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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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霓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哦。不过我不相信，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秦云君无语。
半分钟之后，她将巧克力默默放回包中：“所以，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在做梦？”
公交车到站一个颠簸，秦云君因为惯性险些碰到前面的椅背，用力保持平衡的手背露出青筋，他嘴角向上浮现浅浅的弧度：“还不算太傻。”
......
这人真是狗胆包天，当着本尊的面骂人，太明显了点。
周霓衣看着那人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脸不到三秒钟就恢复原状，变成从前的冰雕模样。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
他顿了顿：“如果刚才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或者真的给你机会回到十九年前。你......”
“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不会再那么稀里糊涂的来一遍了。”
秦云君冷笑一声：“所以你的调查方式是什么？发疯一样乱跑然后把自己撞死？”
......
周霓衣反应过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改变不了世界。”
秦云君眉头紧皱，像是在讨论一件攸关生死的严肃问题。
“但是我能改变自己。”
周霓衣将提包拉链拉上，摇摇欲坠的链条在她用力拉拽下终于脱缰。
秦云君的声音不像在开玩笑：“如果你没有像这次一样幸运回来呢？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你和路华容一样，也变成了一具尸体。这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我呸！秦云君十几年没见面你丫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轻咳一声：“抱歉，我是说如果。”
见他神色凝重，周霓衣有点好笑，只是公交车已经快到站，她解释不了那么多。
如果现在的生活但凡有一丁点值得留恋的地方，她都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死算什么？对她来说目睹的死亡还少吗？
“没关系，这么多年了，我也想知道真相。”
她走到靠近车门的位置，听见身后那人重重叹了口气。
“秦云君，你今天晚上为什么魂不守舍的？要不是因为我认识你那张万年冰山脸，还以为那个多愁善感的女鬼附身到你身上了。”
公交车门“呲”一声放气，缓缓打开。
夜晚的冷风吹来，她将风衣往怀里裹了裹，那张常年像苦瓜一样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我走了。”
两条纤细的长腿在冷风中迈开大步，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前面的道路。
秦云君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那是她自己亲口答应的，他不能强制干涉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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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霓衣那天晚上睡得很是安稳，经常出现在梦境中那个死气沉沉的鬼影竟然也消失不见，除了脖子有点酸痛，深夜无梦，难得的香甜。
“我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我是一只黄焖鸡，又黄又闷又垃圾。”
这手机铃确实挺讨厌的，每天提醒一遍自己的现状，确实应该听妈妈的话换个调子了。
周霓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却被女人刺耳的叫声吼的一个机灵。
“周霓衣，你心是有多大啊，大白天在店里睡觉。快四十的人了没什么本事还天天偷懒，就你这个邋遢样子能结了婚才怪！”
？？？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而且她什么时候来店里的，不是昨天晚上回家睡觉了吗？
周霓衣瞬间清醒，看着面前咆哮的周艳玲女士，惊恐的叫了一声：“妈？”
“你真是长本事了，枕着钢笔都能睡着。”
桌上那一摊墨水的位置都一样！
这不可能！
她慌乱打开手机，星期六，11：11，3月29日。
还没等周艳玲将钢笔扔到垃圾桶，她就抢先一步将笔收回口袋：“今天几号？”
“你眼瞎啊看不见墙上写着的？”
三月二十九。
“不对，今天是三月三十号，昨天三月二十九。”
周艳玲愣了一下。
周霓衣说的太笃定，把她自己都绕晕了。
面前一个小巧的电视机被她打开，飘着雪花的画质好像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产物。
“你是不是发癔症？来看看新闻上写的几号？”
“近日，我市市民展某在雅南路发现一具无名女尸，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有资料显示......”
方方的盒子里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女士正优雅播报新闻，周霓衣甚至能预知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手机铃再一次响起。
周霓衣双手发抖，从昨天晚上那个异常真实的梦到现在，一潭死水的生活好像真的天翻地覆了。
果然，电话中油腻的声音如约而至。
完蛋了，周霓衣想，大白天闹鬼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
嘶！真疼。
“......不是同学聚会......”
