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很好看》猫机

8、第 8 章

　　蜻蜓点水般，触感一瞬即逝。
　　林沭愣了几秒，直到对方的手收了回去，他下巴才后知后觉有点痒，他摸了下，才低声说：“谢谢啊。”
　　江砚转了回去。
　　林沭呼了一口气，又摩挲了一下那片皮肤，仿佛触感还在，江砚的手那么凉，他的脸却被点了火似的。

　　林沭觉得自己今晚有点多动症，老觉得不自在，咬笔，抠手指，抓耳挠腮的，最后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了两颗巧克力球。正想剥一颗塞嘴里，又悄悄看了眼江砚。
　　江砚正专心致志地写题。
　　真专心，不像我。林沭鄙视自己。

　　刚鄙视完，就见专心致志的某人笔尖停了一下。
　　林沭忙收回视线，余光瞥见江砚似乎朝他看了一眼。

　　林沭有点蠢蠢欲动，他右手握着笔假装写题，左手指尖捏着一颗巧乐力球，从右手胳膊下伸了过去。
　　江砚视线果然垂了过来，林沭摇了摇手里的巧克力。

　　等了两秒，指尖被轻轻碰了一下，手里的巧克力被人拿走了，林沭心满意足地坐直了身子。

　　片刻后，两道糖纸的窸窣声隐约响起。
　　林沭含着甜腻的巧克力，心里莫名的满足，有种带着好学生干坏事、好学生还干得很好的奇异成就感。
　　-
　　翌日周一。
　　傍晚金乌西坠，余晖透过窗户，将书桌上堆成小山的书本照得一片暖色。

　　林沭单脚踩着桌杠靠在椅背上，仰头口水。目光正好落向前排照镜子的女生，镜子里女生的表情顿了一下，林沭友好地歪头一笑，冲镜子比了个耶。
　　女生漂亮的脸蛋在余晖下染了一层薄红，她一秒收起镜子，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看起了书。
　　林沭放下杯子，拿起笔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女生茫然无措地回过头来。
　　林沭笑说：“镜子能借我用用么？”

　　女生愣了下，回头把镜子递给他：“给你。”
　　“谢咯。”

　　林沭就想臭美一下。
　　他正拿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帅气，就从镜子中看到了身后睡觉的江砚，脑袋枕在修长的手臂上，前额的碎发遮挡着，只露出一点眉眼轮廓。
　　这么看也很帅啊……
　　林沭不由得多看了几秒，就见镜子中的人散懒地抬起头，下巴抵着手臂，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林沭一愣，赶忙偏开了镜子。

　　尴尬了……
　　林沭假装起身去接水，转身发现江砚又趴下睡觉了，他微微松了口气，接了杯水回来，又忍不住拿起了镜子。
　　这次镜子刚照到后排，林沭就发现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正趴在桌上看着镜子里的他，两人在镜子里对上了视线。

　　林沭怔了几秒，就扯唇冲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赶忙把镜子还给前排女生了，耳朵都热了。
　　一次就算了，还两次。
　　还次次被抓住。
　　林沭觉得自己像个小变态。

　　课间苏乐跑过来喊林沭去小卖部。
　　林沭买了一瓶水，又顺手拿了一罐薯片，回到教室的时候，周围玩得好的都围过来瓜分他的零食。
　　穆洋也过来抓了一把，嘎吱嘎吱吃得脆响。
　　不同于穆洋，林沭吃东西慢条斯理的，他骑在椅子上，吃的间隙看了一眼江砚，江砚正在写卷子。

　　穆洋看出他的意图，直接说：“江砚不吃零食的。”
　　江砚闻言就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沭，又看向他手里的薯片。
　　林沭就递过去：“尝尝？原味的，很好吃的。”
　　江砚没动手，但也没拒绝。
　　林沭看出来他不想沾手了，于是心头一动，拿了一片出来，朝他面前递过去。

　　穆洋睁大眼睛：“？”
　　江砚顿了一下，目光垂下嘴边的薯片上。
　　停顿了有两秒的时间吧，林沭也有点后知后觉的尴尬，这喂对方吃东西的动作，确实不妥啊。
　　刚想收回手，江砚就微微向前，薄唇很轻地含住薯片吃了进去，说：“谢谢。”

　　呼吸轻轻从指尖擦过，林沭手都软了，他收回手，又垂到桌下，指尖蜷了起来。
　　穆洋嫌弃地睨着他俩：“我去，你俩好gay啊。”
　　林沭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江砚，只见江砚已经低下头写卷子，没什么表情，林沭啧了穆洋一声：“都给你了，赶紧走吧。”
　　穆洋拿着薯片筒乐颠颠地走了。

　　晚上是自习时间，头顶的冷光灯照得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沙沙的书写声。
　　课间铃声响，林沭写完了数学和物理卷子，放下笔伸了伸懒腰，窗外有隔壁班的人喊他：“沭哥！出来一下呗，有人找。”

　　江砚就抬头朝窗户看了一眼。
　　然后看到林沭从后门出去了。

　　教室走廊明暗交错，人很多，趴在矮墙上吹夜风的，在走道里追逐打闹的，林沭就见一个女生被人从人群里推了出来，面红耳赤地站在了他面前。
　　女生抬头瞄了他一眼，然后飞速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说了一句“记得看”就转身没入了人群，只剩下一阵调笑起哄声。
　　林沭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笑了一下，将手揣进裤兜里：“都别看了。”

　　“又有女生送情书了啊沭哥，长得帅就是让人羡慕啊。”
　　“不仅帅，成绩还好，我要是女生我也给沭哥写。”
　　林沭就笑着作势要踹人，大伙就哄笑着散开了。

　　苏乐是个大嘴巴子，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嚷嚷：“同志们！有女生给林沭送情书！”
　　“什么什么！谁啊？哪个班的？”
　　“楼下的，不知道叫啥，不过可漂亮了，平时路过见过好几次，我都有印象了。”
　　“我去！沭哥要早恋了！”

　　教室里哄闹一片，角落里，江砚淡漠地往后一靠，拧开水瓶仰头喝了口水，朝教室外看了一眼。

　　同学们都出来围堵林沭，林沭被推搡着往教室走，进教室门时，不知谁推了他一下，林沭往前踉跄了两步，眼前突然一黑，不知道撞进了谁怀里。
　　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林沭抬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帅脸。
　　是江砚。

　　他几乎靠在江砚怀里，嘴唇离江砚的下巴只有毫厘，林沭心口重重跳了一下，忙往后撤了一步：“对不起啊，没撞疼你吧？”
　　江砚依旧是那副浅淡的模样：“没有。”
　　林沭赶忙给他让道，看着江砚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他，问：“去买水么？”
　　“嗯？”林沭愣了下，嘴比脑子快，“走呗。”

　　两人经过走廊，原本喧闹的过道也在这时安静了下来，等他们下楼，楼上走廊里又恢复了喧闹，甚至哄闹声更大，还有女生激动的尖叫声。

　　江砚的人气很高，但这人吧，太冷了，所到之处寂静无声，仿佛声音大一点都怕搅扰他清静的气场。

　　细碎的路灯落在竹林间，两人走在石板路上，林沭双手插着兜，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江砚突然开口了，嗓音低低的：“准备早恋了？”
　　林沭没反应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