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寥寥》黄太

11、第 11 章

　　第一名这三个字让我成了年级上的名人，班主任找上我。
　　“吴言同学，我想让你做班上的班长，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想起刚定下班长时，有同学说：“什么班长，过一阵子考试成绩不好，一下子就被换掉了。”
　　我不得不佩服说这话的同学，说得太准了。
　　“老师，我们班上不是才选的班长吗？”我问他。
　　“哦，是这样，许宏同学前两天找过我，说要辞了班长这个职务……”
　　是许宏找的老师，还是老师找的许宏，谁也不知道！
　　这次考试，许宏的成绩不算太好，可也不差，年级第三十几名，班上也在十名内。
　　我说：“老师，我不想当班长，而且我的第一名是碰巧的……”
　　班主任没有勉强我，说让我考虑考虑，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他说。
　　考试前，许宏偶尔还会到我位子来找我，考试后，就没再过来了。
　　同桌邱岳骂骂叨叨的，说老师什么都不懂。
　　我们班上有五十人，他的成绩是全班第四十名，年级排名单上看不到他的名字。
　　其实他成绩不是很差，只是语文作文得了零分，才把他的总排名拉得很后。
　　他口中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师就是给他作文零分的语文老师。
　　我看过他写的作文，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老师的评语是体裁不明，狗屁不通。
　　我想他应该是把作文当他平时的创造来写了。
　　周末又来了，这次我没打算回家，自己留在宿舍里安安静静的更好。
　　林茗一知道我不回家，说她也不回去了，跑来我的学校。
　　她一进入我的宿舍，就说：“小言，你这里的环境比我那还要差哦。”
　　当她知道那张连蚊账也没有的床，马上指着我的鼻头说：“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生，你这样怎么换衣服？”
　　我笑着说：“门一关就可以换了，都是女孩子，不怕被看。”
　　林茗摇头：“不行不行。”
　　说完，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叶燃同学，我们要去市中心买东西，你去不去啊？”
　　原来，叶燃也没有回家。
　　我们打的出去，林茗嚷着肚子饿了，于是叶燃带着我们去餐厅吃饭。
　　林茗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叶燃点了一个，问我要什么，我说随便。
　　“再加个红烧鱼吧。”最后叶燃跟服务员说。
　　又是鱼？
　　“你也喜欢吃鱼？”林苟问叶燃。
　　叶燃淡然的说：“一般吧。”
　　菜上了之后，林茗一边吃一边说：“好吃，真好吃！”
　　叶燃莞尔，“你是太饿了，才吃什么都觉得好。”
　　我没什么胃口，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叶燃不知是刚巧还是特意的，把红烧鱼摆在我跟前。
　　我心不在焉的捅着鱼，吃着鱼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吃了那两晚的鱼，我看到鱼有些反感。
　　他们只顾着说话，筷子也不光顾我这边的红烧鱼，我只能靠自己解决掉它，还要一边应付林茗的问话：“小言，你说是吧？”
　　我也不管她问什么是吧，只管附和着：“是啊，是啊。”
　　可能是我吃得太急，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不是很严重，不过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
　　我咳了两下，没用，喝了一杯水也没用。
　　去洗手间猛咳了好一阵，那鱼刺却和我杠上了一样，死死的卡在那里。
　　最后，我放弃了，只是难受一点，反正不会死人。
　　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压根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买了单开始去逛商场。
　　林茗看到商场夹公仔的机器，兴奋得不得了，叶燃到收银台换了十个硬币。
　　一个硬币，夹不起来，再投一个，还是夹不起来。连续投了四五个硬币，玻璃柜里的小公仔只是微微松动了下。
　　林茗的嘴嘟得越来越高，“怎么夹不到！”
　　叶燃好笑的说：“让我来吧。”
　　叶燃投了三次硬币，终于夹到了一个多拉A梦的小公仔，林茗拿着那个蓝色的公仔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还有两个硬币，你要试下吗？”
　　我从叶燃手中接过那两枚暖暖的硬币，却舍不得投进去。
　　“我不是很喜欢这些公仔。”我在他们两人期待的眼神里冒出这句话。
　　之后我们去了超市，叶燃推着购物车，林茗一边走一边扔东西进车里，一圈逛完，购物车已经满满的了。
　　买单的时候我发现大部份是食物，“你买这么多，要带回学校吗？”
　　“不，今晚我们就把它们干掉，呵呵……”林茗得意的说。
　　叶燃拎着两大袋东西在我们身后跟着，林茗不时的转头去问他：“叶燃同学，用不用我帮一下你啊？”
　　“来，给你一袋。”叶燃说着伸出一边的手。
　　“我开玩笑的，呵呵……”林茗笑得很开心，脸上不见一丝丝的不好意思。
　　“给我吧。”我忍不住跟叶燃说，谁知叶燃却拒绝了我，“没事，我跟她闹着玩的。”
　　回到宿舍，林茗开始折腾我那张床，又是挂蚊账，又是挂布帘，像她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想到做着这些动作那么熟练。
　　“这才像样！”林茗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脸的满意，我怀疑这床是我的还是她的。
　　晚上九点，林茗就喊困了，洗濑完不客气的爬上我的床。
　　“你的食物不吃啦？”我没好气的问床上的林茗。
　　“不吃了，今天吃的饭菜还没消化完，咦，小言啊，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言情小说的？”
　　“朋友送的，还没怎么看。”我知道她说的是那本《挪威的森林》。
　　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也爬上床，躺在外侧。
　　“我们多久没有睡在一起啦？”林茗翻着书问我。
　　“好久了。”我想不起来是几年前的事了。
　　没一会，林茗突然问我：“小言，你是不是不喜欢叶燃？”
　　我被她的问题吓得心脏漏了一拍，不过还好她问不是我是不是喜欢叶燃。
　　“怎么这么问啊？”我尽量让自己说得淡定一些。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喜欢的人你都懒得搭理的，我看你对叶燃也是那种爱理不理的样子。”
　　是吗？怎么我自己不觉得？林茗说对了一半，我不是对叶燃爱理不理，是想又不敢。
　　“我没有不理他啊。”我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怎么会不理他。
　　“哦，那你觉得他喜不喜欢我？”林茗又问，“不是说旁观者清吗？你看得出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看得出来，可是，我说不出来。
　　林茗失望的叹了叹气，“唉，我好烦哦。”她不知道，我更烦。
　　“我好几次想跟他说，可是一点勇气也没有，如果他不喜欢我拒绝了我，那我以后没脸再跟他做朋友了……”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累啊，小言，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我也想问怎么办。
　　林茗睡着了，我起身把叶燃给我的那两枚已经冷透了的硬币放在包包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