现在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天她真的经历过。
通知她参加李茉葬礼的电话都一样。
据她所知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蠢蛋为了整蛊自己能花这么大人力物力全方面让她陷入错觉。
所以唯一的一种情况就是。
她真的被困在了同一天！
周霓衣顾不得对面姜林在说什么，直接从中间打断：“秦云君！”
姜林声音一顿：“啊？我是姜林不是秦云君啊。”
“秦云君电话多少？”
......
“我哪知道！”
“那没事了。”
姜林一头雾水：“不是，周霓衣，今天晚上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
周霓衣正准备挂电话，忽然想到什么：“去！我去！”
一秒钟之内改变了两次答案，姜林还没问到底发生什么就只剩下一串嘟嘟声音。
但愿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秦云君还记得！
昨天走的太匆忙根本没有留联系方式，周霓衣穿上衣服直奔火葬场，现在自己只能站在灵堂面前守株待兔了。
七个半小时之后。
秦云君终于出现了。
还是那身黑色的运动服，只不过这次周霓衣完整看到了他进场。
就算是已经极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在人群中还是被认了个七七八八，谁都知道那是现在新闻的常客，只是他这种学术能力top1的水平对于这些乌合之众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大家都是草草打个招呼就放他离开。
周霓衣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风衣时不时能碰到他的衣袖。
终于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
周霓衣吞了口唾沫：“嗨？”
“出来。”
手腕忽然被人一抓，周霓衣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沉下来。
还在终于有一个知道实情的人。
出租车已经就位，不过在听见“老九中”这三个字时明显感觉不是很自在。周霓衣看了一眼后视镜，前面坐着的司机师傅竟然都和昨天是同一个人。
绝了。
循环实锤了。
下车之后的第一秒钟，周霓衣已经憋得浑身难受：“我跟你说，我好像被困在同一天了。”
面前那人无动于衷，幸好现在司机已经扬长而去，否则还以为这两个真是一对儿神经病。
秦云君没理她，转身翻上墙头。
哈？人称物理无敌的大学霸也是这么翻进去的？姿势好像也没比她好看多少吧？
“进来。”
......
周霓衣犹豫了一下，毕竟昨天钝痛的尾椎骨还历历在目。
“下来吧，我接着你，不会再摔了。”
好在有惊无险，二人重新来到这个地方。
“秦云君。”
“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云君面不改色：“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不记得，就你一个人知道？”
这句话没说完，秦云君已经绕到学校宿舍楼方向了。
“还有你昨天莫名其妙说的那些话，什么不是自杀之类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云君将手电对准地上的方位留样，和昨天她发现的一样，圈内的灰尘非常薄，像是被人刚擦过不久。
这样的异常如果不是观察非常深入，根本看不出差别。
秦云君站起身，夜晚的风果然不小，树叶带着哨声，从这个角度来看，上面那一层浅薄的浮灰应该是风吹来的迹象。
周霓衣在身后穷追不舍。
“小声点。你如果不想明天睁开眼睛还是3月29日，现在就好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我为什么会被卡在今天？”
周霓衣盯着黑暗中那双澄澈的眼睛：“难道跟你昨天问我的有关？”
秦云君没有回答，只是手机又好巧不巧“嘀嘀嘀”两声。
“你能不能把手机关了，很吓人啊！”
周霓衣自己分析起来：“昨天晚上我说自己心甘情愿调查真相，不会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卷进来了吧！”
太惨了太惨了！十九年前因为一句话坐牢，十九年后又因为一句话进循环，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天天口无遮拦，简直是个纯纯的傻帽！
气冷抖！
“那我难道以后每天都要面临同一天？”
秦云君被她叽叽喳喳的自问自答绕的头疼，果然刚见面时候高冷都是装的，从她手机铃就能听出来，大家闺秀这种词都是留给别人的，符合周霓衣的只有“二”这一个字。
“按照物理世界的逻辑，没有什么超自然现象。”
“那你不是说还有穿越吗？”
“那叫量子力学。”
......
周霓衣好像明白了点，量子力学本来就是玄学。
“如果你想恢复正常生活，按照正常思维，必须把十九年前路华容的事情处理干净。”
周霓衣也知道，到现在这鸡血她是不得不打了，从前的生活再惊天地泣鬼神起码也是苟日新日日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