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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有的时候活自己的世界里挺好的,就……往外面一看会把自己吓死 ...

  •   “冬寻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那并不能为她往后嫁人锦上添花,因为她对于那些因循守旧的人而言真的太可怕了——而她在你身上施加的术式,就是她的研究成果之一。”入睡前,百雉关闭了仪器,开始了床前故事时间,“——祸具一直是秘密研究中炙手可热的项目,它的成因它的原理,以及它是否可以被人为复制——说白了,哪怕白厂里躺着千百副维持祸具的身体,祸具依旧仅仅被当成一种工具。”
      “也包括那些维持祸具的植物人——他们也被当成了工具。”珠黎的认知从登岛之初就十分清晰,所以,她会隐藏。
      “是。冬寻的宗旨显然和那相驳,她不希望人变成那样的工具——人就是人——我们生来是人,不是工具——她希望极化的过程是良性的,这样的话,以意识制造祸具的人,也可以维持人的意识。”
      “且不说那样会动到谁的蛋糕,那样不就变成艾曼了吗?”
      “没错,那恐怕就是她离开的理由——尤其当她遇见了你,她在你的身体里构筑了一个‘支架’——那种术式可以引导极化的力量以更加良性的方式发展。是你让她看到了希望,也让她不再犹豫。”
      “所以当时我讲出鼓动她逃婚的话来,恐怕也是受到了她的诱导……”珠黎苦笑了一声。
      真不愧是在一个这样的世界里跌打滚爬出的人精,自己从一开始就被算计在内。
      “当时要她和夕泉结婚,貌似就是因为朱雀家嫌这个女儿麻烦,想丢给玄武家,玄武家自己也正好有一个麻烦——本着想让两个麻烦互相厮杀的目的将他们强行撮合到一起,现在看起来他们之间反而达成了合作。”
      一想起夕泉,珠黎的心情又微妙起来。
      百雉转移了话题:“因为那个术式的缘故,你和冬寻是有感应的?”
      “嗯。”
      “那你觉得她现在怎么样了?”
      “感觉……”珠黎不自觉俯下身握住胸口,用困惑的声音说,“她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
      百雉稍稍表现出一丝震惊,很快恢复了平静。
      在实验中加入一个人是临时的决定,为此增加的项目必须要由珠黎自行解决,借用试剂盒仪器什么都好说,很多都是实验中心本来就有的东西,但是与之匹配的能力,必须由她自己习得。
      所幸玉衡用了一些他自己的人脉,跟几个相关的实验室打了招呼,然后让珠黎自己找地方跟着慢慢学。
      珠黎就抽空找了一个比较大的实验室。
      这种大型实验室里通常会有一个因为学历阅历抑或是文章而威望最高的人,实验室里的人多多少少得卖给他一个面子——像珠黎隔壁那间实验室,那个威望最高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浅溪。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气场最大的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女生,她在实验服下面穿了一条牛仔裤,紧绷的面料很好地勾勒出了腿上匀称的肌肉线条。
      那个女生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另一个女生正拿着打印出来的图谱询问她一些事情。
      珠黎在她后面等了好一会儿,那个女生才拿着图谱若有所思地离开。
      “啊……那个……”见对方茫然地转过身来,珠黎正想说明来意,却见对方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放大了。
      “是你啊?烧烤侠!”
      啊?
      “哎呀,就那天在天台上搞烧烤派对的人嘛?说实话那天大家收拾完实验室本来都很沮丧的,结果就听说有一个奇葩精神失常了在天台烧烤,哈哈哈,你太天才了。”女生一改刚才的端庄得体,直接张牙舞爪起来,兴奋得将双手插进珠黎实验服两侧的口袋里。
      这都传成什么了啊?
      珠黎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对方手上不同于自己的温度隔着口袋里最后一层薄薄的面料传了过来,自己倒也不反感那样的接触。
      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是来学习的……”
      “啊,是,我听说了,反正一般你有空就过来跟着学好了。”她把双手从珠黎的口袋里抽出来,又正经了起来,“我现在要带师妹去做一个检测,你跟着过来看一下仪器好了。”
      “好。”
      “苡静姐,我准备好了。”走过来的女生抱着一个纸箱子,纸箱子里是从柜子里冰箱里找出来的各种东西。当女生的视线与珠黎四目相接,前者的表情变得困惑,下一秒,又变得和她的师姐一样兴奋,“……咦?”
