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林跃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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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永梅在一周后才和望河山从隔壁县回来，一回来刚把鞋子换下就跟裴钧和赵丹说：“有新的线索。”
在新线索面前，洗漱替换衣服都得排在后面了，乐永梅把分析案情用的小板上的纸翻过去，开始在上面写字画图，不一会儿就写了一大板。
望河山跟裴钧和赵丹解释他们去这一周做了什么，总的来说就是从史伟光的父母查起，很是费了他们俩一些心思才查出点有用的东西。
“首先就要从史伟光的父母结合说起。”望河山起了个话头。
史伟光的父母是经媒人介绍才走在一起的，两人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就是双方父母都在找人介绍对象，然后相来相去就偶然的被牵线在了一起，听算命的说属相没问题就按照本地的规矩办了婚礼。
因为两个乡镇实际上的紧挨着的，这种嫁娶在当地都是寻常事。史伟光的父亲老实本分家贫面相普通，史伟光母亲家也差不多一样，这起婚事得源头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不存在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能说的就只有两人的婚后，其实没有那么和谐。
“根据当地的一个媒人说，史伟光的父亲看起来老实巴交，但有些善妒。不是那种感情上的吃醋行为，就是单纯的嫉妒别人。之前那个媒人给他介绍过本地县的姑娘，两家走动过一段时间，不过女方最后没给史伟光的父亲看上，女方给媒人的理由是干活儿还行，就是爱说酸话，那家姑娘不爱听这些，性子上合不来。后来我就跟咏梅姐开始找给两家介绍结婚的媒人，想跟她打听打听。”望河山说。
算起来，农村的媒人也算是信息的传递者，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的消息，望河山说：“这一打听还真打听着了。”
给两家说亲的媒人是史伟光母亲镇上的人，不过后来跟着儿子去了其他城市居住，到现在还在帮儿子带孙子。
乐永梅他们一开始找上她的时候，大妈还什么都不愿意说，后来怕影响儿子、孙子前途，才吞吞吐吐说了些东西出来。
譬如史伟光的父亲是个老实人，这个老实在于只会埋头种地，脑子不灵光赚不着什么钱，但为人有些善妒，要村里和他年纪差不多的比他过得好，在他嘴里少不得要嘀嘀咕咕几回。
这些话是不能往外说的，所以能听到的就只有家里的人。
听媒婆说，当初史伟光出生后不到一年，史伟光的母亲在赶集的时候就跟她抱怨过丈夫心眼小，一见别人过得好就眼红，一眼红就喝酒，一喝酒就发牢骚，牢骚过头就要打人。
不过史伟光的母亲也不是那种挨打了就会忍着的人，每次男人动手都是要还手的。所以日子虽然过得鸡飞狗跳，在没吃什么大亏的前提下史伟光的母亲也还是跟男人生了三个孩子。
但随着孩子越来越多，史伟光父亲还是没有半点改变，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也不打算出门打工，还要拿钱买酒喝，这让史伟光母亲对男人的意见越来越大，最后起了离婚的心思。
那时候农村离婚不像城里人那样去民政局打个证就行，少不得要两家撕破脸带上亲戚闹腾几回谁提离婚对方都得讨些钱财回家，但史伟光母亲的娘家觉得有3个孩子在，并不支持史伟光的母亲意愿。
在娘家人不支持的状况下，史伟光母亲在当时唯一能选择的就只有学其他农村已婚女性，以打工的名义离开本地，等时间一长又隔得远，另外再成个家也没谁找得着，重不重婚的那时候也没人讲究这些。
但也就在这个当口，总被史伟光母亲缠着抱怨没给她找个好人家的媒人得到一个消息，临停镇的有钱人林八爷在找伴儿。
“找伴儿？你别说史伟光他妈在生了三个孩子之后，给林八爷当伴儿去了？”赵丹一脸震惊，完全不信这个说法。首先的年龄其次的容貌，史伟光的母亲都不大像一个有钱男人的选择。
就是裴钧也不信，笃定说：“林跃初的卷宗里，没有这个人。”要有这么个女人被漏掉，虽然案子已经结案这么多年，真查出来也不会是件小事了。
但事实就是，当年查案的人的确是没查到这个女人。
