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此一生》南枝

23、第二十三章 互通心意

　　第二十三章互通心意

　　周耀华关门离开了，柳愉生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动来动去，觉得躁热难耐，伸手摸了摸脸，烫得都能煎煎饼了。
　　脑海里全是周耀华亲他时候的感觉，耳朵上也留着被周耀华碰到的触觉。
　　柳愉生直觉自己已经被周耀华带坏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好。

　　柳愉生受的伤在第二天就好了很多，但下楼梯依然存在一定问题，周耀华认为受伤不能不重视，让下人去柳愉生学校给请了假，请假原因是从楼梯上摔下去受了些伤；又叫了大夫来给他看病。
　　以前柳愉生并不觉得叫大夫看屁股上的伤有什么大不了，但自从前一天和周耀华有那种不单纯的关系后，他越想这事，越觉得让大夫看屁股上的伤很别扭了。
　　大夫看后，作出判断，不是严重的伤，没有伤到筋骨，好好休息几天就能好了。

　　周耀华送走大夫上楼来，柳愉生已经坐在垫了厚厚的软垫的椅子上看书，不过，虽然他故作淡定，但他那脸上却有无法掩盖的可疑红晕。

　　周耀华端了椅子坐在柳愉生身旁，柳愉生身上的汗毛马上起立了，整个人进入警戒状态。
　　前段时间周耀华提出让柳愉生考虑考虑两人的关系，柳愉生便觉得和周耀华之间的相处变得别扭起来，昨晚上做了那种事情，柳愉生面对周耀华，那种“别扭”就更加无法言说，看到周耀华的唇，就定然能够想起周耀华当时亲他时候的感觉，看到他的手，就能想起他的手在自己背上抚摸时候的触感，从而让柳愉生脸红心跳，整个人都不对劲。

　　“你不出门办事情？坐这里做什么？”柳愉生不敢看周耀华，眼睛盯着书，僵硬地说道。

　　周耀华笑了笑，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有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以前柳愉生没有注意过周耀华声音上的魅力，此时听到，却觉得心跳加速，又担心周耀华流氓的毛病要犯，于是赶紧坐正身体回头盯着他。

　　周耀华望着柳愉生笑，“怎么了，我是洪水猛兽？看你，这么怕我么？”
　　“我为什么怕你？我要看书，你别在旁边打扰我。”柳愉生一脸正经地道，他很想对着周耀华露出凶恶之态，但是，说出来的声音总是让他别扭，无论怎么听怎么看，仿佛都是周耀华在逗着他玩，而他还偏偏很容易上钩。
　　以前那种朋友谈话中坦诚相待，自由畅快的感觉再也没有了，他无论和周耀华说什么，对他做什么，心里都有别扭的感觉，好像已经无法摆脱那种他在被周耀华轻佻逗弄着的感觉。

　　想到这些，柳愉生心思复杂起来。本是平等相处的同学友人，即使年龄比他小些，却也没有哪里处在弱势，但现在却完全不是这样。
　　又想到周耀华就要离开，他心中虽有不舍，但为了摆脱这种被轻佻调戏的别扭感，又想，这人快点走了才好，他便正好可以恢复正常。
　　柳愉生皱了眉头，对周耀华道，“周耀华，你不要把我当小媳妇家逗行吗，我觉得不自在。”
　　周耀华愣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表示过很多次了，并没有把你当小媳妇。”
　　“那你也不要把我当你那些戏子老相好对待，你以为你和我说话是在哄谁呢。”柳愉生依然皱着眉头，而且皱得更紧。
　　周耀华明白柳愉生在生气，“愉生，我没有。我没有戏子老相好，和你说话也不是在哄你，我是心里喜欢你，不由得就想和你多说些话。”其实，他是想逗得柳愉生害羞，他害羞就容易脸红。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周耀华眼里，此等颜色，自是天香国色也难相比。不过也正是因此，才总是拂到柳愉生逆鳞。

　　“你有没有相好的问题与我无关。不过，你说不是哄着我，喜欢喜欢，喜欢就是一直放在嘴里说的吗？你说出来也不害臊。”柳愉生是真的生气，并且羞臊，但在周耀华眼里，却是春色无边。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喜欢就是喜欢，再说，我不就只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向你倾诉衷肠，又没有当着外人说，这是我们之间的意趣，你也不必害臊。”周耀华说道，又抓了柳愉生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握着，盯着他的眼睛道，“那你心里有没有喜欢我，你不讲给我听，我不敢确定。”

