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降临，艰难求生》疯狂的妈

67、生不逢时（倒V结束）

　　“当当”
　　门外响起敲门声。
　　“几位兄弟，二哥让我给你们送点食水。”
　　陈缺秋止戈对视一眼。秋止戈眼巴巴看着陈缺。
　　陈缺看了对面的床。王树柏睡得哈喇子流的老长。
　　嫌弃的转过脸，陈缺高声道：“谢谢啊，能给我们一个遮风的地方，我们就感激涕零了。哪能再要你们的食水。”
　　秋止戈瞪着陈缺，嘴巴张大，都能看到喉咙深处的小舌头。
　　外人这人道：“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说，我们当初来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都是这样过来的。咱们这虽然粮食不多，但给老人孩子的还是有的。”
　　“这，这……哎呀，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秋止戈耳朵里的那个人是一个“警惕心被逐渐瓦解的年轻人”，眼睛的里的却是一个面无表情，看一眼都以为自己身至北极的人。
　　两个形象极其割裂，秋止戈都要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外面的人推了推门，哭笑不得道：“小兄弟，帮我开下门。”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给忘了。”陈缺面无表情，语气却是羞涩还稍稍带点尴尬的。
　　闭上眼睛，秋止戈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个羞涩少年的模样。
　　秋止戈：“……”
　　住脑！
　　陈缺穿鞋下去，看了眼搁在床头的长枪，没有动，手里攥着几枚钉子。
　　从床到门口，陈缺故意将脚步放的沉重，不过比脚更忙的是他的脸。
　　听到脚步声，耳朵贴在铁门上的人，站直身体。
　　门从里面打开，拉开一条缝，从门缝里探出一张带着警惕的脸。
　　这张脸轮廓分明，初具成人的模样，但生的白白嫩嫩，下巴上只有一点青茬，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人年纪不大。
　　这人心中嗤笑一声，来时老二还说那个穿蓝短袖灰裤子的小子十分不好惹。
　　他当时一听就觉得又是老二危言耸听。可偏偏老大就听他的，非让他这个三把手亲自来。
　　现在一看，呵呵，这一副青涩的要滴出水，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再厉害又如何？能比他后腰的枪还厉害？
　　老三这么想，面上却丝毫不带出来。
　　“小兄弟，先让我进去。”老三他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拎着暖水壶。他热情洋溢，不等陈缺开口，就从陈缺身边钻进去。
　　陈缺表现出一种“想让他出去，可人都进来了，这可怎么办”的矛盾表情。
　　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装睡的秋止戈，心里忍不住给陈缺鼓掌。
　　生不逢时啊！
　　这要是没有天变，就凭陈缺这一手，什么电影学院戏剧学院的，那不是信手拈来么。
　　老三把暖水壶放到一边，借着门口的月光，四处撒摸，似乎是在找能放盘子的地方。
　　陈缺冷眼看着，等他看完后，他蹭了蹭鼻子，手指动了动，一副想接过来，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老三将屋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后，干脆将盘子递给陈缺，嘴中不满呵斥：“他们这是怎么做事的，连个桌子都不给你们搬。等我回去，一定要跟大哥好好反应反应。反了天了他们。”
　　陈缺接过盘子，眼睛盯着盘子，咽了口口水，听到这话后，赶忙抬头道：“不用了。这已经很好了。那几位大哥也很好。”
　　说这话的陈缺全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老三自诩火眼金睛，又因为跟老二不对付，更觉得这些几人就是运气很好的普通人。
　　不过，老三的目光从陈缺白净的脸颊扫过，将“普通”二字划掉。
　　别的不说，这几人一个个虽然风尘仆仆，面带憔悴。但皮肤紧致，身上带肉，可见这几人不怎么缺吃喝。
　　老三眼珠一转，靠近陈缺，“小兄弟，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面善，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哪人？”
　　陈缺将盘子放到地上，闻言老实道：“我老家是章句大树镇的。”
　　老三倒吸一口凉气，猛拍大腿，“我妈就是大树镇的！没想到咱们两个竟然是半个老乡！”
　　陈缺身体一震，张口结舌，“真的？”
　　“你这孩子，我骗你干嘛？骗你有钱花？”老三笑起来，抬手拍了陈缺肩膀一下。
　　陈缺没怎样，反倒是老三的手疼了起来。
　　老三抓着手腕，面露痛苦之色，惊异的看着陈缺。
　　陈缺吓了一跳，看他这模样，有些手足无措，赶忙解释：“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嘶。”老三咬牙道：“你身体怎么这么硬。”
　　“这个，那个，我经常锻炼。”陈缺目光闪烁，不敢跟老三直视。
　　这个答应一听就很扯，老三却点点头，没有刨根问底。活动活动肩膀后，开始询问陈缺其他事情。
　　期间，怕吵到其他人休息，老三将陈缺单独叫到外面。
　　或许是因为伤了半个老乡，陈缺十分配合，只要不是绝对不能说的，他都说了。
　　同时陈缺也提出一些问题，比如这里叫什么？真的是单纯只是收留同胞么？老大是谁？这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其他来自章句县大树镇的老乡？
　　这些问题都很简单，老三都回答了。只是是真是假就需要陈缺自己判断了。
　　老三则是满意而归。这小子的确不是普通人，但也跟老二口中的冷漠凶人也差得多。
　　这几个人是一个地方的，当时天气变炎热后，因为食物变得匮乏，他们那闹鼠灾，许多侥幸活过寒冬雪灾的人，都被老鼠给吃了。就在陈缺他们绝望时，救星从天降。
　　几只长着两条尾巴的大猫救了他们，将整个小区的大老鼠都找出来吃掉心脏。
　　陈缺他们痛哭流涕，恨不得将那几头两条尾巴的大猫当神拜。
　　可哪想到，这些两尾怪猫吃光小区老鼠的心脏后，将目光对准了他们。
　　整个小区被吃绝了。掏去心脏的尸体扔的到处都是。
　　只有陈缺他们几个人侥幸存活。这都是因为陈自然见多识广，从那些两尾怪猫出现后，就警铃大作。
　　提议在身上抹上大老鼠的粪便，遮盖人的味道。陈缺秋止戈王琳琳这些年轻人小孩子自然不肯，可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委委屈屈的抹上。
　　说到这里时，半个老乡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陈缺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委屈和些许倔强，完全符合老三心中自傲可自尊心又很容易受伤的少年模样。
　　老三实时露出惊奇的模样，“那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陈缺被转移注意力，继续诉说：“那些大猫当我们不存在。它们吃够了就离开了。我爷爷带我们把老鼠都捡回来，考制成肉干，足足忙活了一天一夜。”
　　说到这里，陈缺脸上露出险恶，搓搓手，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油腻恶心。
　　存的肉干够多，让他们躲在死绝的小区，即使大雨临盆，洪水爆发，也没断粮。还帮他们补充了将尽的水。
　　说到这里时，老三听出来，陈缺隐瞒了一些事情。这小子根本不会撒谎，当他撒谎时，会忍不住做一些小动作。丝毫逃不出老三的视线。
　　老三猜测，这小子的奇遇就是那时得到的。

