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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相互守护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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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穿越时空。
虽然朔夜没有幽那么宅,但网络小说什么的多多少少也有接触,而穿越,是个太过泛滥的词语,泛滥到让朔夜闻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幽的躯壳中是否仍是他真正的妹妹这个问题。
然后立刻拍掉这个怀疑,他太了解她,不可能她换了内芯他却没有察觉。再说他记事很早,而在他的记忆中,幽从来没有性格突变的时候。(朔夜不否认有时候他真希望她能变一变。)
而且藏马是在幽还是个胚胎的时候便跟着她的,除非藏马跟占据了他妹妹身体的外来灵魂(如果有的话)一拍即合勾搭成奸,否则,就只能说明,他的妹妹从一开始便是……
藏马在朔夜停下脚步的同时便也停了下来,单手托着盘子,迎着朔夜的目光,清冷微笑,金色的眼眸中有着一贯的嘲讽:“她有上辈子的记忆。上辈子那个白痴就是因为太过愚蠢鲁莽而粉身碎骨,也几乎魂飞魄散,只不过因为刚好有着跟她智商成反比的运气,才能在最后关头进入这个世界并与你妈妈腹中的受精卵相互吸引,投胎成功,不然的话,她绝对连成为宇宙尘埃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朔夜很熟练地过滤掉藏马句子中的挖苦(可见有个一直不对盘的妹妹还是有好处的),总结他唯一关心的问题,“我的傻瓜妹妹依然是原装正版的?”
藏马淡淡地看了朔夜一会儿,扔下一个“是”字,便转头继续向幽的房间走去。
“你是在担心幽吗?”朔夜没有动作,只是在藏马的身后看着他,带着笑意,低缓却清晰地问道。
知道的越多,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对想要保护的人来说,了解得越清楚,就越有机会和能力采取有效精准的行动。
例如,如果他之前便知道不控风对幽来说是那么大的一种负担的话,虽然他仍然不会阻止她的选择,但他必然会更早也更近一步地守在她的身旁,在她结束比赛的第一时间就将她护在怀中。
在校园中,藏马不方便出现,即使出现也不方便动手,不过之前他必然以为那样的环境中是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尤其是,不可能有能够威胁到幽的危险。
虽然就现有事实来看也确实如此,但很显然,幽的脑残程度已经超越了环境束缚。
而朔夜,是唯一一个藏马能够直接交谈又能够在校园中护住幽的人,即使是发生了朔夜能力范围之上的事情,他也是可以提醒幽不要太乱来的人,而,只要幽不胡闹,大概很难有她对付不了的情况吧?
朔夜以为,因为这么想着,所以藏马会告诉他这些事情,即使不多,表达的意思却也已足够清楚了。
藏马闻言脚下微微一顿,没有接话,没有转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又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将从刚刚见到朔夜后便一直扣在右手中的梦幻花的花粉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朔夜对藏马手上的动作一无所觉。他耸耸肩,也不在意对方的无反应,跟着走上了楼。
这里顺便说一下吉良家的房间分布情况,一楼是客厅、厨房、饭厅等公用部分,二楼是各自的房间。上楼之后的右手边是吉良爸爸跟吉良妈妈的主卧室,然后是一间书房;左手边依次是朔夜、幽和藏马的房间。另外三楼是一个阁楼,作为吉良家的储藏室。
二楼每一个房间外的天花板上都安有一盏小灯,其开关分别在对应的房间的门把手往上约一米处的旁边墙上,包括藏马的那个房间,不过这狐狸的还多了一个离地约半米处的开关。
朔夜打着呵欠走完楼梯,左拐就准备关了走道的灯扑进自个儿的房间安心睡觉,然后眼角就瞄到幽的房门口有一大盘食物(刚刚被拿在藏马手上的),食物旁还有一只白色的狐狸(刚刚还是人形的)。
朔夜沉默,原地蹲下,在食物的另一旁与藏马对视,就见狐狸那泛着幽光的金色眸子一动不动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轻巧跳进了署名为‘藏马’的房间,留下了一整盘的食物。
朔夜:“……”
半响朔夜揉了揉眉心,老老实实地端起盘子,站起身,推开幽的房门,把那盘子食物搁在幽的床头柜上,就打算离开,却听到模模糊糊的一声:“哥?”
“嗯?”朔夜转身,就着门外的灯光,看着幽坐起身,对着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好像是闻到食物的味道了,又转头,开始对着那盘子食物发呆。
“饿了就吃,不饿就继续睡。”朔夜没好气地说到。没事别耽误他睡觉。
幽慢悠悠地把头转回来,又看着朔夜发了会儿呆,才有那么点疑惑地开口:“刚刚在我房间的好像是藏马?”好像她还被审问了来着?
