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降临，艰难求生》疯狂的妈

28、老鼠肉

　　陈缺陈自然爷俩，加上王家三口子，围在一口锅前。
　　锅里一块块肉上下翻滚，乳白色的汤泛着油花，浓郁的香气冲入鼻翼。
　　王树柏鼻翼扇动，表情享受又难受。
　　一想到这锅里煮的是老鼠肉，他就犯恶心。可闻着那扑鼻的香气，勾得他猛吞咽口水。
　　陈缺拿过勺子，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没给其他人吃，拿过筷子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诶，别！”陈自然都没拦住，骨肉分离，吞入肚子里。
　　陈自然表情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晃悠。
　　他不是难过他孙子不先给他吃。陈自然哪里不知道这是他孙子帮他试毒呢。
　　陈缺闭上眼睛，认真感受身体的变化。经过三次强化后，陈缺的身体敏感度远超常人。
　　他能轻微的感觉到，老鼠肉落入胃中后，一股微弱的能量融入他的身体，身体强度增加了一丝。
　　只是陈缺身体照常人来说，强大的过分，一块肉也只给他带来一丝丝变化，让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错觉。
　　但至少他能确定，煮烂的老鼠肉是无害的。
　　陈缺睁开眼睛，将饭碗塞给陈自然。
　　“熟了，吃吧。”
　　陈自然看着手里的碗，鼻子一酸，声音颤抖的说了声“唉”，转过身去，用胳膊擦擦眼角。
　　“咕咕。”
　　陈缺回头，就看到王琳琳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偷偷往肉锅里瞄，吧唧吧唧嘴。
　　陈缺沉声道：“吃吧。”
　　“唉。”王树柏挑出最好的放到一个碗里，递给陈缺，剩下的才去往他们的碗里装。
　　陈缺很想说不用，可当看到王树柏眼底暗藏的恐惧后，闭上嘴。
　　接过筷子和碗后，一向不爱吃肉的王琳琳闷头开吃，如果不是咬不动，能把骨头咬碎，吞下去。
　　“好好吃。”王琳琳觉得自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眼中露出幸福快乐的光芒。
　　陈缺望着小姑娘发光的眼睛，不想戳破这黑暗世界难得的光芒。
　　陈缺闷头吃肉时，感受到好几道复杂的视线。
　　陈缺知道他们在等自己开口，觉得自己让王家跟他一起吃，说不定会邀请他们一起吃。
　　但陈缺不想当圣母。
　　在这种时候，圣母相当于早死的代名词。
　　陈缺等王家不吃了，将一锅老鼠肉，连汤带水，全部吃掉。
　　肉的精华可都在汤里。以他现在的消化能力，多吃点也能消化的掉。

