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路》爱上灭绝师太

40、欺负小孩，乐趣无穷（上）

　　第四十章

　　最好的电影是拍给聋者和哑者看的。人类喋喋不休，话语泛滥，都快淹死在其中了。只有看芭蕾舞，我们才能发现纯粹的美和纯粹的姿态，而这正是我的电影努力要去表现的。——谢尔盖•帕拉杰诺夫（亚美尼亚）
　　齐为屿还未看清那个丹尼尔长相，眼前人影一闪，希文已经把丹尼尔抱了起来，一脸宠溺的说了一长串法语。

　　可惜被抱起的小人十分不给面子，两只小手十分抗拒地往外推搡凑过来想要亲吻的大脸，顺便在希文的俊脸上挠上两把，同时用法语大叫着什么。
　　那猴子般灵巧的小手指甲显然也保养得跟猴子一样很是锋利，层出不穷的“嘶啦嘶啦”声叫周围听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的行为能够跨越国界跨越语言障碍跨越物种，让旁观的人直接了当的秒知，
　　例如现在的丹尼尔是如何讨厌希文。

　　如果让齐为屿给那个小孩配音的话，齐为屿会立刻配道，放开我，我讨厌你，离我远点死猪八戒！如果非要给这段配音限制字数的话，齐为屿会改为，去死吧！

　　这样都不放手，不还手，这个希文如果不是被虐指数强悍就是经常上演类似戏码已经麻木了，笑嘻嘻的一手捂住孩子脑袋使劲往他怀里按，看向齐为屿他们苦笑道：“这是我的小宝贝丹尼尔，以后小屿屿你的合作对象，希望你们没有被他吓到，其实他平常很乖的，只是因为之前在和我生气才这个样子。”他低头又说了一长串，语调极尽温柔，想来是在安抚怀里的小家伙，而那个小家伙也渐渐不再挣扎。

　　丹尼尔的小脸此时露了出来，完全西方人的长相，却有浓墨般的黑发，两颗眼珠子像是浸在寒水中的黑色玛瑙，更衬得周身皮肤如玉似雪，乍看去希文不像抱着个孩子，活像抱着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只不过瓷娃娃满脸嫌弃厌烦之色，眼角边上仍旧挂着十分的不耐烦。

　　季晓冉凑在耳边低声道：“天哪，这小子让我想起金庸老爷爷里边的梅超风，待会儿一定要小心小屁孩的爪子，咱不能为了拍个广告把脸交待在这。”
　　齐为屿也是深深皱起眉头：“小心他能听懂咱们讲话。”
　　“不会啦，杂志采访上说他除了法语只会说英语。”

　　齐为屿心中一动，问道：“这孩子不是中法混血吗？”
　　“是啊，据说他妈是能追溯到法国波旁王朝的王家血统，至于他老爹则是姓爱新觉罗的满清贵族遗少。”

　　“...你瞎扯的吧。”齐为屿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这么不靠谱的话都能掰出来，她真的以为他会相信这种鬼话？

　　“事实上这个是网络上关于他神秘身世支持率最高的一个揣测，实际上这个小屁孩父不详，母不详，是不是中法混血都难说。”

　　齐为屿眼睛仍旧不离丹尼尔，专注的查看对方神色，他们刚刚的对话声音虽小，但不至于听不到，丹尼尔仍旧把头倚在希文怀里，小脸上却没了之前的神色，一副冷冷的探究表情不住在齐为屿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以一个五岁孩子来说，眼神寒的有些渗人。

　　这个丹尼尔，不见得听不懂中文吧......

　　造型师过来招呼，催促两位主角换装，Ben似乎对齐为屿很有好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充当解说员走了。

　　丹尼尔也被造型师接走，一时间只剩季晓冉和希文。
　　有眼力见儿的场务早就递来了冰块，希文此时哼哼唧唧的覆上，龇牙咧嘴了一番看那女人站在一旁笑嘻嘻的仍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心里没好气，“你不用去看着小屿屿吗？”

　　季晓冉先是啧啧啧的欣赏了希文脸上已经肿起来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小抓痕，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你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让人家小孩埋汰成这样？看来你和丹尼尔很熟？”
　　希文摸了摸鼻子，“也不是多熟。”
　　季晓冉兀的伸出手抓住他的，“你知道吗？只要你一撒谎就会不自觉的做这个动作。”

　　女人特有的馨香绵软的触感通过肌肤传达过来，希文不觉怔忪，傻傻问道：“哪个动作？”
　　“这个呀，”季晓冉伸出手指，在他鼻尖轻轻刮了一下，“一不老实就爱摸鼻子。”

