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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混沌 ...

  •   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的爱情:一个人,怎么会在第一眼就爱上另外一个人?这样的爱未必,也太肤浅了吧。或许它用一瞬间的悸动来诠释才更贴切一点。
      在我的观念里,感情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沉淀。就像品酒,年份越陈,味道也越淳。
      在我的观念里,爱情不需要刺眼的玫瑰也不需要山盟海誓般的告白,有些事,大家都记在心里,反而比说出来更好。就像偶尔投来的一个会心的笑容和紧要时刻那从眼神中递来的信任……
      这所有的一切,我自己从没有认真的想过,对于自己想要什么和不要什么,从来,没有认真地思考过。但,为什么会知道?
      很简单,有人告诉我了。
      有一个人把军事和政治上所用的战略战术用在对付我身上,
      我所有的战术和战略知识,都是他教的,就连俄语和英语也是。他曾对我说过:要战胜一个人的先提条件就是要去了解他:他的习惯,他的爱好,他的优点,他的缺点——等到你比他还了解他自己的时候,你,就必定是胜利的那方。
      这句话很有道理,当时我这么认为,现在同样还是。
      或许当时你的这句话就早已预示了我的结局,直到今天,每每回想,还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比我更了解我,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在你没说之前,我从不注意到,而你又是怎么注意到的呢?我无从得知。
      当一个人的价值从一本耐人寻味的书贬值到一张可以罗列的表的时候,这人所谓的的价值……也就无存了。
      所以,最后,我选择了放弃:看你眼睛的时候,那眼神,活生生的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了,就像透明的人,没有一丝保留。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就像是一张99乘法表,甚至,连常用对数表都不是——早已,成了过期的消遣。
      我曾经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
      那段可以称得上是奢望的爱情的起点,其实,很平淡。
      对我胃口的那种,不是么?
      我夹着图书馆借的书,乘着月色回到了宿舍。兰站在门口,手上提了一个箱子。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
      “有什么事?”我匆匆打开房门:柏林的冬天,并不温暖。
      深邃的眼眸稍稍一敛,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我。
      “进来喝杯咖啡吧。”不是我好心,只是不忍心有人在我的房门外喝西北风,更何况此人是学生代表?
      “也好。”兰冲着我职业性地一笑:“那就谢了。”
      就这样,他跨进了我的宿舍,同样,也就这样,兰大大咧咧地进入了我的人生。
      “你整理的很干净。”很客套的话不是么?但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多了一份肯定和真诚。真要说起来,兰说的话……一般都很真诚的。(只是其实,兰的房间比其这里,是要干净得多的。)
      “只是不习惯太乱而已。”刚认识兰的时候,和他说话很吃力,每一句都必须回得非常的小心。这是后来的我不得不羡慕的理智。
      兰没有继续发问,只是对着窗外凝视了片刻,才淡淡地吐了一句:“对人生也是这样吗?”
      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我浑身一颤:“或许吧。”和这个人不能说太多,否则太危险!我的脑子瘟瘟作响。
      一阵短暂的沉默。
      “咖啡要加糖吗?”我试图转移一些注意。
      “不加。”
      很快,两杯香醇的咖啡便在我的手中诞生。
      上等的咖啡豆——离家的时候管家准备的,我一直都没有怎么泡,喝这种奢侈品会给自己蒙上一层阴影:不知又是从那里豪夺来的,自己无法为国家做什么,至少……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无非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但不这么做疯掉的是我,何苦?
      在这个年代,想当英雄的犹太人有两条路:舍生取义是一条;学着那些早有先见之明的流亡者那样跑到英国或是美国,隔着大洋喊喊反纳粹是另一条。
      可惜,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可惜,对于身在柏林的我,无论是到伦敦或是美利坚,这条路都太远,太长。
      所以,我只能自我催眠,对自己说:活下去,活下去,不要管别的,活下去就好了……
      其实这也是一种反抗不是么?纳粹要我们死,时代也帮着他们,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我们,只要活下去,就算得上是很大的胜利了不是么?
      “火候正好,分量也恰到好处。” 兰浅酌一口,赞道。
      “泡咖啡这学问,只要用心,没有学不会的。”这么多称赞中,唯一我能眉毛不抬就接受的也就无非两样:泡茶的功夫和烧饭的手艺。对于这两样,我早已是不必人家肯定的权威。