      “走了走了。”苡静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然后优哉游哉,甩着钥匙卡走出门。
      那个女生和珠黎也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参加了淑韵读书会的那个思路新奇的演讲疯子?”那个女生抱着箱子情绪高昂地问。
      演讲……疯子?
      ——很棒,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听到的第几个和自己相关的神奇称号了?
      “我确实有参加一个读书会,但是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你口中那个疯子……”珠黎斟酌着,不太敢贸贸然认领那么一个称号。
      “就是上次那个通过《红字》讲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那个。”
      “啊那个是我。”
      “好奇妙啊,你是怎么把那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讲得那么有煽动性的?”
      “好嘛,我承认我那些为讲而讲的东西狗屁不通,那你怎么不说淑韵给的书单本身也一点规律都没有……”下一本书是什么来着?《老人与海》?就是那个勇猛的老人在海上拼搏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得到、回家躺平的故事?
      “啊,如果我刚才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我不是想要刺激你,只是觉得你应该很适合辩论——我觉得你是可以把对方辩友辩哭的那种……”
      “辩论啊——”苡静领着她们走到一间房间门前,娴熟地用钥匙卡开了门,“那个活动好像是学生会直属的,每一次的晋级和优胜都是内定的。”
      “咦?原来是这样的吗?那那些人那么努力的准备,岂不是……”女生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沮丧起来。
      “这里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看起来所有的势力所有的规则都很清晰,但其实暗流之下盘根错节,每个人都在轨道之外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苡静“啪”的一声打开灯,等师妹和珠黎进来以后关上门,“——所以真正的规则早就不是明面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公平公正——不过这个世界好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也无所谓了。”苡静说得很轻松,师妹给一箱子的东西找了一个空地方放下了。
      仪器是预热好的,调整完参数了随时都能用。
      珠黎仔细地看她们给样本做完预处理,然后一个一个导进仪器里。
      “珠黎啊。”等待仪器计算的间歇,苡静突然带着笑意说,“我记得你好像是从外界嫁过来的新娘是吧?”
      “咦?”小师妹也有点惊讶,瞪大了诧异的双眼默默地听下去。
      “是啊。”珠黎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会是吧?”
      “虽然那么说很伤人,但是确实如此。”
      “你知道这里的占卜师培育吗?最开始出生的时候,会有多个新生儿被认为是具备预言潜力的——对你这样的外界人士而言,这种说法会不会过于奇怪呢?明明是一群拥有不同于普通人的特殊能力哲,在他们当中,能够成为真正的占卜师的也是吉光片羽——这些孩子们会被集中培养,每隔三年就会淘汰掉一些,从T5到T0——也就是说,有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占卜师要到18岁才能被定夺——松琦,你是在第几个阶段被筛下来的?”
      “T3——也就是9岁的时候。”小师妹老老实实地说。
      “但是筛下来的人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占卜能力,只是他们的占卜能力不达标而已——你愿意让松琦帮你看一看吗?”
      看着苡静甜美的笑容,珠黎只觉得这位大师姐不是一般的腹黑。
      “那还等什么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珠黎很清楚自己凭的是看乐子的心态——看自己的乐子。
      她知道自己的身上在发生变化,她也知道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一个人,但是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咦?可以吗?”松琦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看苡静,又看看珠黎。
      “我随意啰。”珠黎故作镇定地摊了摊手,而她也很清楚她心底的不安已经被眼前这位大师姐尽收眼底。
      “如果需要辅助的话,你身后的柜子里就有灵摆。”苡静对松琦说。
      这里四面环海,没有逃跑的出路。
      如果他们发现了眼前的怪物,又该采取何种措施?
      这里不正好是实验室吗?
