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明知道》命妖

5、四 投毒×天赋×请你平安

　　两年。
　　我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犹豫。
　　当初为了活下去，准备去抢劫然后杀人灭口，其实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
　　从未犹豫，也从未后悔过。
　　我想过很多，这一想就是两年。
　　投毒是最干脆的方法。
　　虽然跟叶并不是特别亲密，但若是请他吃些什么他也绝不会推让。
　　“叶要吃么？我刚刚买回来的点心，还有点热呢。”
　　“诶？当然。”叶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向精致的点心盒。
　　“啪！”
　　清脆的声响，叶的手被人拍下。
　　安娜。
　　又是安娜。
　　我冷冷地看向她。
　　“怎么？安娜小姐是怕我下毒么？”
　　“谁说不可能呢？”安娜冷笑，“你自己怎么不吃？”
　　“哦？”我笑道，“看来我想要推让都不行了。”
　　我平静地拿起那块点心，放入口中，入口即化。
　　安娜看着我细嚼慢咽，眉头愈皱愈紧，终于反手将点心盒打翻在地上，我冷笑。
　　转身离开，突然脚步一顿，我回头：“叶，下次我还会带点心给你的。”
　　叶低声道“对不起，苏郁。”
　　“不是你的错。”我说，脚步再次迈开，这次，我没有回头。
　　是的。
　　不是你的错。
　　但就是因为你……
　　我的指甲紧紧掐在掌心。
　　指甲里有些微的粉末飘散。
　　我下不了手。
　　叶，你的阳光终究还是照耀到了我。
　　可是……
　　我不需要。
　　***
　　安娜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欠打地觉得有点无聊了。
　　安娜在的时候我们从来都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不过安娜倒是没有真的出手过。
　　难道是因为麻仓家的缘故？
　　我摇摇头，活动了下筋骨，向对面那个男人鞠了鞠身。
　　“请继续吧师傅。”
　　那个男人猛地冲了过来，我马上用手臂遮住他迎面来的拳头，抬起膝盖，护住他随即便向腹部踹来的腿，顺势扫向他的腰，他迅速把住我的腿，我借力翻身到他背后手指迅速斩向他的脖颈，突然脖颈间一阵冰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我背后，手指已经抵在了我的颈动脉上。
　　“结束了。”男人放下手，拿起旁边的毛巾随意地擦了下，“你进步很多，比起两年前。”
　　“谢谢。”我低声道。
　　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努力过。
　　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找到麻仓家，努力地……变强。
　　师傅是一个普通的格斗家，在我眼里已经是很强了，他受麻仓家所托，一直教导我格斗方面的理论和实践已经两年了。
　　“你很努力。”他有些遗憾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只是没有天赋。”
　　我当然没有天赋，曾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在学校里学习，在家里休息，为体育课能否及格而烦恼，为了逃过必考的八百米绞尽脑汁，即使有天赋也被磨消殆尽。
　　那时的我何必像现在这样为了练习体术，每天早上坚持长跑为了增加自己的体力，几个小时反反复复重复同一个动作为了让身体记住招式。
　　我抚了抚手腕上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手环，那件事之后我重新定制了一个，上面依旧是晶莹的三个字母，依旧是黑色的皮革，金属的字母镶着水钻，可是现在它多了一重意义，象征着我的弱小，曾经的耻辱。
　　我要变强。
　　“师傅你又打击我了。”我甩了甩头发。
　　“今天早点走吧，”那个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是叶少爷的生日不是么？”
　　我猛然想起，今天，是5月12日。
　　好大人的生日。
　　“嗯，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走出训练室，在门口又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随即迅速跑回房间。
　　好大人的生日呢。
　　我在柜子里翻出一张白色的卡纸，对折，用彩色笔在一面上认认真真地画上一个大大的红色五芒星。
　　用黑色的勾想笔在旁边慢慢地勾画。
　　又在另一面用我擅长的艺术字写上生日快乐，思考了下，又用日文写了一遍。
　　我在生日快乐的上面用细笔一丝不苟地写上两个字母——“TO”。
　　然后称呼写什么呢？
　　好？
　　好大人？
　　麻仓好？
　　算了，就像以前一样写麻仓好吧。
　　我一笔一划在“TO”后面写上“麻倉”，笔画却顿在了“ハオ”上。
　　因为有人进来了。
　　“苏郁？”
　　叶。
　　我抬头看向他，我想我绝对并不想在今天看见他，看他的眼神也说不上友好。
　　“苏郁，我想你从来没有跟我一起过过生日，今年……”
　　他恰好看到了我手上的卡纸，顿住声，却没有注意到我愈加冰冷的神色。
　　“诶？”他拿起那张卡纸，看到上面未写完的署名麻倉，“给我的吗？”
　　他看向我，才注意到我冰冷的目光，“苏……苏郁？”
　　“不是给你的。”
　　我尽力压制着声音中的嘲讽和怒气。
　　“诶？”
　　他被惊住。
　　“出去！”
　　我咬着牙齿切出两个字。
　　“苏郁……”
　　我低着头强忍的情绪终于在他这声低唤后爆发。
　　“我叫你出去啊！”
　　听着清脆的门被拉上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我坐回床上，在贺卡上继续写完那个名字。
　　麻倉ハオ，生日快乐。
　　慢慢地，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点燃蜡烛。
　　望着明亮的火光扭曲了视线，我闭上眼为他祈愿。
　　好，生日快乐。
　　好，祝你平安。
　　将贺卡移向烛光，静静地注视着火焰微笑着吞噬掉卡片。
　　火焰如藤蔓般缠过白色卡纸上红色的五芒星，缠过上面用两种文字写的“生日快乐”，缠过那个名字，缠过最后一片纸屑，然后，似乎并不甘心地，挣扎着灭亡。
　　我收起纸屑，走到窗台，将他们洒向空中。
　　扬起大大的笑容。
　　“好，生日快乐！”
　　我将手圈在嘴边，放开喉咙，用最大的声音高喊。
　　纸屑在夜空中消逝，最终一片片不见踪影，我看不清夜空，有什么东西模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顺着脸颊流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