　　可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而且章句县又是大水又是地震太危险，等到天晴地干后，几人一咬牙决定逃离章句县，去栾城寻找生机。
　　在陈缺口中，这一路那叫一个困难。马路上到处都是杂物，很难走。路上又遇到好几次大老鼠。前几次，也就一两只，被他们虚张声势的吓走。
　　可最后一次足足来了四只！
　　几人吓得半死，只能咬牙反抗。陈缺仗着力量大，挥舞长枪，刺死一只。
　　陈缺说到这里时，下巴扬起，那叫一个骄傲，就好像他杀的不是一头老鼠，而是一头老虎一样。
　　老三明了了，刚才这几人来的时候，肯定是这小子刚杀完大老鼠不久。那股屁股翘到天上的劲，让老二以为这小子是不好惹。
　　老二根本没想到，这小子是空有一身力气的样子货。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老二对陈缺的警惕还往上提了一丝。
　　这小子虽然不像老二形容的那样，是个极端危险分子，但终究得到过奇遇，身体强度力量都超过常人。
　　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人最危险的地方，永远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的脑子。
　　老三在询问陈缺时，也回答了陈缺的一些问题。
　　从他的嘴中，陈缺得知，这个地方叫“光狱”，取“身在地狱，仰望光明”之意。
　　中二感爆棚。
　　光狱的首领名叫“屈北”，今年三十多岁，原本是附近钢厂的保安队长。为人忠厚，心地善良，实力强大。
　　他弄这个组织，不是为了当老大，完全是为了保护钢厂的同事。等到光狱壮大了些，又赶上章句县受灾，一些章句县的人逃了出来。
　　屈北不忍心看他们饿死荒野，干脆扩大光狱，接收这些灾民。
　　总之，在老三的口中屈北是一个活菩萨。
　　陈缺脸上的表情适时变化，脸上写满“好厉害，还有魄力”，当老三看过来时，表情上收敛变成“不错，也就那样吧。”
　　老三暗笑，没有戳破陈缺。
　　他看了看手表，“哎呀，都这会儿了，我得走了。”
　　老三拍拍屁股走了。
　　走了几步，老三一拍脑袋，转了回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给陈缺。
　　“你不想要扔了也行。不过我跟你说，咱们这蚊虫特别多，而且这些蚊虫都变异过了，只要被叮，那块肉都得削去。身上还好，万一叮在脸上……”
　　陈缺立马攥紧手里的无纺布药包。
　　“谢谢”
　　老三挥挥手，消失在黑暗中。
　　陈缺拿着无纺布药包转身回了房间。
　　片刻后，屋里传来窃窃私语。
　　几分钟后，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个东西被扔出来。如果有人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是陈缺刚拿进去的药包。
　　某处哼笑一声，一个人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