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宋疾喜欢年龄大的 ...
-
-
接下来的几日里，京兆尹府同大理寺忙上忙下，堪称是连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将卷宗整理得当，递交给了萧岷川过目。
期间宋疾还曾作为人证出面，只为告知萧岷川，萧翊在汶晟别院“遇袭”那晚，他也是在的。
李维之刺杀郡王的名头做实被下入大牢等候来年秋后问斩，牵连敬海公满府被褫夺爵位，念及其满门有着昔日功勋不曾株连，只是下放出了都城。
宋疾没再问过萧翊那日具体的细节。
只是——
不知是不是系统那日说的话真有几分道理，宋疾之后每每与萧翊对视都会心惊，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透过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但无论萧翊是否喜欢自己，他还是得勤勤恳恳上赶着去刷好感度。
萧翊倒是没再像那日在车轿里一般的“撩拨”宋疾，他连续几日都同萧阔在宫里陪着萧岷川处理政事，而宋疾又跟着林焯时时去往都城边防营整肃军队，平分下来，两人每日能见到的时刻便连一个时辰都不足。
也算平心静气了。
宋疾呆在边防营的练武场，每日都有着不少的人惦记密良公的名号，前来找他比武请教，上到林焯，下到百夫长，任谁都想看看，自己能在密良公亲徒手下过个几招。
说得好听点，宋疾这是去整肃军队。
说得不好听，宋疾这就是整日过去揍人——尤其别个还都是礼貌万分的排队等着他揍。
还别说，揍人不愧是妥妥的有氧运动，真挺累的，短短半月，把宋疾下颌愣是磨瘦一圈。
更平心静气了。
宋疾压根没再把萧翊可能喜欢他当成什么要命的大事，反正好感度得刷，他也必须得跟随萧翊，干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萧翊不真说出来，那宋疾就当萧翊对自己没那方面的喜欢。
只要目前萧翊不惦记他的屁股，那两人就是妥妥的好兄弟。
多大点事。
-
一月后。
前些天北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如今北齐皇帝的六公主明宛郡主要随使团同入大梁境内，前往都城面圣。
依照往日情形而言，多半便是有同大梁皇室结亲的打算。
宋疾还从父亲宋康泉那得知，使团的为首是北齐骁勇虎将刘盛覃的儿子，如今北齐的上阳将军刘令元亲率而来，以保公主周全。
说实话，“刘”这个姓氏不得不让宋疾留了个心眼，毕竟樊恪清在秋羌峰上曾提及过，那刘晏之实则是北齐将门之女，宋疾尚未来得及求证，系统的探索进度播报便证实了他的疑问。
北齐与大梁虽然表面上维持了多年的平和，实则暗里尽然是嫌隙，萧岷川圣旨一挥，就命单津恙亲自前往边境迎接使团入京。
算算日子，差不多就要到都城了。
-
中午。
宋疾撑着下巴坐在萧翊的房间，老管家乐呵呵端来热气腾腾的羊汤和刚炒出来的新鲜时蔬，几样肉菜，尽都摆放在桌子上。
萧翊刚从宫里回来，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他在盥洗盆里沾了沾水，进屋时携进了冬日的寒气。
萧翊瞥了眼宋疾，将身上的披风递给老管家，“苦着脸想什么呢？”
宋疾皱着眉，俨然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他将双手放下摊平，“明宛郡主今夜就能抵达都城，父亲同我说，陛下打算明日就在宫中设宴款待北齐使臣呢。”
宋疾叹气道：“又得进宫了。”
系统实时翻译宋疾内心的真实想法：“又得应酬了。”
萧翊今日下朝时把萧瑱气了个半死，现下心情还算不错，“不想进宫？那不如让侯爷称你抱病，就说染了风寒，不宜参加这种宴会。”
“我跟父亲提过，但他跟我母亲都不太乐意，”宋疾夹了片白菜放到自己碗中，“明日是大宴，百官都会携带亲眷，我父母盼着我早日成亲，巴不得让我借着这个机会多认识几家尚未出阁的女儿。”
总而言之就是相亲。
前些天京兆尹府一半时间在忙着李维之刺杀郡王的案子，后面都城的一家酒楼又有了命案，还有一月就要过年，这等血案不敢堆积，京兆尹府就忙到了现在。
原本苏文同宋康泉都是想撮合宋疾与苏平君的，也就因此耽搁了，时至今日，两人都“阴差阳错”的没见过面。
宋疾端着羊汤吹热气，抬眼看向萧翊，自然地转了个话题，“对了，听说那明宛郡主是北齐皇帝膝下最得宠的，你说送到我们这，陛下会将她指给哪位皇子？”
萧翊敛着眉眼夹菜，神色淡淡，“萧瑱、太子已有正妻，萧泽年幼，唯有我和萧阔尚未娶正妻。”
他停了筷子，忽然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疾，“你说北齐让她来结亲，知道她会落得这样尴尬的境地吗？”
