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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分,桃花满天,一捻红霏沾染了你洁净无瑕的面庞,你用修长的双指轻轻摘下,让它缓缓化入春泥。
就是这样匆匆一瞥,我便再不能自拔。
后来你说,若那日你不是与她约在桃花树下,或许这一世的我们还有转机。
可是你不知道,这京城百里桃花园的主人,是我的父亲,他对我的宠爱就是帮我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和人。
你说你不该招惹了我。
你错了,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怪我抵不住你桃花般魅惑的眼神,还有桃蕊般的唇,我曾想,吻上它会是怎样的感觉呢?可当我终于可以触到它的时候,才发现是那样冰冷……一如你对我的心。
是我不该,不该认定那一眼便是一生,不该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你,不该让父亲知道我的心思,不该……这样爱你。
你不爱我,自始至终。所以可以无视我的热切,可以忽略我的嫉恨,可以坐在听雨楼上和我谈起她,你可知每每这时你笑得多么柔软,却多么尖锐地刺在我的心上。
第二年春分,你着大红的喜服,喜帕挑起的那一刻,我看到你笑意充盈的眼,可那里面转瞬盛满惊讶,继而是不可掩饰的愤怒,你扔下喜秤,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如何回答,笑容僵在脸上,泪水泛在心里。
你撇下我去寻她,我亦撇下自尊去寻你。
未曾料到她是那样决绝的女子,痴情得让我自愧不如。
匕首没入她的腹中,一片鲜红绽开,艳丽得炫目。
我捂住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原以为是父亲说服了你,原以为……你们之间已经了断……可是,你拔出那把匕首缓缓插入自己的胸膛。
一瓣桃花落在你的眉间,恍惚回到初遇的那个落英缤纷的午后。
此时才恍悟,早在那时我已随着你捻起的那片桃瓣,化入春泥。
终于可以把你拥在怀中,俯首轻轻覆上你的唇,让那抹冰冷沁透骨髓,泪水终于肆虐。
后来京城里多了一个痴儿,整日在陶府百里桃园内疯疯癫癫地乱跑,口中喃喃念道,苏公子,苏公子,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