刚刚理顺的头发,拿着多功能原子笔摆弄着:“要怎么看里面的照片?”
“这里。”幽指点着,然后回过味儿来,“前辈好像对这东西蛮熟?”明显一开始就知道是照相机呐。
“经常看你用。”幸村一边看着她半夜三更不老实睡觉偷拍的他老实睡觉的照片,一边随口答道。
嘶……“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幸村瞟了一眼她那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比如我比赛的时候。”
……比赛的时候您老人家不好好比您看观众席做什么?
“从我国小四年级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开始,这几年下来不熟悉这东西才奇怪吧?”
“等一下,前辈的第一场比赛我没用它。”幽很确定,凡是可以正大光明照相的时候她用的都是普通的相机,偷拍用相机当然只能在偷偷摸摸的场合用,否则出场率太高是很容易曝光的,那需要偷拍就麻烦了。
“我知道,”幸村说,“那场你用的是一部银色的照相机,去年全国大赛的时候你也是用的那部。”
“……前辈真清楚。”幽僵笑,然后顿悟,“不对,前辈你怎么会知道。”
幸村看着她:你说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