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重修版）》梅花雀

24、第 24 章

　　最近天气越发冷了起来，大雪洋洋洒洒地下了好几天，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
　　林子烟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马上就要过年了，白絮、蓝琮都要回老家，纪贞要和妻子一起过，任玫也要回去和家人团聚，只剩林子烟一个人，他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过年，他的父母早就死了，林子烟的童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后来上了大学，他的学费也是半工半读加上奖学金得来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他还在拍戏，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事。
　　前年过年的时候，他刚和杨文埴分手，更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事。
　　他和杨文埴在一起的时候，杨文埴也会回家过年，但那个时候，他会提前回来。
　　再以前、再以前的事情，他快记不起来了。
　　大年三十那天白天，林子烟百无聊赖地看着网剧，没意思了，就去打打游戏，晚饭的时候，想到蓝琮的话，林子烟多炒了个肉菜，算是慰劳自己，吃过晚饭，打开电视，看着箱子里一片欢乐，林子烟双手抱着膝盖，心想着，这样会温暖一点吧。电视节目还没放完，林子烟就觉得一阵犯困，赶紧躺到床上，盖被子、睡觉。
　　但他刚刚入睡没多久，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是谁啊？大半夜的，”林子烟伸出一只手，不停地摸索着床边的手机，直到摸到一个震动的硬壳子。
　　“喂，”迷迷糊糊间，林子烟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电话对面的蓝琮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有人接电话，“刚睡醒？”
　　“唔，有什么事？”刚问出这句话，林子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外面传来接二连三的鞭炮声，噼噼啪啪，好不热闹。
　　“新年快乐，”蓝琮的声音夹杂着鞭炮声传来。
　　“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之后，林子烟又接到很多人的电话，等再度躺到被子里，却发现睡不着了。
　　大年初三那天，杨文埴再度找上门，林子烟无奈，只能让他进门。
　　“这是一些土特产，”杨文埴把一大堆东西塞给林子烟。
　　“你何必如此。”
　　“你一个人一定很无聊吧，我买了音乐会的门票，我们一起去看吧，”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票。
　　“……。”
　　林子烟最后还是答应了杨文埴，但在去音乐会的路上，林子烟一直思考着怎么让杨文埴放弃。
　　音乐厅是环形结构，两侧有通道，座椅呈扇形围绕着舞台，舞台两边有红色的幕布，挡住了舞台，到开场的时候才会揭开。
　　一场音乐会，所有人看上去都听得极认真，只有林子烟如坐针毡，台上表演了什么，林子烟完全不记得，更要命的是，音乐会结束后，杨文埴还要请他吃饭。
　　这回一定要好好跟他说清楚，林子烟心想。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林子烟说道。
　　“就一顿饭，你都不愿意和我吃了么，”杨文埴面露忧伤，“难道你已如此讨厌我。”
　　林子烟觉得这个说法让他不舒服，但他本就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反驳，心想着，吃饭就吃饭，不就一顿饭吗？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在大楼的最顶层，从上面俯瞰可以看到城市大部分景色。待他们俩到后，马上就有服务员带他们去之前定好的位置，一处靠窗的绝佳观景位置，不用想都知道要订这样的位置有多困难。
　　杨文埴所做的这些让林子烟更加坐立不安起来，他早就决定和杨文埴一刀两断，如今，杨文埴却又为他做这么多，他拒绝的话越加难说出口。
　　姜琳儿接到手下的报告，几乎要气死了，当下就把桌上的东西砸了。本以为杨文埴总会有放弃的一天，如今可好，都一起约会了。
　　“小姐，小姐，”保姆听到屋内的声音，急切地敲门，“小姐，你没事吧。”
　　姜琳儿镇定了一下心神，对门外说道，“没事，我不小心砸了东西。”
　　“小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去拿药膏，”保姆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自那日之后，杨文埴时不时地会来找林子烟，林子烟几次拒绝，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新年一过，林子烟又接了一部剧，干脆直接住到剧组里。
　　“你啊，不能心这么软，长此以往，你会更难拒绝他的，”白絮语重心长地对林子烟说道。
　　“我知道，可是，”每次林子烟想拒绝，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你下次一定要狠心点，知道吗？”白絮双手握着林子烟的肩，“你给他的希望越大，对你俩的伤害也越大。”
　　“可该怎么跟他说呢？本以为上回任玫的话让他放弃了，不想却被他发现是假的，”要是他没去影院，或者杨文埴没去影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要不，你真找个恋人，假的不行，真的总行了吧。”
　　“到哪找？”林子烟想了想，觉得根本不可能，他认识的人，除了杨文埴，好像都是异性恋吧，林子烟看了看身边的白絮。
　　白絮感到一阵危机感，“你看我干吗？我不会从了你的。”
　　“……，”想想也不可能。
　　“上回送你玫瑰花那位不是很好的人选吗？你看他又有钱，长得又比杨文埴好看，最关键的是，你们不是都见过家长了。”
　　听到后，林子烟立马摇头，“那怎么能算是见家长呢，只是去看望而已，就是看望，”但脸上悄悄浮上一层红晕。
　　“没试过怎么知道，要不，我帮你问问他。”
　　“你就别再掺和进来了，”本来就够乱的了。
　　“啊，到了，”白絮看到了剧组贴出的标志，林子烟住在剧组，白絮只好跑到剧组来找他，现在将林子烟送到了，那他该走了，“那我走了。”
　　“恩，拜拜，”林子烟等白絮走远，正欲转身，却被捂住口鼻，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当天，导演见林子烟没有回来拍戏，也没有请假，电话也没人接，赶快给纪贞打电话询问情况，纪贞立时发现事情不对劲，赶紧给林子烟打电话，打了几通，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只能跑去林子烟家里，保安说根本没见过林子烟回来。纪贞意识到林子烟极有可能出事了，又赶紧给蓝琮打电话，接着，联系见过林子烟的人，发现林子烟和白絮分别后，就没人再见过他。
　　“我当时要是看着他就好了，”白絮自责道，如果他能送林子烟到剧组，或者至少等他进去了，再走，那不至于出现这种事。
　　“事已至此，自责也没有用，”蓝琮安慰白絮，接着又问纪贞，“当时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那里人烟稀少，摄像头也拍不到，但是那个时段经过附近的车只有四辆，我已经让人去查这四辆车了，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纪贞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拍了一些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