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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第十一章
冼越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姜御月温和笑着,抬头看着冼越,声音适时响起:“说起来,将军与他们颇有默契,纵然不加太初二字,也知他们唤的是哪位陛下。”
“是因为在我们心里,能被你们尊为陛下的,唯有太初帝一人。”
沉默良久的冼越忽地出声。
“娘娘的夫君也是陛下。”
流民挠了挠头,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只咧嘴笑着,嘿嘿说道:“只是,只是闹不清怎么了,只要一开口,说的陛下就是咱们的太初帝了。”
“太初帝仁德治世,自然深得万民之心。”
周恕礼眼眶微红,怅然说道。
姜御月抬头看冼越。
一骑当千的将军眉宇间凝结不散的霜色无声消融。
姜御月笑了起来,笑意终于融入眼底。
“将军身边尚无亲兵,不如让他们几个归于将军麾下,充作将军的亲兵。”
姜御月问道:“将军以为如何?”
“将军,收下我们吧!”
“是呀,将军,我们会誓死守护您的!”
流民们争先恐后,拍打着自己算不得宽厚的胸膛。
“......”
你们快闭嘴吧!
冼大将军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已经把对你们的嫌弃写在脸上了,怎会收你们做亲兵?
赵仲祐抬手扶额。
将军这是怎么了?
怎会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
赵仲祐看了一眼姜御月,着实不解她的提议。
“随意。”
冼越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赵仲祐嘴巴微张,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不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吗?
不拿正眼瞧人的冼越会收下这群粗鲁愚昧的流民?
赵仲祐僵硬转头,去看冼越。
但冼越逆光而立,他看不清冼越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目光幽深,仿佛一眼便能窥见地狱。
“还不快谢谢将军?”
姜御月向流民使眼色。
“哦哦哦,谢谢冼将军!”
“冼将军果然是陛下最喜欢的将军,跟陛下一样好!”
流民拜倒在地,行礼行得歪歪扭扭。
神色冷峻的战将瞧也未瞧。
姜御月莞尔。
“赵赵仲祐虽不及将军悍勇,但亦忠心耿耿,宁折不弯,是位不可多得的忠良。”
姜御月道:“将军今日领兵,便由他来做。”
“我?”
赵仲祐抬手用手指自己,“我给冼将军做副将?”
不是,我配吗?
赵仲祐心道。
一回头,看到流民们围着冼越手舞足蹈,像极了一群未开化的猴子。
“...”
他们都配,我当然更配!
赵仲祐一撩衣袍,对着冼越拜倒在地,“末将赵仲祐,参拜冼将军。”
又一个累赘。
冼越敷衍点头。
姜御月取出将令,递给冼越。
冼越懒懒抬手接将令,但并未接过来。
将令的另一端,姜御月并未松手。
冼越不悦抬眉。
微抬头,撞见姜御月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里面盛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再怎样傲骨难驯的悍将在将令面前也会片刻的低头。
冼越压着性子听姜御月不合时宜的话。
姜御月道:“此战凶险异常,将军切勿弄险。”
“城内奸人勾结外敌,我需将他们尽数拔出,无法出城作战,御敌之事只能仰仗将军,将军万万不可只身犯险,让我无将可用。”
似乎冼越这一战凶多吉少。
待她将城中内乱平定,城外送来的消息不是冼越的凯旋,而是被敌军挑在刀尖上的冼越的头颅。
冼越气笑了,“你以为我是你麾下的蠢货?”
赵仲祐摸了摸鼻子。
没敢说话,但也不觉得太尴尬。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很贵,他很懂。
国之柱石的杨老将军在冼大将军眼里都是不堪为将,更别提他这种只会拖娘娘后腿的庸才。
姜御月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冼将军,我麾下诸将忠肝义胆,视死如生,绝不是你可随意践踏欺辱之人。”
姜御月道。
听听,听听,他可是娘娘的左膀右臂。
哪怕现在冼大将军来了,也不会影响他在娘娘心里的地位。
赵仲祐骄傲挺起胸膛。
冼越没有答话,只用力拽女将手里的将令。
但他没有拽动,个头并不比他高的女将的力气大得出奇,将令被她捏在手里,仿佛与她融为一体,若她不允许,便没有人能从她手里取走这东西。
一如她的话外之音。
——她的人,容不得任何人轻视。
周恕礼眸色温和。
冼越嗤笑。
“啧。”
冼越道:“他既是你的人,我便不会叫他马革裹尸。”
他觉得这样算不得自己对姜御月低头,而是为将者的担当。身为主将,便要将三军将士的身家性命系于心间。
受国之垢,是为社稷主。
将军亦如此。
受刀兵之不祥,是为三军主。
当然,姜御月能给他的只有三百亲兵,而不是马踏山河天下变的三军将士。
冼越对姜御月道:“我会带他回来。”
姜御月松开将令。
冼越接过来,轻车熟路拿在手里,指腹摩挲着将令上的古朴暗纹。
那是太初帝捏着鼻子练了不知多久的才练得笔走龙蛇的大篆,在岁月的侵染上,曾经锋利的笔画已被磨得圆润光滑,不见百年前落笔时的杀气腾腾。
冼越深深看着将令,然后把它高高举起。
日渐西斜,金乌窝在云层,将软软胖胖的云朵染得殷红一片。
而将令上的暗红色纹路被夕阳一映,仿佛是沉睡良久的血液终于沸腾,叫嚣着让人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
“听我号令——出战!”
