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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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拉开凳子坐下，伸手在兔白眼前晃了晃。
“傻了？”
“才没有。”
兔白摇头否认，而后又惊又喜地看着他，小声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吗？昨天是谁可怜巴巴地问我能不能来学校的？”
虎翼扬眉道，他从口袋中翻出一颗糖，丢在兔白摊开的错题本上。
还没拆开糖纸，鼻子嗅到草莓的淡淡甜香。
兔白弯起眼眸，解释道：“没有不希望。只是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和教练商量好，想着最快也要下周呢。”
虎翼哼笑了声，脑中闪过早上训练时的画面。
他们刚结束一轮体能训练。
“上课？”虎天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诧异地看向虎翼，“小翼你说你要去学校上课？”
虎翼平静点头。
在场的篮球队成员纷纷露出吃惊表情，烈虎队教练则捏着记录本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
“小翼你居然还是学生呀？”
虎小雪闻言将视线转向提问者。虎虎正睁着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疑惑中透着清澈的呆萌。虎小雪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不露声色地踢了下他，嗓音压低：“呆子。小翼是高中生。”
“这样哦。我看他每天和我们一起训练，原来是逃课。”虎虎摸了摸脑袋，有些憨地说，“不愧是小翼。”
虎小雪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
烈虎队之前也出现过主力球员是高中生的情况，因此，烈虎队教练很快便想好了调整对策。他将虎翼的下午时间空出，空缺的训练量则需要虎翼早上提前一小时到达训练场，并且缩减上午的休息时间来补足。其他人的训练计划表照旧不变，白天为体能训练与个人基本技术训练，晚上是比赛战术训练。
他将这一安排道出：“小翼，你可以在下午回学校。接下来的训练，你会比他们更辛苦。如果出现身体承受不住的情况，要及时跟我说，我再帮你调整，知道了吗？”
虎翼并不认为自己会有这种情况。
他散漫地回：“知道。”
思绪收拢，耳边传来少女询问的声音。
“那你什么时候走？”
虎翼：“不走。等放学把你送回家之后，我再去训练。”
兔白吃惊了瞬，少年的话语和行动让她真切感受到自己是被他重视的存在，心脏像是被一团名为爱的暖流包裹。而后热意涌上脸颊，她眉眼含羞地收回目光，低头盯着错题本，声音微颤：“好。”
虎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兔白：“你睡觉吧。”
虎翼侧趴在桌上，安静盯着少女微红的侧颜。
从进教室起，他无视了所有看向自己的视线。这一举动成功将众人的好奇减淡。落在虎翼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少，慢慢的，只剩下鼠小小还在探究地盯着他们。
毕竟她坐在两人的前排，即便兔白有意放轻声音，但他们的对话仍旧清晰地传进鼠小小耳中。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无声观察起后桌两人。接着，对上虎翼冷漠且带有警告的视线，鼠小小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用手指跟拉上拉链似地划过嘴唇。
兔白竭力忽视虎翼的视线。过了好一会，余光快速瞥过少年闭眼休憩的脸庞，紧绷的心弦悄然松开。
现在她终于可以静下心去复习了。
*
虎翼是被午休铃声吵醒的。
他一脸低气压地坐直身，发呆片刻，意识才渐渐回归。抬头看了眼黑板，下午的第一堂课是语文，更加让他想睡觉了。
从课桌抽屉里翻出全新的课本，虎翼单手撑着下巴，眉宇间尽是困倦之色。
兔白静静旁观了他的举动。稍稍思考，她把自己的课本递给虎翼，说：“我们已经开始期末复习，下节课的内容老师应该会讲解试卷，所以你可以看我的书。上面画了星星标志的是重点会考到默写题目的课文，需要背熟。还有……”
兔白蓦然记起他的学习能力，光这些就够他背一周了。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生硬改口：“下午你专注背课文吧，能背几篇就背几篇。放学后，我会随机抽背你哦。”
虎翼很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和兔白的约定，虎翼撇撇嘴，从兔白手中接过课本。
兔白发现了他的抗拒。视线扫过周围，趁着没有人关注他们的时候，她飞快拉住虎翼衣袖撒娇似地晃了晃，心跳莫名加速。
她说：“等会认真背书好不好？”
虎翼垂眸看她。
兔白脸颊迅速飘上一抹薄红，接着，又声如蚊蝇地补充：“……男朋友。”
这一声瞬间打散了虎翼内心的消极怠工。他握住兔白的手，像是充满了能量，萦绕在眉宇间的散漫消失，暗红眸底满是自信。
“行。我下午就全部背完。”
兔白则欲言又止。
她没有开口给他泼冷水，只是在心里无语吐槽：你能背完三篇就不错了。
果然，不出兔白所料，虎翼在背第一篇文言文时就深深感觉到后悔。豪言放早了，这玩意儿真的能背熟？读都读不通。虎翼面无表情，眼底的光渐渐熄灭。
兔白侧眸，瞧着他这幅怀疑人生的挫败模样，她抬手捂唇偷偷笑了起来。
“下午要全部背完哦，你自己说的。”兔白提醒他。
虎翼臭着一张脸，没反应。
兔白用食指戳了戳他。
虎翼索性扭头不让兔白看他的糗样。
兔白一下子没控制住，她低低地笑出声。随后便见虎翼那透出隐隐血色的耳朵，兔白见好就收，没有继续笑他。
她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背个两篇就好了。”
虎翼：“哦。”
他的口吻莫名冷淡。
“你是生气了吗？”兔白迟疑地问。
她刚刚是不是不该笑虎翼，兔白反省起自己。
虎翼过了很久才回答，但语气在兔白听来还是硬梆梆：“没有。”
“真的？”
“没有生你气。”虎翼这么说。
回头看了眼少女紧张神态，他坦白道：“我是在生自己的气。许下诺言却做不到，简直逊死了！还是在你面前，真……”虎翼猛然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咽回去，他干巴巴地接着说：“丢脸。”
兔白悬着的心落下。
她连忙反驳：“可我觉得这样的男朋友很可爱，一点也不差劲。而且你擅长的是篮球，又不是学习，能为我挤出时间来学校努力学习就已经超帅气。”
话音落下，兔白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经脑子都说了什么。脸颊骤然涨红，兔白继续认真道：“所以，男朋友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此刻，虎翼就像是被捋顺毛的大猫咪。郁气彻底散尽，他突然觉得文言文也不是那么难了。既然读不通，那就多默读几遍。十遍百遍，总能背下它。
整整一个下午，虎翼都坐在座位认真背书。
而这幕场景再次震惊了教室内的所有同学，甚至包括下午的任课老师。
狐久收到消息，他鬼鬼祟祟地站在教室后门。透过门窗，狐久看见坐在教室前排、身高突兀的少年背影，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笑容欣慰且得意。
他想，这回倒数第一肯定不会在他们班了。
等到放学，兔白和虎翼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还没离开校园几步，他们又变成并肩而行。
夕阳将天空染成浪漫的粉橘色，宛如一副瑰丽油画。
街道上行人稀疏，虎翼牵着兔白的手，接受她的随机抽背。
两道落在地面的影子逐渐靠近，慢慢交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