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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次日上午,阮华池亲自给阮行书打电话:“中午在云端酒店跟殷老爷子见面,商谈婚事,届时我会让秘书去接你,你把自己收拾好点。”

      “不去。”阮行书干脆利落:“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这婚事我不要了,还给阮风华,所以见面之事你不必与我多说。”

      阮华池声音一沉:“阮行书,这婚事是你当初死活抢来的,现在可由不得你说不要就不要。”

      “所以我昨天很听话的滚出了阮家,从此不再是你们阮家的人。”阮行书淡声道:“我付出了代价,阮风华不必承受夺爱之苦,你们也不必再有我这般让你们颜面尽失的儿子,不是三全其美吗?”

      阮华池厉声道:“你妈妈不过是一句气话,你就闹着离家出走,连父母都不认,成何体统?”

      “一句气话?”阮行书轻笑一声:“阮先生,你果真觉得这是一句气话吗?”

      有哪个母亲会在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面前说这样的气话?

      阮华池顿了顿,态度十分强硬:“总而言之,中午的饭局你必须的参加。”

      “如若我非不去呢?”阮行书问。

      阮华池声音冷下来:“阮行书,我耐心有限,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听,这是一个亲生父亲对亲生儿子说的话。

      阮行书也不跟他吵,只轻笑:“愿闻其详。”

      阮华池淡声道:“阮行书,你不在乎阮家,难道你也不在乎你的助学金,奖学金,甚至未来一年的考研和就业吗?”

      “所以,你是拿我的前途来威胁我?”阮行书垂下眸子,眼底一片冰寒。

      “阮行书,我只是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阮华池沉声道:“希望中午的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

      阮行书轻笑一声:“好,我去。”

      都这般威胁他了,要是他还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没过多久,阮华池的秘书罗阳开车来到阮行书宿舍楼下接他。

      阮行书拿上手机就下楼了。

      罗阳看到阮行书的衣着打扮,眼神一顿,然后打开后车门,从座位上拿出几个袋子:“行书少爷,这是为您准备的衣服,您是上去换了再走呢,还是在车上换?”

      阮行书挑眉,前世他第一次跟殷老爷子见面,阮家也曾给他置办了一身,但搞笑的是,那衣服的尺码有些偏大了,根本就不合身,他穿着空荡荡的,感觉就像是大人偷穿小孩子的衣服,让他在殷老爷子面前颜面尽失。

      “是吗?”阮行书从袋子里抽出一件衣服,翻开上面的尺码一看,果然跟前世一样是大了一码的,当下看着罗阳似笑非笑:“罗秘书的工作是真的好啊。”

      一个大秘居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是奉命行事,就是自作主张。

      不管是哪个,都彻底的得罪了阮行书。

      罗阳脸色微变,有一丝尴尬:“我再让人送一套到酒店。”

      “不必了。”阮行书松开手,绕过罗阳上车:“走吧。”

      罗阳看着阮行书上车,神色几变,最终深吸一口气,将袋子放到后备箱,又给手下打了个电话,这才上车前往酒店。

      等他们到达酒店,手下已经从附近重新买了一套合身的衣服送过来,候在地下车库,罗阳打开车门递进去:“行书少爷,已经给您重新买了合身的衣服,您先换上吧。”

      阮行书推开袋子,径直朝电梯口走去,罗阳见状也无法,只得跟随过去,将阮行书送到包间。

      包间里阮华池夫妇和阮风华已然就坐,俱都衣着华贵得体,气质非凡,倒衬得身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休闲鞋的阮行书太过随意。

      任雪梦嫌弃的看了一眼阮行书:“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要把我们阮家的脸都丢尽吗?”

      阮华池也皱起了眉头,责备道:“不是让你好好收拾了再过来吗?”

      说着看向罗阳,罗阳忙道:“本来是为行书少爷准备了行头,只是行书少爷并不满意。”

      此前阮行书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讨好姿态,今日虽然有所变化,罗阳也笃定他不敢告状,毕竟自己可是阮华池的心腹,得罪自己对他可没有好处。

      阮华池脸色阴沉:“现在去换。”

      趁着殷老爷子还没来,还有一些时间。

      阮行书不理会,径直拉开椅子坐下,阮风华目光微闪,轻声说:“行书哥哥莫要生气,殷爷爷是长辈,第一次见面衣着得体是最基本的礼仪。”