冼越道。
他的话很简短,连最基本的战前慷慨陈词都没有。
只有斩钉截铁的六个字,伴随他的吞云饕鬄战甲冲出被黄昏笼罩的城门。
势不可挡。
所向披靡。
这,便是太初帝最喜欢的一位战将,亦是死得最为惨烈的开国功勋。
姜御月目送冼越身影消失在暗红色的光影之中。
周恕礼轻轻一叹,道:“娘娘,您现在可明白为何太宗皇帝如此忌惮冼将军?”
“此人桀骜不驯,一身反骨,绝非常人所能驾驭。”
姜御月轻笑,“我喜欢他的锋利。”
“娘娘,手中刀锋利固然好,可太过锋利,便会弑主。”
周恕礼摇头轻叹,一脸担忧,“娘娘不可不查。”
“不必多心。”
姜御月转身,向宫道走去,“如今的大胤还没到需要担心臣子功高震主的程度。”
“......”
杀人诛心。
大胤都快没了,哪里还需要担心臣子功高震主?
周恕礼心中一痛,习惯性提醒执政者提防冼越的话就此咽回肚子里。
姜御月道,“周仆射,我不是太宗皇帝,眼里容不得有功之臣。”
“你的心只管放回肚子里,我不忌惮冼越,更不会忌惮你。”
周恕礼眼皮轻轻一跳,读懂姜御月的话外之音。
他与冼越都是开国功臣,哪怕声名狼藉,但在朝野之中声望也极高,很容易振臂一呼,便能推翻大胤如今的执政者。
——对于执政者来讲,他们两个是助力,更是需要日夜提防的家贼。
但姜御月,似乎完全没有这种担心。
她笃定大胤是她的囊中物,无论谁来了,都无法将她的位置夺走。
周恕礼跟在姜御月的身后往前走,“若能如此,便是大胤之福,万民之福。”
“自然。”
姜御月轻笑,“周仆射,我大战之后尚未休整,如今累得很,今夜先去休息,城里的一切便交给你了。”
周恕礼微微一愣。
宽容大度的漂亮话谁都会说,可姜御月竟心口一致,这般放心把政务交给他?
——哪怕是将他引为心腹的太宗皇帝,也不曾把朝政全部交给他。
姜御月回头看周恕礼,“对了,还有一件事。”
周恕礼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就说嘛,天下没有不疑心的帝王,更没有才见一面,便把权柄托付的执政者。
姜御月的下一句话,必是敲打他,让自己的心腹主政,他作为辅助,而不是让他大权独揽。
周恕礼微微欠身,“娘娘请讲。”
“我回城的时候遇到百姓们拦路哭诉,说赈灾的粮食被贪官克扣,他们不曾领到粮食。”
姜御月道。
周恕礼眼皮轻轻一跳。
“这件事你要格外上心。”
姜御月道:“百姓们随我颠沛流离,生死与共,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周恕礼久违地沉默下来。
很快,他慢慢笑起来,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位大胤皇后,如今大胤的执政者,从始至终不曾忌惮他。
“喏,恕礼领命。”
周恕礼对着姜御月一鞠到底。
是夜,贪污赈粮的朝臣世家们被尽数拔起。
权贵们尚在梦中,便有如狼似虎的天子亲兵踏破房门冲进来,给他们戴上沉重的枷锁,将他们推进老鼠跳蚤满地爬的天牢。
身娇肉贵的朝臣们哪里吃过这种苦?
哪怕在被北凉追着逃命的时候,也有大把的将士们用性命挡着北凉的长矛,而他们坐在奢华的马车上焚香抚琴,叹一声山河破碎风飘絮。
可现在,刚刚装饰好的房子没了,美酒美食没了,甚至就连伺候自己梳洗暖床的貌美婢子都没有了,只有吱吱叫的老鼠和粗糙的囚服陪着他们。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天牢里哀嚎声不断。
骂姜御月妖后弄权,骂贺嘉树助纣为虐,骂大胤江山要断送在女人之手。
“哗啦——”
牢门被打开。
微弱烛火下,广袖儒衫的文臣走进来。
这人面生得很,权贵们不认识,只以为他是姜御月新提拔上来的狗腿。
权贵们扑上来,隔着牢门对他破口大骂:“快把我放了!我是开国功勋之后!”
“我祖上陪太初帝出生入死的时候,姜家人还不知道在哪吃土呢!”
张腾骂道:“如今姜御月一朝掌政,竟敢把我打入天牢,我看她是反了天了!”
周恕礼冷笑,“肃国公张敬之后?”