      “哦?”或许是我刚才的自信和先前的畏缩反差太大,兰的头微微地扬起:“可惜,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学会这两个字。”
      “怎么说?”或许是因为手中的咖啡传来的热量,此时的我稍许有了些闲谈的兴致。
      “去过奥斯维辛么?”
      “没有。”但是去过贝根贝尔森,我在心中默念。
      “看着那些目光空洞的人群你就知道,别说认真,那些生物甚至称不上是人。”提到“生物”两个字的时候,兰的目光中活生生地写满了厌恶,对他来说,这算得上稀有了,而对我来说——这着实算莫大的污辱了。
      我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也是个纳粹!
      “你鄙视犹太人?”我做了些努力把自己的音调维持在合理的范围。
      “我鄙视一切自暴自弃的人。”有些时候,兰是很苛刻的,或许在这种时候,你才能在这其中找到他一些真实的地方:“因为别人就这么进了毒气室,自己也就跟着进了,心想着既然大家受到的待遇都是一样的,那就没什么好争取的,不得不让人认为,这是一个充满绝望而又迂腐的民族。”
      “那反抗又如何呢?”那个想逃离人群的女孩,最终,不是被放出的狗给……
      “被枪毙!”灰蓝的眸子冲着我眨了一下,语气就像地球是圆的一般理所当然。
      多么完美的双重标准,不是么?
      不反抗就鄙视你,反抗的话就杀了你——还有比这更冠冕堂皇的杀人理由?想到这里,一句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了:“难道你就这么讨厌犹太人?”
      兰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曾祖父的时候……他曾经和一个犹太的商人做生意,却把所有的财产都卷了,因而自杀。后来,与犹太人势不两立这家训便记到了家族的族谱。”
      “你恨他们?”
      “不,你错了。我一点都不讨厌他们。”兰就像是恶作剧得逞般地坏坏一笑:“我只是讨厌战败的那方,无论他是什么民族,我都讨厌。”
      “那个欺骗祖父的商人一家后来很惨,你知道么?就在去年……全家都被抓了起来,财产全部充公,女的,稍有姿色的就被那些盖世太保玩死。男的则都在党卫军的刑室里一个个都被弄疯了,没有一个活口。”
      “其实我原先并不恨他们。祖父的钱之所以被卷走是因为他自己的大意和不善于管理,想经营一门生意却没有与之相符的能力,人才两空是理所当然的结局。他不去积极面对却选择了自杀……这样的死不值得丝毫的怜悯。更怪不得他们。”
      “只是,他们既然选择了做一个成功的犹太商人这一条路就得为自己的选择担起责任。而且既然选择呆在德国,就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他们能卷走祖父的钱是他们的本事,当时他们的的确确是胜者。而今天他们输了,只是这样而已。所以,同样的,我也丝毫不同情他们。”
      “你认为正义在我们这一方?”
      “不,正义不会真正站在谁这一方。而是由于现在我们赢了,所以,看起来,它好象……站在我们这一方。你明白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兰说的最后的一句话。兰无论是对世界的局势,还是对人生的态度,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姑且不论对错,至少在谈话中,他永远处于教导者的一方,而我,永远是停留在被改造者的位置。而这对我今后的影响……潜移默化中,也冥冥起着很大的的作用吧。正如克莱因所说的:没有兰,就没有罗伊.冯.克特。
      原来,那天兰的主要目的是帮我把玻璃补上,真是多亏他提醒,否则我大概永远也想不起宿舍的窗户上少了3块该有的玻璃,也永远不会相通:为什么自己的宿舍会那么冷?
      苦难与我,就像曾经的伤口,如今,却结了疤的伤口,早已感觉不到痛,有的,只是麻木。
      当他站在窗前的桌子上给玻璃上硅胶的时候,我真的很吃惊——有板有眼的手势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大少爷该有的,而他,却的确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总务科最近缺人手,所以只有亲力亲为了。”
      “再说若是连块玻璃还换不好,还谈什么上前线?”
      我牵了牵嘴角:“其实不必你动手,这种事。”
      兰只是有条不紊地理着桌上的工具:“我若不动手,恐怕等你毕业了以后,这宿舍的窗还是空着三块玻璃吧。”
      “……”我无语,这是事实,这个人……从何时起这么了解自己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以后,您用不着这么关照我,不值得。”
      “我没有可以去关照什么,只是有些事既然发生在身边,看不惯的自然要去阻止。”
      “就像上次你救我?”
      听到我这句,俊美的容颜先是一愣,然后不禁莞尔:“那次啊……”
      “……?”
      “说起来,卡尔虽然是和我一道的,但有些做法我还真是不能认同。”兰笑着摇头:“其实你用不着谢我,要是当时知道下命令的是他,我也未必会救你。”
      “罗伊,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你远没有到我要为你特别关照什么的地步;而这些小恩小惠也并没有什么,你不必那么在意。”
      是啊,用不着太在意,用不着太在意,你一直是这么说的。
      我要是能贯彻到最后,那该有多好?
      只是……

