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工作 ...
-
第二天，你在跟老板提出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得知那个男人离开了。
“似乎是被调走了……负责区域不在这里，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你：！！！
惊喜来的太突然，你居然有点不敢相信。
——果然好事都会集中发生么！
虽然之前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但是你其实心里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又是没有身份证明的前提下，找这么这么一份“安全”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这种被好运眷顾的情况让你都忍不住再三确认，“真的？真的吗？”
不是你的语言水平不够，误解成了别的意思？
老板——这仍旧能看出些年轻时帅气轮廓的中年人——因为你这态度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在你听到他的回答之前，却先一步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聊什么？”
你并没有注意到老板有一瞬僵硬的神情，意识到来人是谁后，连忙仓促转身否认，“不、没什么。”
毕竟背后涉及到黑手党的事情，你还不想让对方卷入其中。
而且都已经结束了……
你掩饰的态度其实并没有那么自然，但是好在山本武虽然看起来相当大大咧咧，但其实是个十分敏锐且细心的人，在意识到你不想说的态度之后，他果然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这样啊”，就顺势转移了话题，他坐到了吧台前，以一个相当熟稔的态度冲老板打了个招呼。
你：？
你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两个人：阿武和老板……认识吗？
说起来昨天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好像在聊天的样子。
是……朋友？
你很快就回想起了山本武几乎可以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社交能力。
……突然就不那么意外了。
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昨天刚刚认识，这个态度也并不奇怪……
而且充其量是“认识的人”吧？虽然看起来又开朗又容易接近，其实真正关系亲近到可以被称为“朋友”的，反而少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这家伙、其实相当有距离感啊……
……
啊，到工作时间了！！
*
接下来的几天顺利到不可思议。
虽然像之前那个男人那样纠缠的是少数，但是在这种地方工作，总免不了遇到一些类似于恶意玩笑的骚扰，每当这个时候你都非常庆幸于你那还没有过关的语言水平，那夹杂着俚语的调笑实在是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之外，因此你还能给出一个尚算“礼貌”的微笑……
……好吧。
你得承认，就算是语言不通，但是那些毫无遮掩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绝对说了、相、当、相、当、过、分、的、话！！！
但是……
你又能怎么办呢？！
……
…………
你不可能失去这份工作、指望在这种地方遇见第二个像酒吧老板这样的好心人？你还没有这么天真。
真是奇怪……
明明那个时候都那么撑过来了。
但是经历过这几天的顺利之后，回忆起那些事、反而觉得委屈了。
……
……
大概是遇到了熟悉的人，下意识地就有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特别是对方也确实足够可靠。
但是你却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
这种把自己的希望放在他人身上的行为本来就非常不可取，更何况、你和对方的关系其实还是有点尴尬的……
硬要说的话……前任、吧？
以对方的角度，甚至都不算“和平分手”。
你对“分手后能不能做朋友”这一观点一度持质疑态度，但是说实话，现在的你无比感谢对方现在表露出的友好态度……
毕竟稍稍换位思考一下，你恐怕做不到对方那么自然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过去太久……
……也或许是你现在的情况太惨了……
#山本君，是个好人啊！#
*
这样的心态下，在一连几天都在酒吧见到对方，你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山本君，没关系吗？”
你迟疑着，“我是说……工作啊、什么的……”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山本君’什么的、怎么突然这么叫啊？”
你：“……”重点是这个吗？！
而且，这种超直球……
一般而言，都不会直接问出来吧？
你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实在过于依赖对方了。
——心理层面的那种。
这样下去，不太好的样子。
特别是对方疑似有女友的状态。
但是很显然，这种略有些纠结的心态不适合说出口，但是还没等你找出一个足够合适的理由，对方已经笑着开口，“还是叫我‘阿武’吧。”
虽然从对方身上明显特别剪裁的高级西装就能看出一二，但是你这会儿还是明显的体会到了他和你印象中少年的差别。
虽然在笑、
但是语气……超强硬。
你试图说些什么，但对方却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他又紧接着笑道，“工作的话……我现在姑且算是在休假中吧。”
……休假？