　　触电般的感觉流转全身，希文顿时酥了，不由正眼打量面前这个一脸坏笑的女人，圆中带尖的脸他一向认为很土，可是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尤其是这汹涌的胸，这丰满的臀......以前咋就没发现她这么有魅力呢？
　　“吔~~你嘴角流口水了！”季晓冉一脸嫌弃的退后一步。

　　心动就要马上行动是希文泡妞的宗旨，他决定收回主动权，擦了擦不小心流出的口水，收回色迷迷的目光，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帅气的动作，用手扒拉下头发，忧郁道：“没办法，爱慕我的女人们都说我摸鼻子的动作可爱中透着那么点帅气，帅气中又透着那么点性感，性感中还有一种宝贵的低调，唉，这么低调的动作都被你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发现了，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他中文虽然说的很溜，但成语用得着实不伦不类。

　　季晓冉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吸引了一个自己瞧不上眼的法国帅哥，并在之后的岁月里再也摆脱不了这块超级牛皮糖，如果她知道是自己这根手指头惹的祸，恐怕剁了的心都有。但当时只觉得这个希文真是傻透了，跟他相处得越久越觉得他就是那缺心眼，懒得跟他扯有的没的，“你骗不了我，还没说呢，你跟丹尼尔很熟？”
　　希文很失望对方的不为所动，不情不愿的解释：“丹尼尔的外祖父和我的父亲是世交，这孩子等于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季晓冉恍然大悟，怪不得丹尼尔一上来希文就搂着啃。
　　“那这么有名气的小孩，他的父母是谁啊？也是名人吗？”
　　希文忽然收敛了笑意，透蓝色的眼珠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小亲亲，不该打听的事情还是让它藏在肚子里就好，因为就算你问了，也还是得不到答案。”

　　季晓冉觉得这话不太舒服，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任凭她牙尖嘴利此刻也有些讪讪的。
　　索性希文是总导演，摄影棚里哪有他们闲唠嗑的功夫，摄影那边紧催慢催，希文回复成笑嘻嘻地样子，丢了个眼儿便走了。

　　奇怪的是丹尼尔那边，刚一出场雷霆万钧的架势，齐为屿也早就暗暗留了小心，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两人换完装在在镜头和闪光灯底下，小孩表现的特随和，两个人先是初步试了几套服装，凑在一起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或坐或站，接着闪光灯开始卡擦卡擦响个没完。

　　海报的样片之一不久就打出来了。

　　季晓冉知道齐为屿很瘦，但只是一个囫囵印象，究其原因就是他这个人喜欢宽松舒适的打扮，他到底有多瘦，摸过的人才知道。

　　季晓冉捏着厚厚一打照片打算慢慢欣赏，没想到第一张便让她大为惊艳，背景还未处理，只是一片单纯的白，照片中两个人姿态自然的坐在一起，面向镜头，但眼神并没有与镜头衔接。

　　照片左侧微微仰头的齐为屿看似专注的面对镜头，当细看时便会发现他眼神游离，领口开到极低的黑色修身衬衫，露出流线流畅的性感锁骨，灯光反射处会发现有暗紫色花纹流动，外面罩一件淡白色的外套，同样修身的的黑色紧身裤，衬得一双细腿更加修长，将英伦低调忧郁的气质与法国精致高贵巧妙融合在一起，而这种过于窄版瘦削的剪裁，更加突出了少年身体的纤细，模糊了性别的光影，看起来像是永远不会长大的男孩。

　　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那张脸和他的神情，某位艺术大师曾经说过，最好的艺术，便是在暧昧流转之间给人无穷遐想。

　　面孔虽然微仰，眼帘却是垂下的，给人微微俯视的感觉，那双眼的线条尤其美得惊人。他的神情在似笑非笑之间，仔细看去又会发现几分冷峻叛逆，紧闭轻薄的嘴唇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屑的嘲讽与坚忍。造型师将他的一些潜在气质修饰并加以烘托强调，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黑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似乎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极端的冷漠。

　　而千变万化的丹尼尔同样令她惊艳，不同于《第二次亲密接触》里的可爱活泼，与齐为屿背对背坐在右侧的丹尼尔如同玉雕的小人般，与齐为屿风格相似的装束，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如蜜糖般至甜至美的笑容，眼中确如冰潭之水般寒意凛凛。

　　再看两人的手，垂在身侧的手，小指似掉非掉地勾在一起。
　　两个人一个如对方的放大版，一个如对方的缩小版，这种微妙的冲击感每发现一点便一重重的压下来。

　　季晓冉忽然不敢再看下去，照片中的两人简直能勾魂摄魄般，再看几眼好像就要生生被卷入到这场迷离的氛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