宋疾明白萧翊的意思。
明宛郡主身份尊贵，在北齐皇帝那又十分得宠，是断然不可能给萧瑱和太子萧简做侧室的，而萧翊和萧阔存了要夺嫡的心思，又决然不可能去娶一个北齐的公主，郡主此番前来结亲，意味的确微妙。
宋疾思衬道：“郡主的尴尬，可就是陛下的为难了。”
萧翊“呵”了声，“给她定亲怎么说也是年后的事情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给宋疾夹了块乳鸽肉，“倒是你，你娶亲可没这么多要思虑的事情，你喜欢什么样的？”
宋疾刚往下咽羊汤，听见这话差点呛到，他抿了抿嘴唇，干巴巴道：“我......我应该是喜欢年龄比我大些的吧，我母亲说过，年龄大的会疼人。”
“挺好的。”萧翊对这话没什么反应。
宋疾暗地里松了口气。
萧翊：“我也是。”
宋疾夹的菜从筷子里掉了下去。
萧翊：“我也喜欢年龄比我大的。”
宋疾镇定地给萧翊夹了块牛肉，“哦，英雄所见略同，快些吃饭吧，下午你不是还要去监察院？”
萧翊用勺子接过宋疾给的那块牛肉，完全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觉悟，他细嚼慢咽地吃完那块牛肉，突然道：“而且我对你说的十分赞同，年龄大的确实会疼人。”
宋疾：“......”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做一个专心干饭的哑巴。
-
下午的时候，宋疾一如既往地去到了边防营准备迎接别人的讨教。
简称单方面揍人。
十招内击退一名百夫长后，宋疾背剑而立，横眉冷对道：“上次就跟你说过，你用劲的法子不对，”他挨个拍过那人身上的部位，“要用肩胛，小腿联动用力，转而是大腿、大臂，自然过渡到我们的小腹，进而将力从手腕泄出。”
宋疾用剑鞘打了下百夫长的小腿，“如果这点的劲儿是空的，你人就是虚的，倘若我今日用的非长剑而是重剑，那你连我一招都过不了，在你提刀来砍之时，我只要借力而挥，你势必就要后仰，届时你腹部的要害就全然露出，必死无疑。”
“小侯爷教导的是！”百夫长面红耳赤，抱拳躬身道，“属下回去后就负重练习腿上的力量。”
这百夫长年纪刚过十八，身型不如萧翊，有些单薄，宋疾知他有心劲，也有天赋，看着那张清秀面庞上的羞怯，宋疾便亲身给他示范起来长刀的用法。
“这里，这里，”宋疾从自己的小腿一路指到手腕，“将自己的气息聚在小腹，然后将这些地方连成一条线。”
宋疾漂亮的挥了几下，长刀破空声屡屡响起，还吸引了不少其余在旁训练的士兵。
宋疾简单教导之后，随口多问了一句，“你是哪位将军门下的，叫什么名字？”
百夫长垂首躬身道：“属下乃林焯将军门下，玄武营中的百夫长，名苏启成。”
宋疾本就是顺口一问，他摆了摆手，示意苏启成可以下去了。
林焯将军从一边的营门走来，他身上穿的是重甲，行走间总有铜铁碰撞的声响，他好像跟苏启成熟识，素来威严的神色稍显慈和，他走过来在苏启成肩膀上拍了拍，抬头看着对阵台上的宋疾，也招手把人叫了下来。
“林师父。”宋疾同林焯行礼。
林焯是宋疾学武路上的第一个师父，虽然两人没跟密良公一样行了拜师礼，但宋疾还是会同林焯以师徒相称。
“好小子，”林焯笑道，“马上要到酉时，启成的长姐来给他开小灶送晚膳，是亲自煲的百合羹，还有热卤出的羊蝎子，她带得多，邀我同吃，我惦记着你爱吃羊蝎子，就过来拉你一同去。”
宋疾笑容一凝。
苏启成姓苏。
宋疾看向一旁笑容腼腆的苏启成，“你是京兆尹苏大人家的儿子？”
“啊呀，”林焯明知故问，脸上还摆出了一点惊讶的样子，“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才日日如此教导启成的。”
宋疾：“......”
他日日教导每一个上门挨揍的人，绝对没有哪个人是特殊的好吗？
哦不，是讨教。
宋疾扶额，“外男外女的不太合适，你们去吧，我再过跟他们过几招就去营里用膳，听管饭婆婆说，今晚营里有红烧肉呢。”
“咱们没那么多死板的老规矩，”林焯拉着宋疾的胳膊往营外拽，“人家姑娘都没嫌多你一张嘴，你还不肯多使一双筷啊？再说了，你小莹姐姐还在呢，哪有人敢说闲话。”
小莹是林焯的嫡女，大名林清莹，比宋疾长了一岁，两人打小就认识。
宋疾心中苦闷。
苏平君是个好姑娘，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早日断了人家的念想，免得平白蹉跎了人姑娘的好岁月。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宋疾喜欢年龄大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