      松琦已经拿起灵摆,闭上了眼睛。
      珠黎承认自己在赌,她的心七上八下,但是她记得那个叫片帆的助理说过,连最伟大的占卜师都看不清自己。
      珠黎看到苡静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错了!观测到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没有一个是它的全貌!”灵摆从始至终没有发生摆动,它在震动,那种震动好像在它垂直向下的方向有一条看不见的细线在用力地拉扯它。接着,松琦用一种不同于女生的声音低吼出声。她的声带成为了地狱前往人间的裂口,不同频率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交织出这不祥的低吼。随即,她便像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观察的……结果……因为……观察……而不同……”她的目光呆滞,只在喘息间,用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达她看到的东西。
      “松琦!”苡静慌了,忙上前扶住松琦,用另一只手不停地顺她的后背。
      珠黎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从饮水机边上借了一只一次性纸杯,接了点水递了过去。一边递一边看着苡静问:“这水应该能喝吧?会不会是放了很久的那种……”
      苡静没有多废话,直接接过水杯送到松琦嘴边,用行动表达了答案。
      喝了一口水,松琦平复了一些,理智回归,却抬起那双依旧惊魂未定的眼睛看着珠黎:“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我好像是个杨氏双缝?还是个思想实验的那种?”珠黎挠了挠头,感谢眼前这位的倾情帮助,现在她对自己的定义更加困惑了。
      “呵……所以到底是谁想出来要把你和那只拉普拉斯妖撮合到一起的?”苡静用哭笑不得的表情看向珠黎,“既然松琦无法给出明确的占卜结果,我可以大胆预测一下,你们注定将成为不可分割的恋人或者无法调和的敌人,你们的关系紧密到除非被毁灭。”
      “拉普拉斯妖?”珠黎感到无比困惑。
      苡静搀扶着已经恢复过来的松琦坐到椅子上,然后亲自走到仪器那里上样:“千百年来,代表着四方的四个家族想尽方法地对付恶魔,杀死它们……使役它们——也许早就成为了它们的一员。所谓‘为了苍生’,大概也在千百年的心境变化中,变得丑恶——说白了就是屠龙者终成龙。”她叹了一口气,听着仪器“啪嗒啪嗒”有规律的响动,继续说,“夕泉就是那样诞生的。”
      “你是说,夕泉就是你口中的那只拉普拉斯妖?”珠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仿佛每一次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心跳变得充满不适。
      “他诞生在人们的愿望里,经由血腥的献祭,以人的姿态在这里睁开了眼睛,洞悉过去与未来,也让人们对他充满了畏惧。”
      “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珠黎的语气很平静,心情却是难以言喻地五味杂陈。
      明明在一起的时候也好像都在各过各的,现在分开了,又感觉好像哪里差了点意思。
      “我知道,元老院希望你们能分开,因为你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了。”苡静坐在电脑前等待结果,“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感觉?——在这座岛上,有不少人都在暗中盯着你……”
      “包括你?”
      苡静笑了,承认自己暴露得有点快。
      “但是一直也没有对我采取任何应对措施……”珠黎百无聊赖般地坐在椅子上晃荡着腿。
      “那些盯着你的人很大一部分是神谕厅的占卜师——我估计他们恐怕根本不敢想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他们甚至无法把观测到的‘你’用确定的语言汇报上去,所以他们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是自己弄错了。”苡静依旧语调平缓,坐在边上休息的松琦已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珠黎看着苡静在电脑上娴熟地操作。
      “算是一种自保吧。古老的传说中经常有类似于‘遇见的陌生人可能是神明’的说法,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所以我决定不对你说谎。”
      “真是奇妙的观点。而且我猜你和夕泉应该也有点关系?”
      “我和他的关系……嗯……”苡静思考了一下,“辈分叠了太多层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叫了,反正我们之间应该是有某种血亲关系的——对了,你可以叫我小姑子。”
      “都说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珠黎叹了一口气,“况且严格来说我们连证都还没来得及领上呢。”
      “别吧,好歹你结婚的时候我也在下面看。”
      “这有什么好别不别的,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事。”
      “那也许还真说不准……”
      “唉,被你那么说那个新的新娘还真可怜。”
      “她?你是说杏理?”苡静露出一脸不可置信。
      “她怎么了?”
      “她就是个被家族培养出来往上攀的傀儡,无视掉就可以了。”
      这……
      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怜……
      “不过我觉得珠黎说的也没错啦,从小被那样培养确实很可怜。”松琦的瞳孔有了焦距,幽幽地说,“虽然被判定拥有占卜师天赋的孩子也是从小被关起来、几乎与世隔绝地培养,但是我们有很多人,尽管偶尔有那几个喜欢尔虞我诈的家伙,还是能交到朋友的,每天也能学到很多知识,锻炼自己的能力,离开后也会觉得那段日子确实没有虚度;但是那些‘洋娃娃’就只有一个人,从小就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鸟笼里,被灌输的都是‘只要漂亮就可以了’的观念,日复一日反复锻炼的也都是一些为了看起来好看而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能力,万一被抛弃了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珠黎看她那个样子都觉得那种被关起来集中培养的日子不咋地。
      “那你们知道……烟絮这个人吗?”珠黎想着想着,就想到那个酒保也许也在那种环境待过?