现在应该不是什么节假日吧？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疑惑，山本武先一步给出解答，“因为现在的boss是个好人啊。”
相当感慨且真诚的语气。
你：“……”
熟悉的语塞感冲淡了刚才那股略显微妙的感触……
就算再怎么“好人”的boss也不会无缘无故给员工休假啊！！毕竟要是总是休假的话，干嘛要这么一个雇员？！你更倾向于对方刚刚完成了什么大项目，拿到的奖励假期……
……
但是这明显缺根筋一样的回答方式……
果然，刚才的“强硬”什么的、都是你的错觉吧。
好像被你那一副噎住的表情逗笑，熟练地道歉之后，又抬手扬了扬手机，“有急事的话，boss会联系我的。”
你：这才是正常发展啊！！
……
…………
有了这么一打岔，气氛倒不像最开始的那样僵硬。
或者该说，在这个人面前、气氛会僵硬起来才是奇怪呢。
——如果社交能力能以点数显示，这家伙绝对是满点的！！
又稍稍聊了几句，你忍不住提出了刚才开始就想问的问题，“阿武没再打棒球吗？我还以为再见面，阿武会成为职业棒球手呢。”
山本武稍稍怔了一下，他垂了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怀念，“啊、那时候呀……还真是过去好久了呢。”
虽然之前得知对方工作之后就猜出来了，但是听到正面回答之后，你还是沉默。
你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你最后放弃了钢琴。
……天赋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死死将你禁锢在原地……
你的家庭并不足以让你在这种完全看不见未来的事业上虚耗光阴，事实上、你已经非常感谢那对无条件支持你的父母了……在听到他们忧愁着叹息弟弟的入园费的那一天，你突然醒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只是兴趣啦……]
你这么笑着回应来询问的每一个人。
……
…………
但是为什么……
山本武、明明是“天才”啊！
——那么闪闪发光、在人群中都耀眼天才啊！
……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听到这句略感慨的回答，你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忍不住将那句“为什么”问出了口。
你怔住，半晌讷讷，“……对不起。”
你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些情绪无理由又卑劣极了。
但是却得到了对方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没关系啦，我只是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
——“我并不后悔啊。”
你忍不住一点点睁大了眼。
……你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
是啊……
你并不后悔、直到现在也没有后悔。
你只是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
——是家人啊。
*
“遥，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你一僵，但是还是绷住了表情、假装自然反问，“唉？有吗？”
事实上，如果可能的话，你确实想和山本武拉开距离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但是就现实情况而言，你不可能放弃工作、也不可能让酒吧把对方拒之门外，所以、“冷静”的话，果然还是要你自行冷静……
不过这种无可改变的现实状况，还是让你清醒了许多，在基本生存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其他什么……果然还是想太多了吧。
对于你的反应，对方似乎有点为难皱了皱眉，好像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觉吧、那种感觉。”
你：“……”
你莫名想起了有幸目睹过一回的对方的棒球教学，那充满了“咻咻咻”“唰唰唰”的拟声词的教学方式、还有最后的灵魂总结“靠感觉啊！”……你当时那“可恶的天才”是什么心情，那现在“讨厌的直觉系”大概就是什么心情了。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啊？！！
你当机立断：“错觉。”
山本武略微垂了垂眼，轻声反问：“是吗？”
莫名的，你僵住了一瞬。
……
…………
似乎因为你和山本武走得太近，就连酒吧的老板都忍不住好奇、打听了一下你们的进展。
你：“？”
你确信和山本武之间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一开始是因为对对方可能有女友的猜测。
后来、那次有关棒球的谈话之后……你更加注意分寸了……
你：“我和山本君不是那种关系。”
担心对方以为你只是东方女性的含蓄，你这话说得相当严肃。
事实上，你也有点奇怪。
虽然觉得这也可能只是对方的打趣，但还是忍不住向老板确认，“是我有什么造成误会的举动吗？”
莫罗稍稍沉默。
与其说是你的举动，不如说是那位雨守阁下……
后者根本毫无掩饰自己意图的意思，几乎每个举动都在明晃晃地宣告所有权。
说实话，莫罗为你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间酒吧而感到惊讶。
莫罗表情有一瞬的迟疑，最后还是笑了笑，“不，是我过于期盼见证爱情了。”
看着松了一口气离开了你，他的目光却一点点复杂起来。
他终究还是叹息着收回了视线，但是目光还未彻底收回，整个人却陡然僵住。
侧边的阴影处，背着长刀的青年抱臂靠墙站着。
视线对上，对方抬头笑了一下。
莫罗：“……”
——冷、汗、背、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工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