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降临，艰难求生》疯狂的妈

52、大雨

　　陈缺带着秋止戈匆匆下楼。
　　外面的雨一点点变大，楼梯间里越发的昏暗。
　　安静的楼梯间回荡着“蹬蹬蹬”的声音，粗粗一听，只能听到一个脚步声。
　　可明明有两个人……
　　秋止戈心跳加快，小心翼翼的抬头，一道挺拔的背影若影若线。
　　陈缺还在。
　　秋止戈擦擦额头上的汗，纯粹是被吓出来的。他还以为被“鬼打墙”，就剩他一个人了。
　　没想到纯粹是陈缺走路没声。
　　秋止戈一边注意自己脚下，一边注意陈缺脚下。
　　陈缺脚步轻盈，羽落无声。与他相比，自己就笨重的就像猪。
　　他可是贯通“手太阴肺经”的高手，不说身轻如燕，至少也得走崎岖路如履平地。
　　可现实却是，在没有贯通腿部经脉前，他的速度也只是比之前灵活一点，这算什么内力高手……靠！
　　秋止戈脚下一滑，脑袋朝下栽了下去。
　　“完了！”秋止戈忍不住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眼，却发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秋止戈就如被人抓住后脖颈的猫一样，四肢垂下。他回头讪讪一笑，不等他道谢，陈缺将他扔到一边。看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秋止戈道谢的话被堵回去。他觉得与其跟陈缺道谢，还不如接下来的路走的顺当一点，别给人家添麻烦，才是陈缺最想看到的。
　　秋止戈不再胡思乱想，时刻注意脚下。
　　这栋楼的楼梯里有不少杂物，有些是楼里住户逃跑时落下的，也有之后故意放的，用来阻碍那些大老鼠的速度。
　　可秋止戈却觉得，比起大老鼠，他更受限制。真有人被大老鼠追到这里，说不定原本能逃生，都得折在这。
　　尤其是在这种阴暗天，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胡思乱想间，两人到了门口。
　　陈缺往外看去。
　　云幕低垂，天昏地暗。
　　陈缺压低帽檐，冲入雨幕中。
　　秋止戈紧跟上。
　　路上碰到不少人，冒雨牵家带口的往北走。
　　陈缺扫了眼，看到不少眼熟的面孔，不过不关他的事情。目光收回，陈缺加快脚步。
　　两人径直出了小区，直奔临街店铺。
　　小区里能弄到煤气罐的概率太小，远不如街边的店。很多饭店已经开始用管道供气，但也有不少为了节省成本，用的还是煤气罐。
　　街边店铺上的招牌褪色破损，时间的流逝在它们身上快了百倍。
　　秋止戈暗自感慨，陈缺却没有这种情绪，目标明确，直奔五十米外的那家黄焖鸡米饭。
　　这家黄焖鸡米饭店，大门大敞四开。里面的桌椅四仰八叉，散落凌乱。
　　陈缺走在前面，手中铁棍横扫，挡在前路上的桌椅，就如纸折成的一样，一扫一片。
　　进了后厨，秋止戈垫着脚，从陈缺肩头往里看，有些失望。里面除了货架，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都被抢走又如何，那些米面果蔬，早就不能吃了。秋止戈心里又平衡了。
　　陈缺没有秋止戈这种心路历程，他目标明确，就是奔着煤气罐来的。
　　煤气灶旁空空如也……
　　陈缺都愣了一下，他以为这种笨重的东西，几乎没人会拿。没想到，竟然有人英雄所见略同。
　　看空缺的地方落的灰尘，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陈缺想了想，有了些猜测。在酷暑之前，可是严寒。
　　他们在农村还能弄到柴火煤炭，城里可就难了。燃气取暖，赫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还能烧水煮饭。
　　除了煤气灶这，陈缺又翻看了储物室，同样发现煤气罐的留下的印记，只是印记，没有煤气罐。
　　秋止戈担忧的看向陈缺。
　　陈缺倒是镇定依旧，一挥手，“下一家。”
　　这家被人弄走，不代表下一家同样被弄走。
　　煤气罐可不轻巧，弄走它的要不是身强力壮，就是得两人及以上合作。
　　这是一道门槛。
　　那个时候，已经有妖怪肆虐。敢出来的人，胆子得大。这又是一道门槛，又拦住一部分人。
　　剩下的这些胆子大，又有能力的，说不定有其他办法，或者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又去掉住一部分人。
　　陈缺不信县城里的煤气罐，全被搜走了。
　　陈缺环顾一周，厨房和储物间能用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一空。
　　“走。”
　　陈缺压压羽毛帽子，再次走进雨幕中。
　　雨越下越大，陈缺加快速度。
　　一路摸过去，至少走出两里地，在一家药店的厨房，找到一罐煤气。
