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旧事（第一部）》洋洋得色

14、球为媒（五）

　　“来啊！怕了你？”Give you some colours to see see!
　　“唉呀，小鬼，不怕死的！”
　　“来啊……”
　　“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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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骂得起劲可谁也没动手。木桶在屋顶上愤怒地蹦跳着，而我则使劲地拍着胸口以示自己的无畏。
　　“谁……咳咳咳……怕谁呀！来呀你！”不行了，再拍下去胸脯不仅拍烂而且恐怕要拍出内伤来了。
　　“小鬼！我来了！大鹏展翅——”木桶飞了过来。
　　“慢来——”我灵巧的侧身闪过。
　　“咚！”木桶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屋旁的树上。
　　“喂，老鬼，你没事吧？”我攀着屋檐向下望：“不是叫你慢来吗？”
　　“唉~~~~~~哟~~~~~~~我老人家的腰哇……”
　　“哇，你要不要紧啊？”没搞错吧，怎么这么逊？
　　“混蛋！当然要紧啦！哎哟，疼死我了！”这老鬼，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对我凶。
　　“喂，你不是司徒鸿康、司徒一剑吗？啧啧啧，太逊了！我还没出手呢！”
　　“小、小鬼，你没看见我刚才施展的是大鹏展翅吗？”
　　“哦？”我挑挑眉毛。
　　“这一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在空中把双臂张开……就像一只展翅飞翔的大鸟一样……我刚才在木桶里怎么能完完整整的施展这一着！肯定会失去平衡嘛……笨！记住啦，为师这是在身体力行以身作则以身犯险地教你不是什么招都可以随随便便地施展出来的！”
　　“啧啧啧，天大地大没有你嘴巴大，山高水长没有你舌头长，城墙再厚也不及你三分之一，你脸皮之厚简直就是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空前绝后、叹为观止！”
　　“唉，亏你还自称天下第一剑！”我叹了一口气，：“如果在空中把双臂张开那岂不是腹胸空门大露，除非你能在空中变换身形否则——你那哪是攻击人家简直就是去送死嘛！”
　　“你、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我洋洋得意地挥挥手：“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司徒鸿康？”
　　“我、我我是……不是……司徒鸿康……”
　　“唉，司徒鸿康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剑客吗？值得你去冒充他吗？”
　　“我、我……”
　　“天下第一剑有什么好！老是有人要找你单挑。赢了呢，那是应该的；输了呢，你就一夜之间名誉扫地。而那些找你比剑的人不管输好赢好都因为与你对绝而声名大振。”
　　“……”
　　“剑神有什么好？声名越大受累越多，结的仇也越多，整天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好过吗？”
　　“……”
　　“还是做普通人好啊！早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夫妻相敬如宾……何必要争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呢？”呼呼呼，这大概是古人最向往的生活了吧。（作者：唉，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人时不时地跟我开开玩笑吵吵架，日子过得没点激情我不会烦死也会闷死！）
　　“……”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怎么又不做声了。
　　我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轻落地。嘻嘻嘻，轻功耶，现学现卖！
　　“呼鲁鲁鲁……”木桶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岂有此理，我在哪里唾沫横飞、慷慨陈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高谈阔论、侃侃而谈，他居然不尊重、不理解、不支持、不同情、不在意、不珍惜、不……（对不起，没词了！）而且还很不礼貌地睡着了！气死我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呼呼呼呼，孺子不可教也！ 遂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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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来人往。我都快饿得发疯了，看见什么就想吃什么。一双饿狼似的眼睛到处瞟让人不寒而栗。不行，得赶快找个吃饭的地方去，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作者：看见东西就扑过去咬！）
