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明知道》命妖

2、一 梦×疯×谁知道他在哪里

　　缓缓睁开眼，我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红褐色的长发微微飘起，唇角似扬非扬，一双明眸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华，似疑惑又似兴味。
　　好。
　　抬起手，指尖缓缓触向那张绝美的脸。
　　我对自己说快一点快一点，可是手指却不听我的话，颤颤地，就是不肯如我的愿。
　　只是一指距离，我终于触上了那温润光滑的肌肤。
　　有温度的。
　　不是冰凉的屏幕。
　　还未及狂喜，瞬时间周身空间一阵扭曲，紧紧粘在眼前这个人脸上的视线被强制抽离，指尖一阵冰冷。再张眼，普通的街道与行人，我站在马路中央。
　　“嘟————”
　　刺耳的喇叭声，我被一个人扑到马路另一边，耳畔刺入几声碰撞和刹车的声音。
　　愣愣地看着他，他气急败坏地跟我说着什么，只看得见他唇齿一张一合，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在耳外。
　　转头，看到马路一片混乱。
　　一辆车撞在了一边的路灯上，后面几辆车看起来也像是因为前面那辆突然的刹车而互相撞击，一身铁皮弄得狼狈不堪。
　　抓着我的那个人猛地把我掰过身对着他，他的唇齿开合愈加快速和激烈，我捂住他的唇。
　　轻轻问：“你知道麻仓好在哪吗？”
　　他微愣，然后又激动起来：“……鬼知道啊！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啊！即使轻生也不要给别人惹麻烦懂不懂！！！……”
　　我终于听到了他说的话，只是默不作声。
　　挣开他，我拉住周围一个人：“你知道麻仓好在哪吗？”
　　“干嘛啊你？！”那个人厌恶地甩开我的手。
　　几个好像是司机的人冲过来，拉住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一个比一个激动。
　　突然不知道谁把我一推，我倒在地上，但那几个司机仍然在争论不休。
　　刚刚救了我的人把我扶起来。
　　“你知道麻仓好在哪里吗？”
　　“是神经病吗？”
　　周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后来警察过来了，争论的人们被拉开，围观的人渐渐散开了去。
　　我看着这一切，脑袋里却无法思考任何。
　　警察们注意到我，然后又跟我说着什么，人们也七嘴八舌地指着我说着些什么。
　　我做不出任何的回应。
　　我无法去思考眼前的一切，所有的脑细胞都在罢工，脑海里只是印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刻满了一个叫做麻仓好的人。
　　后来我注意到自己被带到一个白色的地方。
　　洁白到腐烂的床单和墙壁，隔壁床上的人在纸上写着文字，之后又快乐地吞进了自己的胃里。
　　窗子很明亮，我看得见对面大楼上有洁白衣服的女人来来往往。
　　有个女人粗暴地把住了我的手腕。
　　我缓缓地看向她，张嘴问道：“你知道麻仓好在哪里吗？”
　　她没有理睬我，只是拿出一个针管，毫不犹豫地刺进我的胳膊。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我的头脑却终于清明了起来。
　　我想起了关于自己的一切，然后在绮丽的睡梦中回顾。
　　***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隔壁床上的病人依旧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的表情似是陶醉。
　　他念着自己的文字，从那旋律上我想他是个诗人，他深情地朗读完后，他揉搓着洁白的纸张，张开嘴，享受般吞入胃里。
　　还好天花板并不是白色的，那种颜色在这里多到恶心。
　　我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条纹的病服，胸口绣着某某精神医院的标识。
　　看来这里是中国，真是幸运呢。
　　我需要换一件衣服。
　　走出房间，我刚好遇到昨天那个女人。
　　“请问，我来这里的衣服在哪里？”
　　她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叫我回到病房。
　　我有些心急，转念一想又觉得联系不到我的亲人的他们一样也会找个理由把我丢出去，没有哪家医院愿意做白工，特别是精神病院。
　　于是乖乖地回到了病房。
　　过了一回儿，那个女人进了病房，将几件衣服扔在我身上，之后又转身离开。
　　我找到洗手间，换了衣服，顺利地走出了这家医院。
　　看天色是下午，街上人流并不多。
　　我走在街上，口袋里分文也无。
　　我该怎么办？
　　我在街上没有任何目的地地漂泊，不断有人与我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
　　一直在走，走到天色都暗沉了下来。
　　胃开始叫嚷着，然后抽搐，慢慢地胃酸开始倒流，我蹲下身，手紧紧地拧住腹部。
　　余光注意到对面破败的死胡同里有金属冷冷的反光，仔细看是一把尖利的弹簧刀，刀片被打开，落在地上。
　　仿若天赐。
　　我咬咬牙走进胡同，拿起那把刀，反复地开合，熟悉它的构造。
　　然后走回到刚刚那个偏僻的街道，好像正是鼓励我心中的打算一般，一个女人孤身远远地走近，四下无人。
　　我躲在周围一个垃圾桶后。
　　心跳得很快。
　　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这种事。
　　随着女人高跟鞋的脚步声愈加接近，声音一下下地敲在我心口，我深呼吸，在她恰好走过我藏身的垃圾桶时猛地跳到她背后，捂住她拼命叫喊的唇，猛地拉断她拼命挣扎的手臂。
　　让她不要再开口的最好方法——我迅速打开刀片，猛地划在她的喉咙。
　　力道没有控制好，或是这把刀不够锋利，似乎并没有割断女人的喉咙，我拼命告诉自己不去在意那血肉模糊的喉咙，再次狠狠地划下一刀。
　　女人的身体一开始还抽搐了几下，终于慢慢地冰冷下来。
　　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杀人方案，只要在路上随便找个人杀了扔掉，没人会注意到你。
　　趁着地上的血液并不多，我将她拖到死胡同里的角落，搜出她身上的钞票，衣服物品全部扔掉，然后拿着一些木板和垃圾盖住尸体，我知道这里有很多老鼠。
　　他们会帮我清理尸体。
　　做完这一切，我虚脱般走出这个胡同。
　　蹲在路边，将弹簧刀藏进衣服。
　　我很庆幸自己的衣服是黑的。
　　夜色一样的黑，即使染上了血液，也会迅速地，沉下去，再不见踪影。
　　***
　　我在一家面包店买了面包和盒装牛奶。
　　坐在路边拼命地狼吞虎咽。
　　然后找了一个街道的角落，靠着墙壁，大概我今晚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我庆幸了下现在是温和的晚春。
　　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那个女人可怖的死相。
　　深呼吸，我强迫自己面对脑海里那个女人的尸体。
　　有什么好怕的。
　　人世间不过如此。
　　我并不为此感到愧疚。
　　不过是无关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