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校霸的二三事》狩猎间

27、第二百八十五天

　　看来何医生的证件不是假的。
　　我真傻。我单知道打乒乓球要手用力，却忘了我的腿也在发力了。五十几局下来，还是挺要命的。
　　疼。疼得我再也不想见到乒乓球了。
　　“是你允许我打的！不许骂我！”见替我揉腿的纪旻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开了口先发制人道。
　　腿都这么疼了，不想再被男朋友说了。
　　“不骂你。”纪旻低下头，勤勤恳恳地用红花油给我的腿按摩，弄得我一阵不好意思，“对不起。都怪我，没照顾好你。”
　　明明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去一挑六，腿就不会受伤，现在就不会害男朋友难过了。
　　“都怪我。是我自不量力自己找上门去的，是我活该。跟你没关系的，别难过了啊，纪旻。”我揉着纪旻的头发，安慰道。
　　还没摸够呢，他就抬起了头。
　　摸不着了……
　　“‘自己找上门’是说腿怎么受的伤的事吗？”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完了，真没说过！所以我是在火上浇油吗！撤回键！我的撤回键呢！快给我出现啊！
　　“到底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试图挣扎一下。
　　“快说！”纪旻威胁我，“不说就不帮你揉了。”
　　“别呀！”眼看纪旻的手就要拿开了，我迫不得已地供出了真相，“就初二那年，一群傻、逼把我的作业给烧了，害我抄了五十遍课文。我气不过，一放学就找他们去了。那会儿他们跟他们老大围在一块抽烟。一共三个人，我看着也没几个，就给一起揍了。把他们揍趴下后，刚要走，不知道哪里又跳出来三个人，最过分的是，其中一个还带着甩棍！明明保安管得那么严，也不知道是从哪堵墙翻进学校来的。我跟你说啊，我们那个保安……”
　　“别打岔，继续！甩棍，然后呢？”
　　甩棍都带了还有什么然后？挨打呗！看男朋友那紧张的样子，我不得不启用B计划了。
　　我抱住了男朋友，使命往他怀里钻：“然后，那个带棍的傻、逼可过分了。就因为我跳起来踢了他的脑袋，他就要把我的腿打断。每条腿各挨了三下。要不是我哥路过，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了。后来坐了轮椅养了一阵子，也就去年过年吧，刚结束了康复训练。我跟你说，我连中考都是坐着轮椅考的。一大个考场，就七个坐轮椅的小可怜，那么多科下来，身子都坐僵了老师还不许我在桌子上趴着，难受死我了。”
　　“后来呢，他们怎样了？”纪旻就着这个姿势帮我揉腿，一点儿也不关心我中考时到底有多难受。
　　“跟我一起进的医院啊。被我揍了一顿后，又被我哥从背后偷袭了一顿，救护车来的时候就只有我哥还能站着了。要不是我腿断了……”
　　“呸呸呸！好着呢，没断！”男朋友意外的有点儿迷信耶。
　　“但那个时候确实是要断了啊……好吧。呸呸呸。”我在男朋友的怒视中认认真真地呸了三声。
　　男朋友的脸色这才好了些：“继续说。”
　　“要不是腿伤成这样了估计我家就要赔破产里。”男朋友似乎也不太喜欢这个说法，我硬着头皮说下去，“就那个拿甩棍地，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后还进少年所待了三个月。其余的也都躺了好几个月，都没比我好。反倒是我，身体算不错，躺了两个月就能坐着轮椅到处飞了。相比之下，我这还算好了。”
　　“好个屁！要真好会被几个弱鸡堵在巷子里揍？”
　　我知道他说的是见义勇为的那次，但那次……
　　“说了你别笑啊。就那个封校霸的事啊，是高一上学期的事，记得不？”
　　“嗯。”
　　“那时候我回家还要做康复训练呢。”
　　“那为什么……”
　　“那一回的前一天晚上，我梦到你了。然后……半夜起来去厕所 因为洗完澡没刮水，踩到水滑倒摔到腿了。连带胳膊都不太能使上力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