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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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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嘴角扬起的幅度略略拉大,瞅着我的眼神犹如在野猫欣赏着老鼠的表演。
种族压制?
不,我不承认。
七年来都臣服于我的人,即便一朝翻身,也不该变异得这么彻底。
他的弱点……
“你认为我在乎?”他的掌心滑上我的脸颊,来回摩挲着,,我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早一年迟一年,又有什么区别?你挂着这名分,能碍着我什么?”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理所当然地没有愉快,“这是你的义务啊,罗阳辉。”
“行,你操。”剧痛让我不住地快速吸气,可我还是全力地拼凑出一个笑来,“我记着的,总要找人还回来……比如你哥——”
他的手掌迅速化作拳头,照我估计已经变形的脸又是一记。
我在一阵失控的咳嗽后小心地用舌头探过牙龈,还好,似乎牙齿们遭此浩劫,仍然固守阵地,没有动摇的迹象。
努力撑着眼皮,我看着时远时近、轮廓渐趋模糊的他,喉间滚着发不出的笑:“阿泠,我孤家寡人,你跟我比狠?别搞我,走开!”
他没动。
“祁擎泠,滚开。”我气若游丝,这话毫无气势。
但我相信他明白。
祁擎浩,以及祁家人,是他的软肋,不是我的。
纵使我无法接近他父母,但是祁擎浩和我,从认识至今,牢牢占据着彼此至交的位置。
他知道如果我要伤害祁擎浩,易如反掌。
他也知道就算他提前给祁擎浩预警,那个甚至相信我和他之间孕育出了恩爱真情的傻瓜也不会放在心上,对我有所提防。
我有恃无恐。
除非他敢赌。
赌我的善良与不忍。
十秒钟后,他果然从我身上起来。
我全身都疼得厉害,真想就此放弃清醒。
“给我解开。”
“你说得对,”他盯着我,冷冷地开口,“要跟你比狠,有些难,你什么都不在乎,对不?”
不对,他的神态不对。
寒意像春天的毛毛虫,沿着我的尾椎向上,直爬入脑,一条,两条……
“你连自己都不在乎,”他似乎真的陷入了思考,“不过那样也好,除了我浩哥,也没人在乎你的死活。”
好狠。
我咽了口唾沫,痛。
“罗阳辉,公司那边,你也就还挂个名,哪怕你很长一段时间不出现,只要我在,也没人会好管闲事来担心你。”他屈身,将我从地上拉起,连拉带拽地摔进沙发,人也跟着欺了上来,“你既然爱我,当然可以为了我,待在家里的。”
我想抬腿给他一下,但是四肢都化作棉花糖,任我怎么使劲,也动弹不了。
他该不是往酒里放了什么吧?
当他解开衣服时,我终于无法自控地发起抖来。
这很孬,很丢人。
可他妈的我对自己没办法啊。
嘴唇都哆嗦地我想咬都咬不住。
他在这时候住了手,看着我,眼底有我忽略不掉的快意。
“说你爱我啊,罗阳辉,说啊。”
我笑,摇头。
“我不爱你,一点都不。”他微笑着,“很庆幸相处七年,你始终是个杂种,我也不至于闹个斯德哥尔摩症。”
说话间,他拉下了我的**。
而我对此无能为力。
我连舌头都指使不动了。
他侧身,非常顺手地又抓起了酒瓶,握着我的下颌,强行掰开我的嘴,把酒灌了进来。
得感谢他还留了份余地,一口一口地来,没让我呛死在昂贵的酒液里。
我愈发昏沉,恍惚中身体被他提起,拖拽。
摇摇摆摆,晃晃荡荡。
随即断片。
苏醒是因为身上感到一阵接一阵的温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蠕动。
我猛然一震后意识归来,心脏跳得像身在云霄飞车。
大喘了几口气,我发现自己仍然双手被反绑着,不过似乎换了个东西,全身光**地斜靠在半水的浴缸里,上头的花洒在尽职尽责地朝我喷水。
接近全*的他则站在一边端详。
“你不必担心,我仔细问过药量药效,只要你新陈代谢正常,没什么影响。当然要是有万一,急救通道人家也是保证畅通的。”他上前关掉花洒,咧嘴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果然下了毒手。
那捞什子“家宴”难道也是骗我的?
可祁擎浩不至于会跟祁擎泠同流合污了来害我。
“你对你哥也撒谎了?”