朔夜嗤笑:“原来你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废掉嘛。没错,刚刚是藏马,这些食物也是藏马给你搜刮来的,我只是顺手把这盘子从你门口端进来而已。”
“哦。”幽受教点头,端过盘子开始补充能量,直到朔夜抬脚准备离开时才反应过来,“藏马搜刮的?”
朔夜瞪着她:“如果你现在无法思考的话,就等你的智商恢复以后再来说话,虽然我很怀疑你还有‘智商’这种东西。”
幽难得地没有跟自家哥哥抬杠,或者也可以将这种行为解释为欲反驳而不能,一团浆糊的脑子已经榨不出战斗力了。
她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人形的藏马?”
朔夜:“废话。”你见过狐狸状的开冰箱选食物盛盘用微波炉加热还跋山涉水地将成品完好无损地从一楼运送到二楼?
幽闻言咬着筷子半歪着头呆看了自家哥哥一会儿。
“干嘛?”朔夜被盯得有点发毛,一出口还是惯常的挑衅语调。好吧,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他家妹妹友善相处。
“没有。”幽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满脸的无辜。
“没有我去睡觉了。”懒得陪她发神经,朔夜这次终于干干脆脆地转身就走。
“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哥哥,一定。”幽轻声说道,些微无力的声调,却坚定地直刻入血脉。
朔夜笑了笑,没有回头地抬手挥了下:“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者暗示也行,我一向觉得我的智商和心脏强度都很足够。”
“当然。”在朔夜帮幽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听到她带笑的嗓音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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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坐在餐桌上,幽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注明一下,这句不是比喻,是真正的生理反应。
好像无数的针在她的脑袋里开联欢晚会。
如果只是头痛也就罢了,偏偏还伴随着四肢无力胸闷胃痛等全身性并发症。
好难过……
“小幽,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请个病假?”吉良妈妈一边试着幽额头的温度,一边担心地道。
这丫头除了上学,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剧烈的运动就是跟她哥哥打架,不过身体倒是不差,小时候有段时间总是看上去病怏怏的(那是修复灵魂调节身体兼强用灵力给闹的),但却没真病过,这几年更是连个感冒都没有。乍一看现在这种脸色还真把吉良妈妈吓了一跳。
“妈,我没事。”幽撒娇地笑道,可惜有点虚弱,说服效果不佳。
虽然她总是说要找理由请假不去上课要在家里宅到死,但事实上,从幼稚园开始,她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从不迟到从不早退从不翘课从不请假,保质保量保时完成作业,上课绝不捣乱。可以说,除了在课堂上睡觉之外,她简直应该被供作当代学生的楷模!……呃,也许客观上还要再加一条从不主动回答问题以至基本没有存在感的罪状?
嘛,总之,幽现在还没有破坏她形象的打算。
再说,如果请病假的话,妈一定会让她躺在床上一整天,这对一个早已习惯于用以毒攻毒手段来解决其身心创伤的被迫型战斗狂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
其实折磨也就算了,反正幽觉得自己早就有点M化了,不过最重要的问题在于,她昨天好像是直接在网球部那儿昏睡过去的吧?
幽有点担心这件事会给王子们带来心理负担。
虽然这世界打的是战斗型网球,在网球场上染血的失明的骨折的毁容的失忆的……只有没想到的没有不发生的,可是关键在于,这些都是王子们之间的战斗,好像跟学妹A没半点关系。
而且她昨天又是被女神大人给硬逼上场的……好吧,其实女神大人仅仅云淡风轻地下了个指令,只是她没胆反抗而已。
总之,幽想表达的是,她昨天的样子必定是相当凄惨的,她怕王子们,尤其是她最爱的女神大人会有负罪感。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幽也不能坐视这种惨剧发生,她以一个当了两辈子立海控的坚定信仰起誓。
所以,她需要活蹦乱跳……咳,不,是正常到校,以保证王子们的生活中不会有阴影。
唔……突然觉得自己真伟大,真的。幽得意洋洋,如果她有条尾巴,她现在一定会欢快地甩上一甩。
“真没事?”吉良妈妈明显就是怀疑,当然,就幽那脸色,视力正常的人都会怀疑。
“真没事。”幽睁着眼严肃说瞎话,虽然实事求是地说这是真的。
对精神力透支,幽经验丰富(貌似这不值得骄傲),比起最开始的需要睡上个几天几夜然后再头痛兼虚脱个几天几夜来说,现在,她只需要睡上几个小时就算恢复过来了。
啊,还有疼痛?请忽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