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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鹬蚌相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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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晚风袭来,燃烧正旺的火堆‘噼里啪啦’的作响。蝉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里烦闷!
小心翼翼的找了一整日,连帝王墓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们两个有手有脚,行动自由,而我被捆的手腕生疼,又渴又饿,嘴巴也不能说话,支支吾吾的许久,也没人搭理我!
我:“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千机转头一脸愤然的盯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察觉问错了人,便又用眼神示意兂染替我翻译。
可兂染靠着树干,一派潇洒的模样:“你找虐吗?骂你的话也想听?”
千机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子去不再看我。
我什么时候骂人了?
我明明说的是我想喝水,我想吃饭,我累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兂染,却见他抬眼给了我一个玩味儿的笑意!
他是故意整我。
好,真是好得很!
我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左扭右扭,千机立马紧了紧缰绳,不耐烦的转过身子来,威胁道
“别乱动!小心我宰了你!”
可惜,我已经快要渴死了,哪还顾得上他的威胁,他不让我动,我就偏偏要动。
千机皱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伸向一旁的水馕,眼巴巴的看着他。
“喝水?”
我连连点头,可下一刻就瞧见兂染伸手将水馕拿起来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想喝吗?给小爷跳个舞,就给你喝个够!”
我求助的看了看千机,谁料他也笑了笑:
“你们两个的事儿,我一个外人可管不了。”
一个个的都落井下石,我简直要气笑了。渴死就渴死,我不喝了!
过了一会儿,千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继续找。”
他牵着竹绳,而我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动弹,没错,我不干了。
千机又皱起眉头:
“你又想搞什么鬼?”
反正我也说不了话,他问了也是白问。
兂染走过来笑道:
“哟,开始耍脾气了?”
我狠狠的瞪着他,喝一口水还要受制于人,这窝囊气我是真受不了了。
千机一把夺过水馕递给我:
“喝,喝完了继续找。”
可惜哦,这一回只是喝水可打发不了我了,我伸手指了指喉咙,示意想要说话。
千机俊朗的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
“你别太过分!”
懒得听他废话,我直接闭眼往地上一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过分?他绑着我,威胁我,不让我说话难道就不过分?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兂染见状笑弯了腰:
“论无赖,无人能及你。”
千机额角青筋直跳,还在不死心的威胁我:
“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杀了你!”
我睁开眼撇了他一眼,把脖子露出来,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来吧!请杀。
最终还是千机妥协了,他无奈的解了术法,我一把抢过水馕就往嘴里灌,渴了整整一下午,也没人理我,再晚一点,估计真的要渴死了。
“喝完了就继续找,你若再乱说话,我还把你的嘴封住!”
千机说完,便拽着我走。
路过兂染时,我尤不解恨,上前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靴子上,对他挑衅的吐了吐舌头,而后一溜烟儿的跑到千机身边。
深山夜色沉沉,头顶的月光被浓密茂盛的树叶遮挡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儿光亮。
都说夜路难行,更何况是山里的夜路。尤其是这座山的深处无人涉足,脚下根本无路可走,没过小腿高的野草植被遍地丛生。
这一路上,我踩了至少四五条蛇,可见这行当的辛苦不易。
但偏偏如此辛苦,却半点儿线索也没有找到。
千机神色显露急躁:“分开找,这样能快一点儿。”
说是分开找,其实我这个‘人质’还是得跟着他。
兂染看了我一眼,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而千机则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甚至有些诡异的可怕,我轻轻开口:
“你相信兂染?”
千机头也不抬:
“你在我手里,他不敢如何。”
我不由得有些牙疼,他真的是个千年老妖?还是说竹子不长脑子?
“难道你认为我对他很重要?”
千机打量着我,犹豫片刻后道:“不重要吗?那他为何来救你?甚至愿意交出血妖丹,幽冥泪?”
以他的智商,我想很适合被我洗脑。
我悠悠开口:
“兂染也想要曦尘珠,他找不到北齐帝王陵墓,但你可以去找。只要进了墓中,能取血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你拿我威胁他,他翻脸不认人,你又能如何?”