　　陈缺原意是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药店比那些饭店还要狼藉，常用的药品被席卷一空，那些不常用的药随意杂乱的丢在地上，上面印满脚印。
　　踩破滚落出的药片药丸胶囊与泥土混合，不分你我。侥幸躲过一劫的药片药丸，表面覆盖一层绿毛。胶囊相连的缝隙里，也露出一丝绿意。
　　陈缺从角落里捡起一瓶遗漏的维C，两块钱一瓶的那种。拧开后，还未看到里面，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陈缺扔到一边，大了一圈的绿色药片从里面滚出来。
　　药店与后面库房连接的房门早就被破开，陈缺两人迈步进去。
　　陈缺皱了下眉。相比外面，库房的东西还有不少，都妥妥的待在架子上。陈缺想要的绷带纱布同样整整齐齐码在货架上。
　　这里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
　　陈缺警铃大作，长棍猛地往一处怼去。
　　伴随着“吱吱”声的是“咔嚓”清脆的骨裂。
　　站在陈缺身后的秋止戈，都还没反应过来，扑过来的五只大老鼠就剩下两只。
　　那两只活下来，纯粹是因为它们跑的慢了点。刚从地洞冲出来，前面三只同类就扑街了。
　　这两只瞠目结舌，用脚当刹车，划了快一米才停住，转身就要往地洞里跑，却又止住。
　　那个满身煞气的走了，却留下了一个。
　　人肉的香气诱惑着老鼠，让老鼠的大脑发蒙。没动手=不敢动手=弱鸡。
　　两只老鼠默契十足的冲向秋止戈。
　　陈缺没有远去，他站在门口，看着秋止戈独战两只大老鼠，皱起的眉头就没放下去过。
　　陈缺不是心疼那两丝能量，照他现在的形势，想再次强化，需要的能量有可能高达千丝。
　　这么多天，陈缺也只补齐五分之一，这还是杀了那头“大公鸡”的缘故。距离集齐千丝，遥遥无期。有无这两丝也不打紧。陈缺宁愿拿出来，训练秋止戈。
　　他皱眉是因为秋止戈不尽如人意。
　　秋止戈这是第一次被了两只老鼠左右攻击，险象环出，下意识的看向门口，想向陈缺求救。
　　诶？人呢？
　　门口空无一人。
　　陈缺早就离开了。以秋止戈的能力，完全有能力对付两只老鼠。只是觉得背后有陈缺依靠，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只有经过生死绝境，才能激发他全部潜能。
　　至于，秋止戈也可能潜能还没激发出来，就被老鼠给弄死了……
　　秋止戈可是打通经脉的“内力高手”，又经过陈缺的训练，这样还死在那两只大老鼠手中，陈缺只能祝他早死早超生。
　　库房旁边就是厨房，陈缺拐了进去。在简陋的煤气灶旁，看到了一大罐煤气。
　　陈缺挑挑眉，这叫什么？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上前拎了拎，很重，几乎全满。他可是替老爷子换过煤气灶的人。
　　陈缺拆下煤气灶，走到门口，又回来将简易的煤气灶又带上。
　　当陈缺拎着煤气灶煤气罐出来时，库房已经接近尾声。
　　几十秒后，脸上挂彩的秋止戈一瘸一拐的出来，用幽怨的目光看着陈缺。
　　陈缺不为所动，扔给秋止戈一把塑料袋。这些塑料袋都是从厨房找到的。
　　陈缺道：“老鼠装袋，绷带纱布都带走。”
　　秋止戈也就气了一会儿，相比生陈缺的气，更高兴自己竟然能一次杀了两头大老鼠。
　　秋止戈乖乖的听吩咐去做事，陈缺站在架子前，装了一些棉签棉球和镊子。
　　陈缺也想拿两瓶酒精来着，可惜酒精也没逃开这一劫，已经变质。用来消毒消炎的双氧水和碘伏，同样如此。
　　等陈缺秋止戈背着拎着东西，走出药店大门，雨已经由小雨变成中雨。
　　路边多出一个个水洼，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溅起一个个泡泡。
　　这样的雨势不是终点，雨势还在一点点加大。
　　陈缺想到陈国豪的话，心中多了一抹阴霾，
　　当两人回到金玉花苑时，中雨变成了大雨。路面上的水没过陈缺的脚背。
　　陈缺再次加快脚步，这就苦了背着五只大老鼠的秋止戈。
　　雨水顺着羽毛遮阳帽的缝隙流到秋止戈的脸上，秋止戈抹了把脸，低头，咬牙，踩着陈缺的脚步继续前进。
　　在秋止戈低下头时，他没看到陈缺看了他一眼。听他呼吸虽然急促，但节奏没乱，知道他还撑得住后，将嘴边的话咽回去，继续往前。
　　当爬上三楼，秋止戈脚一软，差点趴下。背上猛然一轻，他抬头，陈缺抓着他的包，连人带包拎起来吗。
　　剩下的两层楼，简直就是陈缺拎着秋止戈走上去的。
　　进了屋门，扛着煤气罐，背着煤气灶和长棍，一手拎着秋止戈的陈缺，脸不要红心不跳。
　　秋止戈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呼哧带喘，话都说不出来。
　　陈缺不去管秋止戈，用崔铃送上来的毛巾擦擦脑袋，抬头迎上满脸兴奋的陈自然。
　　陈缺心头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