他一哂:“没有。无论你是不肯回来,还是乖乖回来,我今晚都不会做什么,偏偏你那态度,让我有了说辞。浩哥相信我能跟你私下和解,和平到真正一刀两断那天。”
原来还是我的错。
我苦笑。
“你不用害羞,”他出手把我捞起来,用上安慰的口吻,“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应该都很熟悉了。”
酒跟药共同的作用下,除了大脑还是我的,骨骼肌肉几乎全都背叛了,我只能软绵绵地任他像拖一头五花大绑的猪,弄进了我的卧室。
对,我的。
不是我们的。
在当初“光明”为主属性的青年看来,与我共处一私室所受的酷刑不亚于一个对鱼腥极度过敏的人身处海鲜鱼市。
他不愿我也不勉强,反正有空余的卧室。
也省去了当我入睡深沉,他辗转难眠,恨意难消,冲动之下一刀子把我的人生终结。
开始那段时间,他对我的恨意真有那么外显。
分房过夜的传统从新婚第三天开始,延续至今。
我要睡他的时候通常会过去他的卧室。
现在他改变了征服的战场地点,那份心思,我能理解。
他在尽其所能地羞辱我。
我感受到了吗?
他把我半拽半摔地搞到床上,看我就像看一头待宰的……羔羊吧,比猪可爱点。
我回以无限诚挚的眼神,虚弱无比地问:“你真的不能放过我?”
“你现在还有什么砝码来跟我谈条件?”他的表情不像准备报复,认真专注,若有所思,距离淫邪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我想了想,哑口无言。
他其实并不太在乎还在我手头的专利权,毕竟我让渡的那部分权益属于他,或迟或早,总会归一的,犹如天下大势……
那我还能给他什么?
“你要不要试试求我看看?”说话间,他已经把***拿在了手里。
“放过我,求你。”我从善如流,“你大可以把我打残,但这事,能不能饶了我。”
他笑了笑,坐在了床上:“不。”
我做着最后的挣扎:“换其它方式可以吗?”
按着胸口对诸天神佛发誓,我从没对他做过这些事。
他会因此对我手下留情吗?
“不,”他说。
我呼吸一窒。
马的!
操。
我知道这回是在劫难逃,他积累了七年的恨意,不是我靠嘴,嘴皮子,可以轻易化解的。
我深刻感受到了这点。
于是我干脆利落地投降,换个商量的内容:
“改个位置?你进来得容易些,也没那么累。”
他停了手头的动作,目光带着审视扫过我的脸,揶揄的口吻:“你担心我累?”
我喉咙依然难受,舌头也比平素沉重了至少两倍,以致我说话的速度非常缓慢:“只是初学者最方便解锁的姿势而已。”
真蠢,大概我的脑子已经被酒跟药泡坏了,我怎么忘了我的道理,在对我苦大仇深的他那里是行不通的呢?
他端详着我,嘴角一帧一帧地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不。”
这回他终于开恩,但是对我而言却没有好受到哪里,疼痛的等级并不算高,然而那种异样的痛感,却在霎时将我逼到失控边缘。
雪上加霜的是,他一边动作,一边笑着说:“罗阳辉,你什么心思我能不懂?不想我看着你?那绝对不行。”
我侧过了脸。
他也上了床来。
罢了。
还是我欠他的。
欠他的,祁擎泠,祁擎浩的弟弟。
他捣鼓着我,凭感觉我知道是还没有真正提枪上阵,蓦然间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下来,再过了一小会儿,我的身体里再没有外来的物体。
尽管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别人的盘中餐,但等死太久,还是免不掉人类该死的好奇,我重新偏头睁眼,不巧正对上他的视线。
古井难波。
让我差点忍不住唏嘘出声,七年,不长不短。
他真是脱胎换骨得彻底。
连我也全然看不出他眼神里的微光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全身光着,下半身还敞得像在开门揖盗,有些发冷,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便动了动腿,无言地催促他利落点。
他盯着我,盯得很死。
这大爷是要干嘛?
我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止不住地哆嗦。
“你他妈……”
质问的话没有完整出口,他倏然用力一掌掴了过来,霎时打得我眼冒金星,本来就发晕的脑袋“嗡”一声后短暂地陷入了虚无。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又抓起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扯了起来。
我被他折腾得已经快连待宰羔羊都不是,要成散装羊排了,蓦地,他做出了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情,震掉我的魂魄,炸裂我的肝胆,逼停我的心脏。
嘴唇上传来锐利的痛,痛得要死,连呼吸的权利都像要被夺走,氧气出入的通道被挟持。
但这份痛楚反过来也在提醒我,我没有在做梦。
他在吻我。
准确地表述,他在啃、咬、碾、压、堵……我,用他的唇舌唇齿。
我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很快又把我丢下,咬牙切齿地又给了我一掌,比刚刚那一下轻了点。
“你这杂种!罗阳辉,你就是个杂种!”
他冲我没头没脑地骂完,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砰”声巨响。
独留我,被反绑双手,晕头转向,伤痕累累。
熟悉的卧室,待出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