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if·世界线变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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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即使重来一次还是会照常发生，我们一般将其称之为命运——其实只是我懒得提前做准备操作，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特别是在已知未来走向的时候。
比如说在苏格兰暴露的时候帮他逃脱，比如说在琴酒叫我去协助任务的时候坐进那个放有炸|弹的包厢，再比如说在赤井暴露那天提前把美雪交给波本照顾，自己则在心理上做好诈死的准备——然而这一次出了变数。
在我的记忆中，琴酒应该开车来接我，然后把我带去港口的废弃仓库铐起来。虽然我这回没成为基尔的临时助理，还在殡仪馆当小老板，但他想找我很方便，再说我又不敢拒接他的电话。
可打来电话的却是莱伊。
男人的声音沉稳平静，丝毫不像是任务失败且让我被迫面临死亡威胁：“梅洛，我要暂时离开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什么意思？”
“我们抓到了朗姆。”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看了剧本，避开了过去的失败一雪前耻。但很快我转念一想，抓捕行动成不成功本来就是概率事件，我也没必要那么不信任FBI的能力。
“跟你一起走是什么意思？”我挑了挑眉，“证人保护计划？”
“不想接受吗？”
“很少有人愿意完全改名换姓到陌生的地方生活吧，更何况我也不是美国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笑了起来，甚至带着点对未来的期待，“你走吧，不用担心我，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一点。”
他低声说了一句让我感觉耳尖被亲吻的“了解”，几秒之后再度开口：“梅洛，关于你——”
“嗯？”
“不，没什么，”他最终止住话头，意味深长地说，“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当面向你确认。”
“什么呀，你这flag一样的发言。”
不过这样的告别，可比上一次互相折磨要温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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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失踪对组织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就连琴酒也变得比往日更加低调，不过我在意的只是没牵连到我这件事，这时候我就很庆幸对外我表现得跟波本更亲近。
说起来也很讽刺，我真的跟莱伊有一腿的时候，组织里倒是不怀疑了。
而现在，威士忌组里相依为命的就只剩下我和波本两个人。
倒也没什么不好，我甚至不用再艰难地从威士忌组里三选一，直接让波本搬进了我家，拜托他一边帮我照顾孩子一边照顾我的胃——不得不说，他的料理做的真不错。
至于他会同意的理由，大概一是为了回报我救了他的挚友苏格兰，二是他真的挺喜欢美雪，就算美雪是琴酒大魔头的女儿……等等，谁女儿？
“谁跟你说孩子她爸是琴酒的？”我龇牙咧嘴地瞪着他，“不说他看不看得上我，你就说我，我看着像是会跟琴酒上床的类型吗？”
波本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放空了大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斟酌着开口：“但你那时候不是说她的眼睛——而且你还说过，你出院时是琴酒去接你的。”
“我是不是也说过，因为他在车里抽烟，我中途跳了车？”
波本再度陷入沉默，大概是在回忆我们曾经的对话，直到一分钟后他才想明白了似的缓缓说道：“是莱伊。”
我肯定地点头：“这才像你嘛。”
思路顺畅以后他的推论也全都踩在点上：“你和莱伊难道只有一夜——”
“是啊，我只有那一次经验，结果中了大奖。”说着我忧伤地叹了口气，“都怪波本太甜，喝得我丧失了理智。”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美雪还总是当着亲爹的面叫你爸爸。”
“……”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琴酒的女儿叫你爸爸还挺爽？”
“不，没有那回事……等等、所以你之前说自己已婚也是和莱伊——”
“波本你这个质疑自己推理的表情有够可爱的。”我从旁边抽屉底层抽出一张纸来拍到他面前，“这是结婚证明，虽然他本人可能也忘记了。”
“你为什么要说「也」……果然是拉斯维加斯。”看过结婚证明的波本露出无奈的笑容，“你帮苏格兰诈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梅洛，你该不会是——”
我不禁有点想笑：“你觉得我是哪个组织派来的卧底？”
“不，我只是觉得你暗恋莱伊很多年。”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非常高兴你来到了我们这边。”
“没办法嘛，”我耸耸肩，美雪正在旁边的沙发上玩洋娃娃，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一旁的桌上摆着三个空掉的双皮奶碗，是波本准备的甜品，“毕竟你们这边颜值更高，还很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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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小孩子成长的时间过得飞快，加上组织因为朗姆的事故变得相当收敛低调，赤井离开以后这两年，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一个清闲又遵纪守法的殡仪馆小老板，以及有一个忙到我总觉得他有一天会过劳死的公安卧底室友。
直到某天已经上一年级的美雪放学回家之后告诉我，班里转来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名字很奇怪，叫江户川柯南。
这个时候美雪已经在波本的优秀教育下表现得比同龄孩子更加聪明且成熟稳重，还非常善于运用自己作为可爱小姑娘的优势，在同班同学里混得如鱼得水——甚至敏感地一眼就看出来柯南跟他们、以及跟自己都不一样。
我一边把工藤新一变成小孩子的事情原貌告诉波本，一边告诫我家小姑娘尽量离柯南远点，也少跟他们少年侦探团去冒险，避免被死神传染不妙的气息，让米花市本来就日益增加的凶宅数量雪上加霜。