　　“把手放开，拉拉扯扯算什么！”柳愉生被他深邃明眸凝视着，心慌意乱，脸红得能煎鸡蛋，把头也转开了。

　　“你总是这样子口是心非，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修得正果成双成对？”周耀华叹口气，真的将柳愉生的手放开了，又道，“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敞开心扉，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告诉我，这样我也不用担心忐忑，一心猜想你到底对我是个什么心意，你若是对我不满意，看不上我，我便可以更加努力一些；你要是觉得我挺好，你也对我有心，我也好带你一起走了，以后的路虽然少不了摩摩擦擦的时候，但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能够心意相通，好好过日子的。”

　　周耀华诚恳的话语让柳愉生呆愣当场，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手放在书页上，不断摩挲着书上的铅字，手指上都染上了墨色。
　　“你是很好的，不过，两个男人在一起，怎么过日子？”柳愉生过了好一阵才低声又略微惆怅地出口。

　　“别人夫妻如何过的，不就和他们一样地过，能有什么不同？”周耀华道，挪了椅子距离柳愉生更近，伸手将柳愉生揽到怀里来，问道，“我抱着你，你觉得讨厌？”

　　柳愉生皱了眉头，讨厌倒不讨厌，只是，想到自己一个男人被人像对待女人一样温柔又小心地抱着，别扭局促感油然而生，“不是讨厌，但是很不自在，怎么不是你被我抱着，你自己就知道有多奇怪了？”

　　柳愉生刚说完，周耀华就放开他了，然后期待地望着他，“来，我让你抱，我巴不得你来抱我。”

　　柳愉生看着他，真的伸手去抱住周耀华了，只是，周耀华块头那样大，抱这么个又大又硬的男人真是比刚才被周耀华抱着更别扭，放开周耀华，他撇嘴道，“我哪里会有你这样大块头的小娘子？”

　　“那你是瞧不上块头大的娘子了，块头大有什么不好，又能做事，又能生养……”周耀华一板一眼道。

　　“那你能生养啊！你生给我看看！”柳愉生被周耀华那一脸严肃却说出这种话来逗得笑得前俯后仰。

　　“生孩子是生不出来，不过，我能好好养你呀！”周耀华说着，眸光幽幽的，脸越来越逼近柳愉生，柳愉生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眼睛闪躲着，嘴里嗫嚅道，“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哪里需要你来养……”
　　声音越说越小，最终被堵在周耀华的嘴里含混成低低的鼻音。
　　周耀华一手揽过柳愉生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温柔而缠绵的亲吻，暧昧的声音就像春日从窗外透过轻薄的纱帘在房间里荡漾的阳光。
　　柳愉生被周耀华放开终于可以换气，但心跳没有平复便又被含住了嘴唇，两人又亲上了，也许是那种感觉太好了，也许是这个春日上午的暖阳实在让人迷惑，周耀华有机会一亲芳泽自然不放过，柳愉生居然也没有拒绝，直到周耀华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去摸，他才身体一激灵，飞快把周耀华推开，一边喘息一边瞪他，眉梢眼角都带着春色，不像瞪人，倒像含嗔带媚眉目传情。

　　周耀华脸上带着笑，说道，“愉生，你随我走吧。”
　　柳愉生脑子还沉浸在刚才的亲吻里迷迷糊糊，条件反射问道，“去哪里？”
　　“随我到美利坚去。中国很快就能打败日本，不过，中国这个样子，估计还会有一阵子不平静……”周耀华皱眉颇为忧愁地道。
　　柳愉生这才反应过来，心中烦乱不已，闷闷道，“我不想走。到别的国家去总是没有自己的地方好。你要走就走，别拉我，总归是自己的家国，即使战乱，也不能因避乱就抛弃他不管了。”

　　周耀华没有及时说话，过了好一阵，他才道，“我是来找你的，你不走，我哪里会离开。”
　　柳愉生愣住了，抬头看周耀华，却被周耀华抱住了身子。
　　他被周耀华抱得紧紧的，骨头都被勒得痛了，听周耀华道，“你不走，我也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