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降临，艰难求生》疯狂的妈

70、抓狂（三更）

　　陈自然：“又没了……”
　　他老人家等了一会儿，确定是真的没了。
　　老爷子悄悄看向孙子。陈缺不能说脸色铁青，也差不多。
　　陈缺深吸口气，转身盘腿坐到床上。
　　看似修炼，其实在思考。
　　他爷爷这机缘一会儿有，一会儿又没的。如果不是故意忽悠他，是否可以说明，即使最终得不到机缘，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坏的印象？
　　要不然，就刚才那一顿“有”“没了”“又有了”，怕不是让他老人家得死去活来好几次？
　　既然无论得到、还是得不到机缘，都对他爷爷没多大我影响。那之前他推断的那个结论，是否也是错误的？
　　陈缺睁开眼，低声问道：“爷，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你感受到某个机缘，却故意错过，是否会受到惩罚或者说反噬？”
　　爷爷斩钉截铁道：“没有！”
　　陈缺原本已经倾向于没有，可当陈自然这么斩钉截铁，一点犹豫都没有，陈缺反倒是犹豫了。
　　陈缺道：“那昨天是怎么回事？”陈自然当时非让陈缺来这里，那时必定已经感知到机缘的方向了。
　　当时陈缺犹豫了，就那么不到一秒的功夫，陈自然就出了事，差点被呛死。
　　陈自然想到昨天，即使对面是他孙子，他也很不好意思。
　　“ 路上有点饿，我就往嘴里塞了个蛋……”
　　“所以说，你不是说话太急岔气了，而是被蛋给噎住了？”陈缺额头青筋跳了跳。
　　陈缺深吸口气，很快平静下来，继续问道：“既然你认定是意外，就先将昨天那件事排除。除此之外，还有么有其他的？”
　　“啊？”陈自然迷惑的看着孙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陈缺道：“就是那种：你已经感知到机缘，最终因为各种问题，没有去寻找的？”
　　“让我想想。”陈自然陷入沉思。
　　陈缺默不作声的等着。
　　陈自然回过神来道：“没有。”
　　陈缺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以目前这些信息，完全无法判断真假，根本得不出结果。
　　陈缺揉揉太阳穴，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看孙子这样，陈自然将话咽回肚子，难得的动气脑袋来。
　　陈自然之前根本没想过要剖析自己，此时一顿回忆，陈自然发现了一个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他原本想告诉孙子，可看他头痛的模样，没忍心说。
　　陈自然发现自己在得到机缘后，会变的很冲动。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急躁，不管不顾的往上冲。
　　那种冲动，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
　　算了，还是别给孩子增加负担了。他都半截身体要入土的人了，要是这点欲望都控制不住，白活这么多年了。
　　跟爷爷聊完后，陈缺有些心梗，又松了口气。
　　至少在下一个机缘出现前，不用怕爷爷出意外了。
　　陈缺看了眼时间，距离姜大夫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陈缺又被安排了新工作，不用去外面干活了。趁此机会，他干脆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昨天贯通了第三条经脉，今天开始修炼第四条手阳明大肠经。
　　只是在修炼之前，陈缺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但念头刚起，就沉浸入修炼中。