　　“这位公子 ，请借一步说话。”
　　我一回头看见身后站了五六个黑衣大汉，一般的装束一般的佩剑甚至是一般的面部表情——酷酷的，冻得死人的那种。
　　我哆嗦了一下，尽量保持镇静。“各位壮士，我好像没见过你们……”天啦，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为首的不是、不是……
　　“你、你你……”我惊恐的指着他。
　　“小少爷难道就不认识在下了么？今天早上我们还见过面的。”很熟悉的声音，他就是卖胭脂的小贩。
　　“我不认识你们……”
　　“别跑！”我像小鸡崽一样被提了回来，“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话，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且还有……”他拿出锭银子在手里抛着。
　　“真的吗？”我吞了吞口水，眼珠随着银子上下转动。
　　“没错！”
　　“说吧，你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人不亲钱亲嘛！嚯嚯嚯呵……”我很讲意气的拍拍他的肩。当然，如果我不是被提着我是怎么也不会够着着他的肩的。
　　“那只木桶呢？”
　　“啊！？”
　　“怎么，你不想回答？”他两只手指轻轻一捏，那块银子就变成了一块饼。
　　“不是、不是……”我拼命地摇头。唔唔唔，司徒鸿康啊，你到底是惹了些什么人啊？你这混蛋欠人银子还是偷了人老婆？你也不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呀！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呀？”
　　“耿忠”
　　“哦哦哦，耿壮士，那、那那个桶子嘛，咳咳咳，各位壮士，事情是这样的……我呢，恩，因为家里没柴烧了所以就，恩，把它给劈了，恩，劈了呢，我就把它当柴烧了，烧了呢，恩，就变成了灰，灰呢，我就把它撒到了地里，地里呢，就……哎呀，总之，他就，没了……”
　　“没了？”
　　“没了！”我猛吞口水狠狠地点点头。
　　“嗯——”危险的信号！
　　“啊啊啊！这样的啊，我不知道那木桶对你们这么重要。对一个木桶奉若神灵，啊，你们这个教派还真特别，呵呵呵……可是它已经得道升天了……你们既然这么喜欢木桶，那么，这样吧，咳咳咳，我送一个崭新的给你们啦，刷红漆的那种，好不好？”（作者：红漆马桶耶，好好好！）
　　那群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握剑的手格格作响，指节都翻白了，他们的手只要一动我就会变成一具死尸了。
　　“唔唔唔……你们不要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我嘛，我也不会知道事情会这样地啦。”一见情形不对，我马上趴到耿忠胸脯上大哭起来。
　　“唔唔唔……我好可怜哦，我没出生就死了父亲，母亲一生下我就难产死了，兄嫂嫌我累赘又克父克母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于是我就流落街头靠乞讨度日，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呜呜呜……你看我的个头只有十岁的样子，其实我今年已经十五了，呜呜呜……我真的好可怜啊，三餐不继，朝不保夕，还要忍辱含垢，任人欺凌……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耿忠的前胸已经被我哭得一塌糊涂，都能拧出水来了。我的手就是巴巴地拽着他的衣襟死也不松，就哭给他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三餐不继，朝不保夕，忍辱含垢，任人欺凌……”
　　“嗯嗯嗯……”我满意的点着头，想不到这个纠纠武夫如此聪明，这么快就把我说的话全学会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连这么好的诗你都念出来了，我真不知道连饭都没吃的你到哪去找师傅来学诗学文？”
　　“啊，我我、我自学的嘛！呵呵呵呵……”我摸摸额头上的汗珠“俗话说，留心处处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呼呼呼呼“该死！”我赶紧捂住嘴巴。真是找死啊，死性不该到哪里都喜欢卖弄自己，哎，是非多有口舌起，烦恼皆因强出头。
　　“无师自通，你还挺有天赋的嘛！”
　　“过奖过奖！”
　　“桶子在哪里？”耿忠收紧了它的拳头在我鼻尖上晃了晃。
　　“呜呜呜呜……我刚才带着他，可是，后来……我就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你——”
　　这时，耿忠身边的人跟他咬了一会耳朵。
　　“哦?主上找到了？”
　　“是的，主上已经回驿馆了。”
　　“这个小孩子怎么办？”
　　“主上说——”那人看了我一眼，又对耿忠低声说了几句话。
　　“吾吾……明白了！”
　　耿忠突然放下我，和颜悦色毕恭毕敬的对我一揖道：“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您现在可以走了。”
　　“啊！？”这么快？我就可以走了？怎的没有严刑逼供？我都做好从分准备了。（作者：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