像我过去经历的那样，公安为抢劫银行的宫野明美伪装了死亡，而后雪莉逃离了组织禁锢，吃下自己研制的药变成了小女孩。安全起见，我并没想着再次收养她做女儿，在工藤家门口捡到昏迷的她之后，我把她拜托给了隔壁的阿笠博士……不然她醒来之后很可能会被我这个组织干部吓哭。
不过，以「安室美雪」这个名字入学的小姑娘就另当别论了——在雪莉以「灰原哀」的名字转学过去、与她坐了前后桌之后。
“妈妈喜欢灰原同学吗？”绿眼睛小姑娘很会察言观色地对我萌萌地笑，“那美雪就和小哀做好朋友！”
呜呜呜我女儿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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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上这辆公交车的。
美雪说想和朋友们一起、特别是和小哀一起出去玩，我犹豫了许久才决定作为监护人同行，甚至想好了应对小哀应激反应的安抚措施，没想到并不只有小哀，还有一整个少年侦探团。
步美他们以前见过我，柯南和小哀还是第一次。工藤装得很小孩地向我打了招呼，到雪莉的时候她却已然惊恐地说不出任何话——她以前跟我见过几面，关系还算不错。
她一定没想过现在班里关系最好的同学会是几年前她曾抱过的小婴儿，也一定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我。
但车上不止有吓到脸色惨白的雪莉，还有FBI探员茱蒂、伪装成男人的贝尔摩德、跟踪贝尔摩德的苏格兰、被我拉来一起照顾女儿的波本、以及女儿的亲爹赤井秀一。
……这小小一辆车，怎么能坐下这么多神仙？
前排雪莉全身颤抖像是已经看见死神高举的镰刀，中间我和美雪、波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后排赤井孤寂凄清、戴着口罩也难掩难看的脸色。
对比未免过于鲜明。
“说真的，波本，”我侧过脸凑近波本耳边，“要不你们别再查贝尔摩德了，这车上两个公安两个FBI，战力还都挺高，就这么放她走多浪费啊。”
淡金发男人就很无奈地望着我：“你别忘了，现在我们两个是她的同伴。”
“道理我都懂……诶什么情况？”
嗯？我正在烦恼一会儿要怎么若无其事跟赤井搭话的时候，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劫车的？
我跟波本对视一眼，用口型问他：“一人一个？”
他却摇了摇头，大概是想先看看情况。
那我只好也暂时观望，其实也没有观望多久，因为我很快意识到先前劫车犯摆在过道里的两个包裹是炸|弹，以及车上还有他们的共犯。
波本一定比我更早明白过来，也更早开始思考对策，不过这种时候果然还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 | 雾弹，向面露惊讶的波本粲然一笑，然后向犯人丢了出去。
当然我也没忘了喊司机刹车。
其实这个举动有点危险——如果这两个犯人不是恰好分别在茱蒂和苏格兰旁边的位置的话。他们两个的反应一定会比犯人更快，至于坐在赤井旁边的共犯也没机会逃脱——这烟雾只是为了给动手的正义使者做掩护而已。
白色的烟雾在缓缓停下的车里蔓延开来，车门打开，人流与烟雾一起涌出公交，我和波本自然也混在人群里，他还贴心地帮我抱起美雪。
就在这骚乱之中，忽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腕，并拉着我迅速穿过人群。我原本也被烟雾遮挡了视线，直到有飘起的发尾扫过我的手腕，我才恍然大悟这人是谁，又接连在空地上扔了好几颗烟雾 | 弹。
现在我完全失去了视界，但那已然无关紧要。
我正被久别重逢的丈夫紧紧拥在怀中，他的长发垂在我的肩头，熟悉的护发素香味不断涌入鼻腔。
“明明是我的妻子，却和其他男人那么亲近……”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颤。
接着是相同句式的“明明是我的女儿，却在叫其他男人父亲”。
我呼吸一滞：“……你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就带了笑：“想起来什么？是说你在拉斯维加斯喝太多酒，兴奋地抱着我的腰不放，还非拉着我去结婚——”
“等、等一下……”
“还是在酒店里，先拉我一起洗澡，对我上下其手后强硬地把我按上床——”
“不要再说……”
“还是说，「松田梅莉」的事？”
“我不是都让你等一下了吗！……诶？”
这家伙、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我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制作这么个假身份，只有可能是上个世界的记忆残留……这种事我可没听说啊！
“你那么惊讶说明我猜的没错，「时光倒流」或者「时间穿越」，差不多是这样吧，你也是受到影响的人，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他这种说法根本就是过去的记忆全部保留了啊！所以一开始他就知道我是谁，虽然无法确认我留有记忆，但还是欣然接受我主动送上门跟他结婚，又装作不记得我混进组织……这男人果然还是这么狗！
“所以，那天狙我头发的是不是你？”
他就不说话了。
过了好几秒才听见他的回答：“那时我还不知道怪盗M是你。”
“哼，真是的……”
虽然恼怒，但得知他还留有过去的记忆，让我莫名有些高兴，有一种我们之间的羁绊坚韧到能够跨越时间长河的错觉。
“话说回来，你想当面向我确认的事是什么？”
“如果我的推论没错，这场惊人的时间之旅由你主导，”在感觉到我微微点头之后，他接着说道，“那么起因应该是我的诈死，综合你在拉斯维加斯时的举动，我是否可以自作多情地认为——”
“嗯，可以。”
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傲娇的必要吗？虽然这男人很狗，但我就是喜欢他！
轻吻随即落在我耳边：“等到工作告一段落，我会正式向你求婚，并再次举办婚礼。”
心脏狂跳起来。
“——在那之前，蜜柑，可以再稍微忍耐一下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可以但是你在插什么flag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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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尽的时候，我已然回到波本和美雪身边，淡金发的男人的笑容有些揶揄和俏皮：“似乎是令人感动的再会。”
我没有回应他的调侃，而是幽幽地来了一句：“天凉了。”
波本对此表示不解：“上周才刚刚入夏。”
“听我说完——”我嘴角抽了抽，又重新开了个头，“天凉了，该让酒厂破产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if·世界线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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