　　门外，满头大汗，累的直不起腰的秋止戈，以为终于要结束了，扶着腰直起身，刚要喘口气，就听马头道：“再筛一吨就够了。”
　　秋止戈整个人化作沙雕，风一吹就没了。
　　直到陈缺去给王琳琳取药，出门听到叫他的声音，他抬头看到动作僵硬的秋止戈时，才想起秋止戈来。
　　再次看到陈缺时，秋止戈差点哭出来。
　　就像被丢失的狗，终于找到主人一样。
　　陈缺要把秋止戈带走时，马头还说呢：“小秋还是很有潜力的，如果三当家分配给你的工作你不喜欢，可以来找我，我求三当家把你调换这来。”
　　秋止戈对他不失礼貌靠得一笑，然后不断低声催促陈缺“快走，快走”。
　　这个小插曲，算是陈缺今天唯一的快乐源泉。
　　“你自己回去，我还要去厨房取药。”轰走秋止戈，陈缺询问马头：“马头，厨房在哪？”
　　马头比划了几下，“从这边过去，往北走，从西数，第三间就是。”
　　陈缺谢过马头后，顺利找到厨房。
　　此时是早上十点，早饭已经结束，几乎没人吃饭。但厨房里的人没有闲着，正在准备午饭。
　　陈缺进去后，随手抓了个低着头削皮的人，“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姜大夫让我来取药……叶哲？！”
　　听到陈缺的声音，帮厨的人猛然抬头。
　　陈缺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又惊又喜。
　　“艹！陈缺！真的是你陈缺！”叶哲扔了青薯，张开手臂跟陈缺来个拥抱。
　　陈缺没有躲开，两人结结实实抱在一起。
　　“天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叶哲终于看到熟人，还是他的好朋友，心情激动哭的稀里哗啦的。
　　陈缺鼻子一酸，也险些哭出来。
　　陈缺从小到大，朋友也不算少，但真正算是好友的，只有叶哲一个。
　　陈缺从陈村到了章句县城后，也曾去叶哲家去找他。可惜他们家大敞四开，除了垃圾啥都没了。
　　直到从章句县出来，陈缺都不知道叶哲这家伙是死是活。
　　最终因为叶哲哭的太大声，两人连同一个碗，被赶了出去。
　　到了外面，被风一吹，叶哲清醒过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望着天空，感慨道：“我没想到这辈子能再见到你。”
　　陈缺也跟着坐下，道：“我也没想到。”
　　陈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伯父伯母呢？”
　　叶哲的笑容僵在脸上，惨然一笑：“没了。”
　　叶哲没说是怎么没的，陈缺也没有问。
　　这种惨痛的回忆，每回忆一次，都是对自己的一次攻击。陈缺不忍心让好友再受到一次攻击。
　　叶哲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谁生病了？”
　　“跟我们一起来的妹妹，发烧了。”
　　“什么？”叶哲笑容僵在脸上。
　　陈缺以为叶哲替他为王琳琳忧心，反倒安慰他。
　　“姜大夫说，这孩子病不算重。吃几服药，就能好。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陈缺看看自己身上，以为有哪里不妥。
　　叶哲听到好消息，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可陈缺却看出这小子情绪不对。
　　陈缺皱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叶哲回过神来，爽朗一笑道：“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我可是人见人爱。”
　　说着，还朝陈缺挤挤眼。
　　陈缺被他油腻的打了个寒战，做呕吐状。
　　“我让你吐，我让你吐。”
　　叶哲追着陈缺故意Wink。
　　“诶呦，我的眼抽筋了。”
　　“活该。”陈缺端起脚边的碗，“药都要凉了，姜大夫可说要热着的时候喝。你也回去上班吧，等下午我再来找你。”
　　叶哲站在门口，咬着无形的手帕，另一手还抖了抖，“大爷，有空来玩啊！”
　　陈缺背影僵了下，手腕朝后，竖了个中指。
　　回到房间，陈缺将药递给王树柏。
　　早就等不及的王树柏将药接过去，同崔铃一起按着王琳琳服药。
　　王琳琳却比他们以为的要听话的多，一碗苦药，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中午，陈缺正想带着秋止戈和爷爷，去食堂吃饭。就有人专门将饭送了过来。
　　“三当家说你们孩子生病了，得吃好点，特意拨给你们肉和水果。这是别人没有的，你们可别出去说。”
　　对此，陈缺等人自然是数不尽的感激。
　　下午，三当家如约带着陈缺去狩猎。
　　陈缺见识了三当家的枪法，不说百发百中，也差不多。
　　陈缺也适时亮出自己的实力，两成的实力。
　　这已经足够让三当家另眼相看了。
　　也让因为陈缺横插一杠，而不满的狩猎队成员眉开眼笑。
　　狩猎队的分配可不是按劳分配，除了三当家外，除了上交的，其余平均分。
　　陈缺如果什么成果都没有，其他人的要从自己的那份里拿出一些给陈缺。
　　可现在陈缺收获颇丰，那三只大老鼠可不会都给陈缺，要拿出跟别人分的。
　　出去时，一个个冷漠脸，浑身上下写满不欢迎。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热情洋溢，跟陈缺称兄道弟。
　　晚上，陈缺随狩猎队一起，在食堂吃饭。
　　为了庆祝陈缺加入狩猎队，三当家特意拿出半只老鼠犒劳大家。
　　陈缺脸上写满对肉的渴望，可心里却没有多少波澜。
　　半只老鼠，还得出去皮，骨，内脏，剩下的十个人分。
　　一人也就分一小块。
　　可就这一小块，已经让在食堂吃饭的其他人留下羡慕的泪水了。
　　这一小块肉自然吃不饱，除此之外，一人还有两块青薯。
　　青薯长相酷似红薯，只是皮和肉都是青色的，吃起来味道也像红薯。估摸着是红薯的变种。
　　这种青薯同样具备红薯的特性--很好生长和吃多了会放屁。
　　但在这种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没人在意这一点。
　　陈缺再一次见到叶哲，两人没有过多交流。
　　回到房间时，其他人已经睡着了。
　　陈缺没有惊动他人。忍不住摸了摸王琳琳的脑门，虽然还有些热，但远没有上午烫手了。
　　陈缺坐在床上，郑重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卫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