      那天以后,总会点点滴滴地受到一些小零小碎的“关照”。施加者总会把不用在意放在口边——真的要关键时刻,我未必会帮你,所以,现在的这些,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施加者总这么说,很奇怪的一个人,不是么?别人给了你些小恩小惠巴不得你铭记在心,而兰,却时刻提醒着我不用把它挂在心上,很可笑吧?
      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以他的家世和地位,根本不用我做踏脚石去巩固,为什么?
      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我越来越自然地接受兰的帮助了,从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惶恐,到现在……难道这也算是一种习惯?就像以前的那些习惯一样?
      于是,心底又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夹杂着对未来的一丝疑问,同时也带着一些前途未卜的感觉,却少了一份该有的警觉。
      危险。

      曾经,受到过那么多的磨难,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不介意的,我不在乎的。”
      在没有遇到兰之前,我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可惜,认识了兰之后,我慢慢开始发觉:其实,自己是在意的,在内心的深处。
      一颗历经磨难,饱受摧残的心,迫切地渴望着阳光的温暖和呵护。所以,当阳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它,动摇了。
      一开始,我没有想走出那步的,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对兰特别注意的。或许那并算不上刻意地去注意些什么,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都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当时,不仅是我,任何人都会这么认为吧。
      当我被选为本年级的学生代表的时候,些许的吃惊的确是有,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无合理性:战术和战略的成绩都是第一,实战的成绩虽然差了些,但这个学校重视的,其实还是理论的成绩。况且同一个年级中,我的家世背景也够得上了,所以……结果就这样了。
      很自然的,作为主席的兰和我直接接触的机会多了很多。
      真正接触到学生会事物的时候,我才发觉——搞这玩厌儿居然是如此的复杂而琐碎:从学校宣言的大字报到校会的演讲,军事报告的联系,前线将官的访问,上级军官的巡视……这一切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学生代表安排!
      而学生代表……
      除了难得到场的卡尔.古斯利.隆美尔,剩下的就只有兰和克莱因还有安东尼,现在加上一个我……也只有五个人啊!
      其中的一个还经常不在,实际负责的就只有四个,这运作……到底是如何进行的?
      “克莱因和安东尼平时都负责校外的联系,一般是不管校内事务的。”兰带着我熟悉环境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那平时校内是谁在管?”我不禁脱口而出心中的疑问。
      “我负责。”
      “你……一个人?”这么多事情……而且平时看他还很闲的样子!
      身前的人微微转身,嘴角弯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现在还有你不是么?”
      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自己任务的艰巨。

      兰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也很投入,那是我不得不敬佩的地方,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和他在一起工作是一种享受。和克莱因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安心,而和兰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沦陷,也就从注释着他工作的样子开始。曾经在脑中描述着这样的一个画面: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办公桌前,核对着烦琐的报表,一个聚精会神,认真得就像一坐雕像,而另一个微笑地听着,只是偶尔会看着那尊俊美的雕像略微的发呆……
      而我也终于知道,兰以前来招惹我的那些悠闲的时间是怎么挤出来的了——
      “罗伊,做笔录会么?”兰握着手中的话筒敲了敲桌子。
      “会一点,不过不是很快。”我具实回答。
      “没关系,尽量就好。”
      “恩。”这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兰听着电话给我念着这次的战况报告,洋洋洒洒,足足三页报告纸。
      “全记下了么?”
      “恩。”我交给他核对了一下。
      “没什么问题了,把它们交到校长室吧。”兰顺手又把另一份资料一起给了我。
      那份是和我同样的报告,只不过写的是西班牙文——我不懂,但知道是西班牙文。
      “刚才那个人是西班牙人?”我顺口问了一句:好厉害,一边要给我翻成德语一边自己还要用西班牙语做笔录!
      “不,墨索里尼的手下。”兰埋首批着文件,没有抬头。
      “你一边听着意大利语一边给我翻成德语一边还用西班牙语同样作了笔录?!”这是什么效率!?
      “恩。”兰只是轻轻地支了一声,握着手的笔在报告纸上飞速地驰骋着,突然大字一挥,又递上一份:“好了,校长三点要去开会,这是演讲稿。正好一起拿去,演讲在第三会议室,你顺便提醒一下。”
      我从茫然状态回神:原来在我刚才发呆的功夫就又写了一篇演讲稿……
      等我回来的时候——
      七叠报告
      “罗伊,明天XX军官来访,要派7位学生上台做论文宣讲,内容在第一叠,你自己背一份,另外再挑五个人。”
      “第二叠是校会年度的总结报告,提纲在这里,重新拟一份就好了。”
      “第三叠推荐学员的申请报告,批示我已经写好了,誊一边。”
      “第四叠教室的保修,总务科我已经通知过了,你还要去他们那里领一张申请。”
      “第五叠是……”
      说这些的时候,兰甚至没有抬一下头,连眼睛都没眨过。
      “以前这些都是你一个人?”
      “恩。”
      “为什么不去找几个帮手?”
      “手脚太慢的只会越帮越忙。”
      “那我……”是不是也拖了后退?以他的效率的标准。
      这次,兰停下了手中的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终于:“罗伊的话……勉强……还凑合……”
      不可否认,听到这句的时候,我确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像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般:
      这样的忙碌似乎……不错。

      好了,刷刷刷就改到这里,还是顺序好,不用倒叙了,上次的大家删了吧!