“林跃初当年找的不是伴儿，找的是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据那个媒人说，林跃初可能是坏事做尽，导致跟好几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立得住。后来这人就找了个算命先生，说要跟和他生辰八字相合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才立得住。然后本县但凡有点名气的媒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为了钱给他到处搜罗女人。史伟光他母亲就是被媒人找到的其中之一。”望河山摊手，“这件事卷宗里没有嘛，当初查的都是跟了他至少好几年的女人，如果史伟光他母亲要真是其中之一，又正好怀了孩子，被林跃初刻意抹去痕迹也不奇怪。毕竟这几个孩子都能因为各种原因活不下来，不是精子弱就是仇人太多。何况也不只她一个没查到，事实上这一批人都没有查到。可能当初就不是正常的包养，就很纯粹的借肚子生子。”
赵丹无语，“那怎么查？先让把那一年那个时辰出生的女人都筛出来，再一个一个上门去问？还是把本地上了年纪的媒婆都找出来，一个一个问？”
这不管是谁去问，怕都不是一个小的工作量，何况也不可能去问。
乐永梅说：“不用那么复杂，就同一个媒人给林跃初介绍的，除了史伟光他母亲，还有另外一位。当年那位女性是为了钱养家自愿的，现在也还住在本县。不过她当初跟林八爷的时候也没有跟家里男人离婚，这会儿夫妻俩还一道过日子，连孙子都有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问，估计去问也没有那么容易问出来。”
或者让在明处的专案组去问也不是不行，裴钧说：“那么史伟光留在临停镇的理由就出来了，他可能在寻找他的母亲，或者他母亲其实还在临停镇。我倾向于他已经找到了他母亲，那笔盘下门店的钱的来源也在这。”
当然要查的也不止这一点，赵丹说：“如果我是林跃初，要谁真有了孩子，肯定会把孩子藏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而且，要连当初都没查到这个人的话，大概率林跃初只当她是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生下来就把人送走了。不过以他犯的罪行，估计要找个信得过的给他养孩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孩子和母亲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但肯定不在临停镇，否则早被查出来了。当年那群人为了减刑，有什么不敢说的？”
“而且双方要只是短时间接触，达不到当时警方清查的范围，那么算起来那个孩子也该二十好几，也是个不小的年纪了。”赵丹意有所指说。
送走，也无非是送到外省或者国外，裴钧说：“以当年的技侦水平和现金交易方式，不可能能把林跃初所有的流水都查出来，要林跃初有心隐瞒，调一笔资金抹掉一个人的痕迹不难。现在要做的是从哪一方入手，把这条线索翻出来。”
“咏梅你带着河山一道先去询问一下对方，要对方实在不愿意说就让专案组去，争取从她那挖出点什么出来。我和赵丹就从林跃初没有被判死刑的亲信查起，就算他想要抹消一个人的痕迹，调出一大笔钱，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总要有人来操作这些事。”裴钧将任务分派完，建议两人先休息，“我先跟牛副部报告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你们俩先休息一天，要不紧急的都等明天再说。”
林跃初案当年是在异地审的，所以判刑后的犯人也多在异地服刑，不过如今快二十年过去，能放出来的差不多也已经放了出来，没能放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估摸着再过两年也得放了。
“这下得重新看林跃初的案卷了，咱们俩明天回京？”赵丹一边问一边打开手机定机票，“总要归个类，先去看牢里那几个问问，判得重肯定跟人亲近，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出来。要林跃初还有个孩子在外面长大，这可得是个大新闻了。不过他们这种人嘛，搞这些也不奇怪。不像我们，老老实实的，家里有什么没什么都清清楚楚。”
孤家寡人，要车没车，要房子没房子，除了一张工资卡，什么都没有，的确算得上是清清楚楚。
裴钧瞥了眼赵丹，点头应允，“先找能找到的，外面的一上门就把消息传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 林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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