“算你有眼力。”
张腾得意洋洋,一整衣襟,“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赶紧把我放了。”
周恕礼眸色如淬了毒的冰,“张敬唤我一声兄长,今日我便替张敬清理门户,以正家风。”
“我呸!”
张腾隔着牢门吐唾沫,“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我祖先叫你兄长,你配吗!”
“还替我祖先清理门户?我祖先最喜欢的孙子就是我爷爷!”
“克扣点粮草罢了,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的?”
张腾道:“我祖先九死一生挣下的时代罔替的国公之尊,为的不就是让子孙后代安享荣华富贵吗?!”
周恕礼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张腾有些怕,但大话已经放出去,哪能因为别人的脸色便收回来?
“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张腾壮着胆子道:“要不然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恕礼抬手,“钥匙。”
亲兵双手奉上钥匙。
张腾面上一喜,“这才对嘛。”
“我可是肃国公之后,先帝都要给我几分薄面,姜御月算什么东西?也敢把我抓进大牢?”
周恕礼打开牢门。
张腾抬手正衣冠,施施然准备走出来。
“啪!”
一声脆响,张腾被抽得一趔趄。
“你居然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张腾抬手捂着被抽肿的脸,愤怒看周恕礼。
周恕礼活动手腕,走进牢里,“张敬没有告诉过你们,他的一身本领都是我教的?”
张腾骂道:“你也配——”
“啪!”
周恕礼抬手又一巴掌。
张腾鬼哭狼嚎,吐出几颗带着血水的牙。
“啪!”
“啪!”
“啪!”
养尊处优的一张脸被打成猪头。
但周恕礼没有收手,他慢条斯理挽起衣袖,化掌为拳,砸在张腾小腹。
张腾两眼一翻,险些见太公张敬。
他久违地想起,太公张敬似乎的确有一位义兄。
那位义兄名唤周恕礼,死于太初帝暴毙的第二年。
周恕礼死后,太公张敬才真正掌权,开启张家权倾天下的新篇章。
张腾蜷缩在角落,惊恐抬头,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大胤仆射,周恕礼。”
周恕礼声音凉凉。
张腾瞳孔地震。
一刻钟后,周恕礼走出天牢,抽出锦帕。
“剁碎了喂狗。”
周恕礼。
亲兵看了眼不成人形的张腾,犹豫道:“可、可他毕竟是肃国公之后......”
“纵使肃国公张敬本人在这,我也敢将他剁碎喂狗。”
周恕礼拿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声音不急不缓。
“......”
不愧是能搞死冼大将军的权臣!
周恕礼回到议政殿,贺嘉树早已在等候,见他回来,便连忙迎上去。
“周仆射,张家的门客很棘手。”
贺嘉树道:“这些人受张家供养,张家倒了,他们必会为张家报仇。”
“这些人很有本事,一边散播谣言,一边联系其他被灭门的权贵们的门客,似乎要有不利于娘娘的举动。”
贺嘉树愁眉不展,“这些人很多,我们目前腾不出人手将他们全部抓捕归案。”
周恕礼微颔首,“知道了,此事我来处理。”
“娘娘呢?”
周恕礼问道。
把朝政全部丢给他,她倒是放心。
贺嘉树嘿嘿一笑,挠头道:“娘娘.......呃,仍在休息。”
“仆射,您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贺嘉树道:“我追随娘娘多年,从未见她睡过一整夜的觉。
*
姜御月是被吵醒的——
【恭喜宿主达成惩治贪官的任务。】
【任务奖励已发放系统背包,请宿主及时领取。】
姜御月抬手扶额。
什么任务?什么奖励?
这都什么跟什么?
抬头看窗,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姜御月一惊,掀开被子跳下床。
“嘉树,你怎么不叫我?”
姜御月脚踩鞋袜,动作一顿。
不对,她有冼越与周恕礼了,她不再是独木难支了,她可以——睡一个整觉了。
姜御月慢慢笑了起来。
身体往后仰,重新躺回床上。
能安稳睡觉的感觉真好。
“小嘀,取出所有粮食种子与肥料。”
姜御月道:“另外,再要十份把粮食种子种植方法与肥料的使用方法。”
【收到。】
【种子与肥料已派发。】
【粮食种植方法与肥料的使用方法已派发。】
红光闪过,室内出现几袋粮食与肥料。
“娘娘,您,您没事吧?”
殿外值守的亲卫惊叹出声:“您的寝殿竟然满室红光?!”
姜御月躺在床上,懒洋洋答道:“无事。”
“请周仆射过来,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
“娘娘......请我去她寝宫?”
周恕礼眼皮轻挑,脸色古怪,抬头看向姜御月寝宫的方向。
呃,百年后的大胤民风竟开放到这种程度?
皇后娘娘不仅能架空天子独揽朝政,还能随意召臣子出入寝宫?
这不是通往权臣的青云路。
——这是秽乱后宫、罪不容诛的佞臣路。
我恨加班!!!
从昨天加班到现在的作者君发出绝望的呐喊!!![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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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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