      我是一个犹太人16(大病初愈,请见谅~~~~~的确是晾了很久了)

      我的生活,全变了。
      早上,我起得早了;中午,我休息的时间短了;晚上,我睡得晚了。我开始勤奋起来,无论是对学习,还是工作。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想,对自己的将来,也从没有认真地去思考过什么,即便是最艰难的时刻,我内心的想法还是没有变:生活于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活下去就行了吧,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
      我的行动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就像一双蜗牛,把自己锁在壳里,慢慢地爬着。既不起眼,又惬意,我理想的生活。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背着壳安然地度过这一生的时候,兰出现了。硬生生地把我从壳中拉了出来,把我拉到了和我之前所接触到的,完全截然不同的世界。天天需要面对军方的高层,天天要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会,完成各种各样的报告,评估,天天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名贵的轿车,奢华的宴会,高级的服饰,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兰把我拉到了属于他的世界,所谓的——上流阶级。
      水晶的吊灯从四楼的天花板一直垂到一楼,把整座府邸照得熠熠生辉,手工制的羊毛毯上站着的,个个都是纳粹的达官显贵。法国的水晶杯,米罗的名画,南非的钻石,最上等的鱼子酱,最陈的美酒……我就处在这样的一副画中,远方的战士如何能想到,在这样一个战乱的年代,世界的这个角落却是这般的繁荣?在我的家园,我的亲人蒙受着巨大苦难的同时,我却天天沉沦于这样糜烂生活中。眼眸一抬,眼前的琼浆玉液顷刻间与“浴室”前那小女孩颈部淌出的鲜血重叠,胸口一紧,头也跟着晕了。
      “怎么了?罗伊。不舒服么?”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我的身边扶了我一把。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揉了揉太阳穴:于我,参加类似这样的宴会无疑是精神和□□双重的折磨,不仅要在良心上饱受谴责而且还得时时应付那些“重要人物”,神经高度紧绷:不能说错一句话,做出一个不得体的动作。可偏偏,每个星期都有这样的应酬——受邀的是兰,可他每次都要拉上我!
      “就快要从军校毕业了,必要的交际接触一下总是好的。”兰说得振振有辞:“而且你又是唯一比较闲的学生会干部,若我一个人的话,又要被一大群莺莺燕燕缠得无法脱身了。”
      于是,我不得已只能被他拉到这里又拉到那里,成天先是一大堆总结,一大堆会议,一大堆报告,然后又是一大堆应酬。可是有一点兰却说错了:拉着我,他口中的莺莺燕燕也没有少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受害者又多了我一个。看着在万花丛中从容应对的兰,我不禁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他哪里是受害了?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望着远处穿着上尉军装的那个身影,思绪不禁蔓延开了:像兰这样的人,身边的知己一定不少吧。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为什么,心头泛过一阵苦涩。
      阿蒙得,你何时学会患得患失了?何时,学会……
      兰很照顾我,后来,我流利的俄语,意大利语,都是他亲自教的。
      “罗伊,你这个发音不准,应该是这么念……”
      “俄语的语法其实不难,词性也有很多与德语类似的地方……”
      我的进步很快,快到惊人的速度,这得到了兰的认可。兰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用不着他说第二次。
      其实任何成果的取得,都有相对的付出,私底下我付出的努力,也就可想而知了。无论是在兰身上,还是克莱因身上,异或是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身上,我都看到了一种光芒,异常的耀眼,惹人注目,与他们袖章上的双S无关,那种光芒来自于他们浑然天成的气质和过人的才华。那气质,我想我是一辈子都学不来了,但……至少在才学上……
      我想做一个不输他们的人。至少,我希望我能有资格,和他们站在一起。
      我很少下决心,但一旦下了,就异常的执着,靠着那份执着,我硬是把自己的成绩提到了与克莱因和兰相同的位置:年级第一。靠着那份执着,我也硬是把自己的工作速度提到了和兰一样的境界。不知是哪天起,兰不再向我布置任何东西,也不知从哪天起,我分担了学生会一半的内务,不知哪天起,我可以独揽报告会的发言,也不知哪天起……我在自己更本就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推上了军校的第四把手。
      后来想想不禁好笑:若当初不是那么努力,或许后面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自作虐,不是么?
      但是,
      不可否认的
      当初若没有这么努力,
      我根本活不到毕业……
      你说是么?
      兰

      原谅人家,原谅人家
      人家写不快就是写不快
      逼也逼不出,挤也挤不出
      只能慢慢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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