看着千机将信将疑的神色,我继续道:
“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放弃心心念念的曦尘珠吗?”
“不会。”
“那你凭什么认为兂染会呢?”
“你跟他是一伙儿的!说不定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
我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
“我是西天佛祖座下的焕尤仙子!西天的人会与一个想要曦尘珠的邪魔歪道成一伙儿?不管信不信,都随你,只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别太小看兂染!”
千机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只希望到时候他们相互疑心,拼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而我坐收渔利之利。
一个晚上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
清晨的雾气浓重,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一夜未睡,我又饿又累,小腿酸胀得很。
而千机却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他还要继续找下去。
我干脆一屁股坐到一处还算干净的木桩上,气喘吁吁道: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歇着,如果不放心,干脆杀了我吧!反正我也快累死了!”
归来的兂染笑道:“你这无赖当得越发熟练了。”
本以为千机会拒绝,却没想到他咬了咬牙,放下手中的竹绳,警告道:
“别想逃跑!”
说罢,就继续和兂染往深山中探寻。
我累极了,倒头就睡,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又快要黑了,乌云渐渐聚拢,快要下雨了。
千机一脸失落的归来,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
“走!”
说着,他手中折扇一转,我们三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座竹屋之中。
千机将我和兂染分别关进不同的房间,然后,他走进我的屋子,坐在桌前开始喝茶。
过去了两天一夜,五姐他们依旧躺在地上,未曾醒来,我不由得担忧: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千机撇撇嘴:“杀三个修为低下的白鼠精,对本座有什么好处?他们修为太低,这一击,大抵要个四五天才能醒来!”
天际雷声阵阵,马上就要下雨了。
我忙道:“能不能别让他们淋雨?”
千机闻言,竟然真的动身把他们三个扔进了空荡荡的马棚子里。
我诧异的看了千机一眼,他这么听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雨毫无预兆的落下,砸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个小水洼。
我将杯子裹在身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才闭上眼睛就听千机开口。
“你和兂染真的不是一伙儿的?昨夜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话 。”
我打了个哈欠:“因为我可怜你!”
“可怜我?“千机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你什么意思?”
我闭着眼睛:
“你拿到了曦尘珠,然后呢?等到那个时候天庭会任由放纵你吗?说不定还会派兂染带兵杀了你,如此一来,曦尘珠还是会落到他手上。又或者说,你有了曦尘珠,就真的有把握与天庭做对?所以我可怜你,为他人做嫁衣!”
千机浑身一震,混杂着窗外的雨声,喃喃道:“可…可这样的好的机会!我已经等了百年千年了!”
雨越下越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水汽,身上也有些黏腻,我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有些事不需要说太多,让他自己想,才更有效果。
“喂!你弄点热水给我洗澡呗?”
千机握着拳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洗澡?”
我冷哼一声:“我又不想要曦尘珠,所以这些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千机还是妥协了,他指尖一挥,屏风后变出热气氤氲的浴桶,还散发着淡淡竹香。
我:“还不出去?想看美女出浴图?”
眼见着他走了出去,我不由得发笑,瞧瞧我如今拿捏人的招数,可真是越发精炼了!
等我沐浴干净后,将乾坤袋拿了出来,取出一套全新的青绿交领齐腰窄袖裙穿上,慢悠悠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千机又是一个闪身进屋,等到我的头发彻底干透,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该怎么办?”
我扬起嘴角,就着等着这句话呢!
“你心里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干什么还来问我呢!”
千机不语,用林朗那双亮如繁星的眼睛看着我。
我悠悠道:“提前下手,杀了他。”
一道惊雷闪现,照亮了半边天际,映照在我的脸上。
千机神色复杂:“为什么帮我?”
我摇摇头:
“我没有帮你!我是帮天庭,帮三界众生。你和兂染是不一样的,兂染有了曦尘珠,无人能够压制他。”
雨渐渐小了些,千机走了出去。
我关上门窗,熄灭灯火,裹着棉被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屋顶。
千机真是好骗呢,只可惜他们谁也别想得到曦尘珠,兂染是,千机亦是!
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与其逐个击破,还不如让他们两个相互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