　　“小缺。能借村里几只老鼠么？”陈国信走过来，完全是再用商量的语气，“至少让大家伙别饿死。你放心，不白要你的，记账。”
　　陈缺原本想让他们带走，可抬头看到他爷爷跟他挤眉弄眼，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点点头。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陈国信高兴了，走之前看到吃得饱饱直打饱嗝的王树柏，不知是羡慕还是鄙视。
　　得了陈缺的同意后，陈国信带着人开始收拾那几只老鼠。
　　期间陈国豪舔着脸跟陈缺套近乎，陈缺沉默以对。
　　陈国豪也有一手，不管陈缺怎么不给他好脸，他都能自说自话，好不尴尬。如果换做陈缺，早就绷不住走了。
　　陈国信等人将老鼠肉煮熟后，面面相觑，想吃又不敢吃。最后还是陈国豪上前舀了一勺，吃的满嘴流油。
　　陈国信表情变换，最后一咬牙，也舀了一勺吃起来。
　　许多人都突破心理障碍，吃了起来。
　　可还是过不了心理那关，有的在那满心纠结；有的一脸“饿死也不吃老鼠肉！”的表情。
　　陈国信劝了几句，也就不劝了。生怕吃的慢了，那一锅肉就全没了。
　　吃过肉后，人们聚在屋里，开始还聊几句，最后全都瘫在那，出身的望着窗外。
　　看着太阳从正中，缓缓西落，最后没入视线的尽头。
　　陈缺则望着远处的山峦，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乎一整天过去了，吃过老鼠的人，精神都不错，并没有出现病症。
　　再看头一个啃螃蟹的沙宝刚，也没有什么异样，人们提着的心放下一大半，眼中熄灭的火花，逐渐点燃。
　　人是很有韧性的动物，只要能有一点活下去的苗头，就能点燃他们求生的意志。
　　夜色还未完全落下，陈国信来找陈自然，准确的说是找陈缺。
　　“小缺，你看咱们这么多人，说话的时候，七嘴八舌，都不知道该听谁的。我想着要不要选出个委员会出来。选出领头羊，才能带领大家更好的活下去。”
　　陈缺正擦拭齐眉棍，没有打断陈国信的话，听到最后，抬头，十分直接道：“大伯，你想当委员会主席？”
　　陈国信被陈缺戳破，有些尴尬，可也尴尬了那么一瞬间，眼神变得坚定，“对！不过我们一共才二十多个人，主席什么的就有点太过了，用大队长更合适。也不能叫什么委员会，应该叫队委会。”
　　陈缺眉头皱起，“你找我有什么用？”
　　陈国信想当大队长就去当，反正他不想当。
　　陈国信搓搓手，看看左右，小声道：“小缺你得支持你大伯。”
　　陈缺更纳闷了，满眼不解。
　　陈国信原本想隐晦一点，可看着陈缺的表情，想到他的年龄，不得不说的明白一点。
　　“一会儿开会的时候，我想让你提出让我当这个大队长的位子。”
　　“你应该找我爷爷。”陈缺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德高望重的人么，找他干嘛？
　　陈国信苦笑一声道：“可你是咱们这些人中最厉害的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不是那个富足和平的时代。现在是艰难求生的黑暗时代。
　　只有强者才能给予弱者安全感。
　　陈国信敢说，如果不是陈缺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年龄又小，撂不下脸来--毕竟没几个比王树柏脸皮更厚的--肯定都跑去寻求他的庇护。
　　尽管如此，此时的陈缺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也急速飙升，他说的话比十个人说的都管用。
　　有了陈缺的支持，陈国信更有信心，更能坐稳这个队委会大队长的位置。前提条件是，陈缺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
　　陈国信等待陈缺的答案时，心跳如擂鼓。
　　陈缺想了想，点头同意。
　　陈国信差点兴奋的跳起来。好，第一个，也是最艰巨的目的达成了，接着是第二个。
　　“小缺，咱们大队的保卫队队长的位置，非你莫属。”
　　陈缺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他从小到大，当的最大的官是小队长，一共就管着五个人，算他六个。当没两天，就被老师给撸了。因为他小队的有个男孩，特别调皮捣蛋，最喜欢拽女孩的头发，被他说了几次后，变本加厉，然后就被揍了。
　　男孩哭着回家，家长气势汹汹的冲到学校。最后了解原因后，家长觉得有些理亏，灰溜溜的回去了。可陈缺小队长的位子，也被撸了下来……
　　从那以后，陈缺觉得当官太麻烦了，只要是官一律不当。
　　看出陈缺脸上的抗拒，陈国信苦口婆心的劝，陈缺开始还好好听着，后来眼神飘忽，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陈国信嘴苦，余光扫到陈自然，灵光一闪，“小缺，我让你当这个队长，也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二叔。”
　　听到陈国信说起他爷爷，陈缺的耳朵立刻竖起来，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陈国信，让陈国信压力倍增。
　　陈国信暗叫苦也。
　　“小缺，你想啊。说句不好听的话，队长和普通的队员，在队里的地位，必定不同。队长的亲属天然就会得到更多的照顾。”陈国信边说边观察陈缺的表情，看到陈缺陷入沉思，就知道有门。
　　陈国信又加了把劲：“如果成立了保卫队，必定有一部分保卫队的人负责这些老弱妇孺的安全。毕竟我们不能把他们置之不顾，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为直系队长的爷爷，我二叔自然会成为重点保护的那个人。”
　　陈缺觉得陈国信说的不无道理，但对这个位置还是有些抗拒。如果只当普通队员，他随时都可以带着爷爷和王家人离开。可如果当了保卫队队长，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陈国信给站在一旁王树柏使了个眼色，王树柏就当没看到。
　　王树柏自然想让陈缺当这个队长，可他不想干扰陈缺的选择。
　　陈缺点点头。
　　陈缺想通了，因为他想起当初为什么要带爷爷来陈国豪家，不就是为了自己在外寻找食物时，爷爷能有个照应么。
　　看陈缺点头，陈国信差点没跳起来。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国豪。就凭着他贡献出他这栋房子，后勤队长非他莫属。”望着陈国信远的背影，陈缺皱了皱眉。
　　即使陈国豪表示的十分诚恳，陈缺对他还是无法有好感。
　　很快，陈国信将人聚到一起。
　　将组建队委会的事情，跟大家伙说了一遍。
　　会上选出了队委会的三大巨头：统管整队事宜的大队长陈国信；负责大队安全兼狩猎的队长陈缺；后勤队长陈国豪。
　　眨眼一看，三大巨头全部都被陈姓的人包了。其他姓氏的人，自然有人心生不满。可再怎么不满，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这三个人比其他人都合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