      “嗯!”松琦点了一下头,“他原来是神谕厅的人,后来因为红莲之乱的污染从T0直接跌到不及T5了,太可怕了!”
      看着松琦因为共情而流露出难过和惊恐的神情,珠黎都有点为她的好室友感到心虚。
      “好了。”苡静整理了一下打印出来的图纸,接着给数据做了保存,“你以后还是像跟着学习的,是吧?”她看着珠黎问。
      “嗯。”
      “那留一下联系方式吧。”
      珠黎打开手机,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的通讯录里多了那么多人。
      “你会把我们今天的事情上报吗?”存完联系方式,珠黎平静淡然地询问苡静,宛若无关紧要的寒暄——对珠黎来说,也许这种事和无关紧要的寒暄确实无异。
      “嗯……不会,没有什么重点。”苡静也很冷静,“况且让松琦看看你的情况也只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
      珠黎看向松琦——她也很平静,对于这种程度的利用不以为意。
      “唉,你对你的师妹也真无情……”珠黎忍不住感慨。
      “不……我并不……”松琦瞪大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看珠黎又看看苡静,不知所措。
      “我会补偿的——请客吃顿饭什么的。”苡静笑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又好像真的像午后阳光下的湖面那样天然无害。
      反正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点人精属性……
      珠黎不自觉挑了一下眉,跟两个人道了别,然后就一边退出仪器室一边回味刚才的操作过程去了。
      对于苡静而言,今天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在仪器室把东西清点一遍以后,松琦也先行离开。苡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了最后的收尾,关掉电脑,和实验室的其他人简单地告别。
      走出实验楼,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随之松懈,疲惫感被唤醒。
      可能是因为真的太累了,苡静多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不对劲。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松琦是不是走得有点快了?虽然自己让她先走了,但是距离她离开到自己离开也并没有相差太长时间,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弯路,照道理来说走两步应该就会很快看到对方的背影才对。
      这时苡静猛地一个激灵——别说松琦了,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而且她分明记得离开实验室之前窗的天空还是亮的,现在只有头顶虚无的黑。
      路灯的电压不稳发出“滋滋”声,建筑的窗户漆黑一片,仿佛从始至终没有人出现过,平时司空见惯的楼房像一块块沉默的墓碑。
      感受不到恶意,也感受不到破绽。
      轮轴运动细微的响动,从身后由远及近。
      “我有的时候也觉得很神奇,那些千百年来经由几代人的智慧摸索出的原理,那些密密麻麻写满了四个黑板又反复更新的公式,最终操作起来居然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步。”苡静看着自己的脚,笑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刚才自己走出实验楼开始的?还是更早?也许是从自己走出实验室,走在那条为了节电没有开灯而异常昏暗的走廊里开始的?
      轮轴的声音在距离她身后很近的地方停下了。
      “你生气了?因为她的事情?还是说,你指望我能解答什么?”苡静没有转身,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是不是以为畏惧,也许看到那个人的脸孔总要比看不到压力小。
      “说实话处在这种状态经常会很无聊——因为我所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好像你们看到的过去一样,所有故事的走向都有一个既定的结局……”
      “所以你打算顺应这一切摧毁这个世界?”
      身后的那个人笑了,不置可否:“但是我永远搞不明白她的状态,也搞不明白她的心意。”
      “所以你是来做情感咨询的?”
      “我本来以为她应该吃醋的,但是她现在干脆不理我了。”
      他的声音既委屈又幽怨,听得苡静觉得有点想笑。
      “那你难道观测不到我所能给出的答案吗?”
      “不能,跟她有关的一切都是乱的。”
      “好吧,反正我感觉她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扑在感情上、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生,而且她现在很忙很充实,不过我可以保证的一点是,当在她面前提起你的时候她是会有点情绪波动的。”
      “……”
      苡静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消失了,而周围的一切也恢复了正常——天色渐暗,路灯还没有亮,道路两边的建筑的窗户里透着光也有晃动的人影,视线所及的不远处有人。
      真别扭……
      珠黎回自己实验室好像回家,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一种又乱又放空的状态,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门前。门紧闭着,但是门卡不在她手里,百雉在里面,否则会联系她交接,因为为了实验室的保密性,门卡只有一把。
      她敲了敲门,门开了,百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你看我像量子力学吗?”珠黎茫然地问。
      百雉冷冷地看着她:“我看你像个傻X!”她毫不留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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