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寥寥》黄太

19、第 19 章

　　情人节终于过去了。
　　大多数的爱情片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有份参演配角的这部爱情片当然也是喜剧。
　　林茗当晚就打电话谢谢我了，她说他们一定要请我吃饭。
　　以前是他和她，现在是他们，这就是喜剧的力量。
　　在林茗心里，我是她的好朋友，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她在电话那里说：“小言，我终于跟他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也替我开心？”
　　我说：“是啊，很开心。”
　　开心得死心了。
　　死心吧，死心吧，我跟自己说。
　　就算没有林茗，自己也只有观看的份。
　　因为林茗的关系，我跟叶燃本来就很远的距离被拉得更远了，连唯一一个近距离的排名名单也被隔开了好几个人。
　　记得初三被传早恋时班主任跟我说，早恋对身心不好，还会影响成绩。
　　叶燃的名次下降证明了班主任说的是实话。
　　林茗对叶燃在学校的名次不怎么关心，也许他没跟她说。
　　我有时候真的很不喜欢林茗，她很爱和我炫耀她的幸福，以前炫耀她有个和睦的家庭，现在炫耀她和叶燃的关系，尽管她是无心的。
　　“他老是要捏我的鼻子说我是多话精……”
　　“我们手牵手去逛街，那感觉真的很开心……”
　　“小言，昨天我们接吻了，虽然就轻轻的在唇上碰了一会……”
　　我想骂她害不害臊，这种细节也要说得那么清楚。
　　她也不管我是不是在听，是不是想听，她想到就说。
　　我也没有阻止她，也许听久了听多了麻木了，某个地方就不痛了。
　　这个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时间，每个人每天只有二十四小时，没有谁多一分，也没有谁少一秒。
　　时间对我来说就像麻醉药，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年。
　　不知不觉他们也已经在一起半年了，很顺利的持续到高二。
　　我的名次一直没有变过，第一名这三个字像是跟我名字永远粘在一起。
　　反倒是叶燃，他的名字在排名名单很有规律的跳动着，最上面，最中间，最下面。
　　一天，林茗又让我帮她的忙，她说叶燃这个周末有篮球比赛，可是她答应了要陪她妈妈去一个亲戚家。
　　她要我代她给叶燃加油助威。
　　我稍稍打听了下，才知道我们班和叶燃班上有篮球比赛。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比赛，不知道林茗为什么这么重视。
　　反正也不想回家，我特意留在学校，周末的学校没什么人，今天也是，除了篮球场。
　　我到的时候，场上已经在围着一只篮球转了。
　　周围十来个观众，有我班上的同学，也有隔壁班上的，他们都在给自己班加油着。
　　林茗在电话里说让我喊加油，有多大声喊多大声。
　　我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才认真的看起这场林茗特别交代的比赛。
　　我一向没什么运动细胞，对这些球类的更加没兴趣。
　　刚开始我的眼睛一直跟着球在转，后面不知不觉的跟着那个人在转。
　　他满头大汗，身上的球服已经湿透了，他把到手的球往地上拍了几下，扔了出去，又跑了几步把球再夺回来……
　　这就是打篮球吗？直至到篮框底下把球投进去。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喊：“躲开！”
　　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我才反应过来，那篮球跟我仇似的直往我脸上飞来。
　　原来篮球在惯性的作用下力度是很大的，我的脑袋一时间像闯进了无数的苍蝇同时嗡嗡的叫。
　　痛！
　　等我缓过神来，叶燃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很近很近。
　　他的声音也很近：“吴言，怎样？难受吗？”
　　我摸了摸被球砸到的额头，虽然没有起包，那种麻麻痛痛的感觉还在。
　　“没事。”我摇摇头。
　　“用不用去看医生？”
　　我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只是被砸一下，哪里用得着看医生。
　　不过看他那么紧张，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有人在喊着叶燃，我才发现比赛因为这点小意外中途停了下来。
　　“真不用，我擦点药膏就没事了。”
　　比赛又开始了，我的脑袋有些晕眩，努力看了一会真的忍不住了，只好起身回宿舍。
　　我没有带什么药膏，用毛巾沾些热开水捂下额头就算了事。
　　躺到床上，我根本睡不着，眩晕感还在，也许是被砸晕，也许是被他的紧张弄晕了。
　　半睡半醒的我被手机铃声彻底炸清醒，是叶燃打过来的。
　　我急忙赶到宿舍楼下，叶燃手里拿着一瓶东西在等着。
　　“你整个额头都红了！”叶燃看到我开口就说。
　　我想我不只有额头红了，整张脸都应该是红的。
　　“我已经没事了，不是砸的很重。”我看清楚他手上的药膏。
　　“内伤是看不到的，你没擦药是吧？都闻不到药味。”
　　“不用擦了，真的没事。”我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药膏。
　　“没想到你挺倔的，我帮你擦吧，要是有事我要内疚死了。” 刚才被砸晕，我也没发现是谁砸到我的，听他这么说应该是他了。
　　叶燃在我眼前把药膏打开，手指一挖就伸过来。
　　“等等！”我在他的手指碰到我额头的瞬间迅速闪开。
　　叶燃的手举在半空，笑着说：“刚才你躲球的速度怎么不见这么快？！”
　　“来吧，不擦让小茗知道了肯定骂死我。”
　　听到他又说到林茗，我原本加速的心跳一下子恢复了平静，是啊，他只不过是担心林茗怪他而已。
　　叶燃趁着我走神的片刻，把药膏涂到我的额头，凉凉的。
　　“你准备好哦，我要使劲了。”他话音才落，手上的力度加大，凉凉的药膏没多久在他的手指上热起来。
　　“比赛完了吗？”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我没话找话说。
　　“完了。”我的头顶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气。
　　“谁赢了？”
　　“那还用说，你们班太差劲了。”
　　反复帮我擦了两三次，他把药膏塞到我手里，“晚上自己再擦擦，保证没后遗症。”
　　谁说没后遗症的，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