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哲]袁来是你》艾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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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听着屋里的人浅而绵长的呼吸声，明显那人已经熟睡了。他看着投在地板上的月光，想，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啊。他恍然大悟。吴哲看着他时眼睛里闪动的细碎的光芒，抱怨时也不禁会翘起的嘴角，夜班查岗时的关心唠叨，无话可说时气鼓鼓的腮帮子。原来是这样。袁朗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木，又仿佛转的特别快。此时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却无法思考。

　　他轻轻走近吴哲的行军床，看那张年轻的脸在眉目间刻着疲惫和忧伤，看他把身体在被子下蜷成一团，心尖上泛起了一点点酥麻，而那点酥麻立刻化成了痛通遍整个心脏，又立刻消失于无形。

　　造成这一切的是我吗？忽悠你让你一个好好的副营长离开海陆来到老A当小兵；把你挖来了又在训练中A你，每天都挖空心思气你；正式加入老A后又把你不当人的使唤，白天使劲训练晚上玩命做工，比旧社会的地主都狠。现在我又受伤了，让你代理我所有的工作，还让你担心受怕成这样。这都是我干的。为什么你要这样纵容我？

　　是的，袁朗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管理者他要站在一个够高的高度来俯视整个团队，他知道应该怎样利用人才和掌控人心，但他总在不经意间让吴哲脱离了他的掌握。他总想让他理解他，帮助他，甚至有时候有些任性。可这又是一个队长对待一个兵的态度吗？

　　“唔……”吴哲在被子里的身体缩了缩，手握成拳头抵在胸前，好像在抗拒着什么。是做恶梦了吗？

　　这一夜一切都脱离正轨了。其实早就脱离了，只是今天袁朗才意识到，通过吴哲。他实在不忍心看那孩子如此辗转反侧，如此黯然神伤，他现在只想抚平他皱起的眉，拥住他安慰他让他安心。我没死，我也不打算死，你看，我还活着好好地，虽然你不认识我了。

　　袁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脱离这身狗皮，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他想要伸出自己的手来触摸吴哲，用自己的眼来跟他对视，他妈的他还想……想做点别的什么。

　　现在很想抽支烟。袁朗很悲哀地吐着舌头趴在吴哲的床边，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