      阮行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淡然的看向阮华池:“我看阮先生秘书的年纪也大了,头脑不清醒,连最基本的错误都犯,传出去贻笑大方倒是其次,日后老眼昏花签错合同,给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才叫后悔莫及。”

      罗阳脸色不由得一白,慌张的同时又恼怒,不过他到底跟阮华池多年,很快稳住了心神:“之前手下给行书少爷准备的衣服确实不合身,我已经让人另外准备了合身的衣服,但行书少爷仍是不满意。”

      错都是手下的呗,不换也是阮行书的责任。

      阮行书轻嗤一声,阮华池皱眉:“这些事往后再说,你先去换衣服。”

      “不必了。”阮行书坦然:“我本来就是贫家子,不怕被人笑话。”

      “你现在是我阮华池的儿子!”阮华池脸色阴沉。

      阮行书轻笑:“是啊,我真倒霉。”

      “阮行书!”阮华池拍桌,杯盏跳动,茶水倾倒,整个人怒不可遏。

      能做他阮华池的儿子是他三生有幸,竟敢嫌弃,简直是不知所谓!

      恰在此时,包间被敲门,服务员禀告:“殷老先生来了。”

      阮华池神色不由得一凝,顾不得教训阮行书,连忙带着任雪梦和阮风华起身相迎:“殷董。”

      同时暗暗给罗阳使了个眼色,罗阳赶紧去把桌面收拾干净,不能在殷家人面前出丑。

      阮行书没跟过去,但目光也不由得看向门口,似期盼又似忐忑。

      殷老爷子穿着一件唐装,手里拿着一把黄花梨木雕刻的拐杖,浑浊的目光在阮华池仍旧残留着几分不自然的脸上扫过,像是要把他看穿,道:“我打扰到你们了?”

      “殷叔哪里的话?就等着您呢,快快请进。”阮华池唇角僵了僵,很快恢复自然,邀请殷老爷子入内。

      “殷爷爷。”任雪梦和阮风华也一起上前见礼,特别是阮风华,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微红,孺慕中带着几分黯然神伤,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殷老爷子却仿佛没看到一般,目光径直落在阮行书身上:“这小伙子就是你不久前找回来的亲生儿子,阮行书。”

      “是。”阮华池忙将阮行书叫过来:“行书,快过来见过殷爷爷。”

      阮行书复杂的眼神落在殷老爷子身上,怀念,更多的却是愧疚。

      前世会面殷老爷子对他并不满意,但还是同意让他替嫁给殷译同,即使他得知殷译同的真实情况后难以接受,做了一些伤人的事情,殷老爷子还是包容了他,甚至还把他带在身边,教导他管理公司,死后更是把殷氏交到他手里,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照顾殷译同,不可放弃。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殷老爷子拿他跟殷译同的生辰八字给大师算过,大师曾言他是殷译同的一线生机,只要他嫁给殷译同,殷译同就有醒过来的机会,只是很可惜,直到他死,殷译同也并没有醒转,到底是辜负了殷老爷子的临终所托。

      “爷爷……”阮行书张口,习惯性的叫唤了一声,才醒悟过来前世已是烟云散,今生重来新篇章,他深吸一口气,改了口:“殷老先生好。”

      殷老爷子心尖微微一颤,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总觉得那一声“爷爷”更为顺耳。

      “嗯,好孩子。”殷老爷子掩住心绪,朝阮行书伸出手:“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阮行书顿了顿,压下心绪,这才恭敬上前。

      殷老爷子细细打量,阮行书长得既不像阮华池也不像任雪梦,他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秀致似蕴钟灵,只是一副银框眼镜将之藏起,如非有心之人,定会错过。

      他身材颀长,体型偏瘦,但比例极为完美,衣着普通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斯斯文文的书生气,一看就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这简直是完全颠覆了殷老爷子之前对阮行书的印象。

      他深深的望着阮行书,忽地问他:“我家译同的情况你可了解?你可愿意遵守两家的婚约嫁给他?”

      “他当然是愿意的。”任雪梦生怕阮行书乱说话,连忙说道。

      殷老爷子摆摆手,目光不离阮行书:“让孩子自己说。”

      我不愿!

      只有三个字,可话到嘴边,阮行书却感觉每个字都如有千斤。

      想起陪伴了多年的“丈夫”,阮行书心绪更为复杂,无法如之前那般轻易的说出拒绝之话。

      只,那到底已是前世之事,今生他不愿意再走一样的路。

      心里叹息一声,阮行书直视殷老爷子:“抱歉,我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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