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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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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一个大好的晴天下如期举行,迟连在台下看着这对天作之合的新人,面上挂着淡笑,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鼓掌,直到两个新人交换完戒指相拥亲吻后迟连才摇着轮椅往洗手间赶。
他越走越急,最后几乎是瞬间倾倒在洗手台上,胃里翻江倒海地往上涌,可最后只吐出来一些清水。
缓了好一会儿,迟连抬头把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水声让他如同浸入冰窖,从头凉到尾,他看着镜子里孱弱苍白的自己,无端笑笑。
他哥哥结婚了,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
新婚之夜,林娜和方翼都喝了不少酒,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
迟连的房间有独立卫浴,方翼把一切安置妥当后和他说了晚安。
迟连洗去一身令人作呕的喜气,在浴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第二天迟连从房间走出来,鼻尖触及到熟悉的饭香。
“饿了吗?饭很快就好。”方翼说。
迟连眼底的黑水荡起波澜,推着轮椅走到厨房门口盯着他哥看。
方翼察觉身后的人,回过头来笑道:“出去等吧,这里油烟大。”
迟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动,“哥,你做饭的样子真好看。”
方翼颠着锅铲,得意道:“那当然,要不然怎么能把你嫂子迷住?”
迟连嘴角的笑意瞬间僵硬,他硬邦邦地问:“你给她做过饭吗?”
方翼丝毫未察觉身后人表情的变化,“当然了,她之前都是吃外卖,尝到我做的饭后她就再也不吃了。”
迟连的眼神变得阴郁,但语气还很轻松,“那嫂子真是太幸运了。”
周末两天过得飞快,可迟连突然发烧了,方翼思前想后还是和公司请了假带着迟连去了趟医院。
“没什么事,打一针就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是着凉了。”医生如实说。
方翼带着迟连打完针后往家的方向走。
车上,迟连抱歉道:“哥,对不起,还连累你请了一天假。”
方翼并不在乎,他的目光落在前面的车上,“没事,请一天假而已,你以后睡觉老实点儿,别动不动就踢被子。”
说完方翼的笑容就僵住了,他偏过头看迟连,迟连的脸色果然不好。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的腿……”
“没事,哥,应该是我昨晚睡觉开了窗,不会有下次了。”迟连低声道。
方翼心疼地在迟连的软发上摸了两把。
林娜晚上下班回家,对迟连关心道:“听说你今天发烧了?好点了吗?”
迟连手里捧着热水,视线压根没从电视上移开过,随意回道:“好多了。”
林娜察觉出他的敷衍,奇怪地歪歪头,一转身就看见了从阳台走出来的方翼。
“亲爱的,我今天买了几个橘子。”林娜甜甜地笑。
迟连的视线终于从电视上挪开,直直地盯着这对如胶似漆的夫妻。
晚上吃饭时,迟连说要喝热水,方翼正要起身去倒就被拉住了,迟连两只眼睛像狗狗一样看着林娜,“嫂嫂,我哥照顾我一天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要热的。”
林娜放下筷子,应了一声就钻进了厨房,不过片刻就拿了一杯热水出来。
迟连盯着杯壁上挂着的水珠和杯口热气腾腾的水蒸气,乖巧地笑笑,“谢谢嫂嫂。”
“不用……”林娜话没说完,一声惊叫已经脱口而出。
那杯水不知怎的倾泻而下,尽数泼在了迟连腿上,她顾不得手指被烫红的地方,连忙拿纸巾给迟连擦,不住道歉。
方翼的筷子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迟连面前,推开了手忙脚乱的林娜,赶紧从冰箱里翻出来冰袋给迟连敷上。
“我带连连去趟医院。”方翼说完摔门而出。
“要不我和你们……”林娜话没说完就僵在了原地。
因为出门前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迟连脸上那一抹得逞的浅笑。
像是炫耀,又像是不屑,是胜利者看着失败者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