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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勉强睁开了眼睛,周围仍是朦朦胧胧混做一团的胶着,试图抬手揉下眼睛,却发现毫无气力。过了许久,屋内的颜色一点点从混沌中凸现出来。
      先是高大古老而精致的红棕色雕木床,努力转过脸去,远远的,是白色的窗帘、深色的桌子、配套的两把木质高被椅,应该还在下雨吧?整个房间昏暗沉闷。目光再度落回床边,隐约的,是一个灰色人形。不由地暗自吃惊。
      “奈特利子爵醒了!”灰色人形朝自己俯下身来,但又保持着极疏远的距离“快去通知医生!还有威尔斯上校!”人形又缩了回去,并朝后慢慢退出视线范围。
      威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现在在哪里?怎么会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试图从残存的记忆里搜寻线索。记得,一早突然兴起去探望滑舌红制服的念头,就独自骑马从诺兰出发试图赶在早饭前达到依顿别墅,对,就是这样,可,走到一半时天忽然下起冰雹来,着实让自己狼狈了一番。
      接着呢?威廉趁着“医生、上校”尚未赶来的时候努力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自己已经加快骑马的速度,依旧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别墅门口大按门铃,在仆人、管家掩饰不住的惊诧眼神中,他“溜进”书房。后来……
      后来,给威尔斯先生推荐让他打发时间的书。最后……
      画面停在威尔斯紧抓住自己手腕,俯下头的一格,那是一种摄人心魄的湖蓝色的瞳孔,强烈而妄图占有。威廉痛苦地闭上眼睛,把脸侧埋在枕头里,试图忘记那不断闪烁着爱欲的眼睛。
      推门声,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停顿在床边。
      “奈特利先生,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威廉记得,这是村上颇有名气的杰•拉什医生的声音。
      “唔…………”威廉张开嘴,但却难以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您得的是重感冒,先生。想必是清晨那场雨造成的,只是后来由于情绪激动导致了刚刚的昏倒。”医生用最简单的语句来解答这个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病人。
      “刚刚?”威廉原以为时间长到已经一整天了,他仿佛在梦中回忆起太多太多的事情,从儿时起的每个点滴,愉快的不愉快的,从小到大一幅幅闪过脑中,竟只是“刚刚”一会。
      “嗯,您大概昏迷了一个小时。”
      “你……您……好些了没?”医生背后的声音,有些胆怯甚至是内疚,但又充满着无限关怀。
      “渴……”威廉努力吞咽着唾液试图滋润干涩而灼热的喉咙,艰难地发出几个不连冠的音节,“我……想继续……休息……。”
      “好的,先生。不过我得提醒您的是,在以后的一周内,您都需要静卧修养。药按时吃。”
      “我……您……我一会就回来!”还是那个声音,匆匆忙忙跟随着医生离开了房间,顿时,房间又再度恢复寂静。
      “一会我就派人去您那里去取药!要不我现在就跟您去取药吧!”约翰在走廊上一面询问着拉什医生,一面吩咐仆人准备套车送拉什医生回去。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举动会带来如此恶劣后果。在威廉倒下的一霎,自己也跟着大脑瞬间空白。在仆人们的帮忙下,才七手八脚把威廉抱到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吩咐仆人赶紧去诺兰取来几套威廉的衣服,自己随即冒雨亲自去请医生来。“我看奈特利先生的情况还是很糟糕……”约翰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关切之情,只一心想着那个躺在房间里的人能快点好起来。
      “还是让您的仆人去吧,外面雨越来越大了,我可不想贵府再添一个感冒病人。”拉什医生多少有点嘲笑的意思,但还是好意,“您留在府上,也好照顾奈特利先生。”
      “是!那,您什么时候再过来?!”
      “这几天我都会过来的。请威尔斯上校放心吧。”医生穿起外套带上帽子,准备离开。
      “我会准时派人去接您的!”约翰让仆人送医生离开,自己立刻奔回房间。
      约翰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又检查了一遍生怕漏进一丝一毫的寒风,发现一切正常,抱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来。他探出右手放在威廉的额头上,滚烫。昏暗的光线中,威廉的脸色微微发红,嘴角残留着刚刚喝水的痕迹,被约翰仔细擦去。又朝上拉了拉被子紧紧塞好,这才彻底安下心来。约翰静静地坐在床边,端详着昏睡中的威廉,一扫之前霸道的占有欲望,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能够更怜惜眼前人,回想着从第一次在诺兰见面、舞会、每一次的下午茶、游览庄园、闲谈打趣,再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曾经的一幕幕清晰如昨。或许,是上帝安排了着一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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