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番外：流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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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凯诺娜痴痴地望着窗外男人的时候，身后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嗤笑。女军官有些恼火地转头，便看到亚莎正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都说了我对理查德阁下只是……”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解释就是掩饰。”亚莎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到床上：“好了，既然你已经休息好了，那么我也要睡一下了。”
她说完便闭上眼睛再也不看凯诺娜一眼，直接睡死过去。凯诺娜忿忿地走到床前，一伸手将亚莎从床上直接拽了起来正要说什么，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理查德正站在屋外。他扫了一眼两人，冰蓝色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凯诺娜因为理查德的突然进入而愣在当场，完全忘记自己还抓着亚莎的胳膊。
理查德咳嗽了一声：“凯诺娜中尉，你能不能先放开一等兵亚莎的手，我有事情要问她。”
女军官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她慌忙甩开亚莎的手腕，结果因为用力过大，亚莎的手腕一下子撞到的床角，少女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从床上起身非常老实地准备站起来。
“不用了，你的脚还没有好吧。”理查德抬手示意她不用站起来，并对凯诺娜说道：“中尉，你的禁闭结束了，现在你可以归队了。”
凯诺娜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理查德的表情后却闭了嘴，老老实实地离开禁闭室。她走后理查德将房门关上，直接走到亚莎面前，顺手将一旁的凳子拉过来坐下。
“现在有一个突发任务希望得到你的帮忙，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亚莎微微歪头看了理查德一眼，突然笑了：“我想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情吧？说吧。”
“听说过‘滚石’吗？”
少女水蓝色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锐利，之后她眯起眼带着些狡黠的申请看着理查德：“雾香都和你说了什么？恩……不对，那个大叔都和你说了什么？”
“卡西乌斯先生说你是个非常敏锐的人，果然如此。”理查德笑了一下，表情略有放松：“不过这样也好，我听说你曾经和卡西乌斯先生在卡尔瓦德共和国接触过相关的任务，所以这件事找你也许是最好的了解途径。”
亚莎看了理查德一会，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窥探什么，不过军官的神情始终坦然自若，她眨了眨眼后呼出一口气：“‘滚石’是兴奋剂的一种，说白了就是毒品。最初是在卡尔瓦德共和国的东方人街上流传出来的，具体的出处现在游击士协会那边似乎也没有查出来。它是一种无味、白色薄片状的结晶体，街道内的贩子们经常把这东西以小块状出售，所以也叫滚石。很容易上瘾，而且要戒掉也很难，我之前和大叔在共和国接到的任务就是查处幕后主使，不过……”
她皱了皱眉：“虽然对外是宣称圆满解决，但实际上真正的大鱼还是跑了。怎么，难道这东西流入利贝尔了吗？”
“没错，我今天上午接到来自哈肯大门的一封密电，昨天晚上在沃尔费堡关卡截获了几个企图偷渡入境的毒贩，就他们携带的滚石的量来看，这种东西恐怕早就流入利贝尔王国内了。军队这边对于这种东西的情报并不是很多，所以我联系了蔡斯方面的游击士协会，那位女接待员说找你是最好的途径。”
亚莎轻轻“啧”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理查德：“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这批东西在国内流通的渠道。”
“这可是个麻烦活。”亚莎低头思考了一会后说道：“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就必须离开要塞。”
“没有问题，我已经给你申请了特殊假并且批下来了。”理查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啊？”黑发少女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等一下，如果你去的话那训练的事情……”
“自然有人接替我的工作，这点不需要担心。而且这次任务将当成你的训练考核成绩的一部分来进行评估。”
“明明就是做白工嘛……”亚莎低声嘟囔了一句之后抬头看着理查德，无意中发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我肯定是没有拒绝的权利喽？”
“我之前说过，你可以拒绝的。”
“啧……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亚莎带着一脸便秘的表情：“根本就是没法拒绝的事情嘛……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理查德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踝：“脚的伤好些了吗？”
“放心，不会影响到任务的。”
“不要勉强自己。”
“中校你一边和我说不要勉强自己一边又不让我拒绝任务……”少女哼哼道：“说话真是一门艺术，我觉得您不去当政客是在可惜。”
“承蒙夸奖，一等兵亚莎的语言攻击也是不容小觑。”理查德起身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后好像想到什么又折回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圆盒放在床上：“这是外用的药膏，记得一定要多擦。”
说完他便开门出去，亚莎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药膏又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嘟囔道：“这算什么啊……”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理查德就带着亚莎悄悄离开雷斯顿要塞前往蔡斯市，在蔡斯的游击士协会接待室内，有着明显东方容貌的女接待员雾香面无表情地将便装的两人引到楼上，并且有意无意瞟了一眼亚莎的脚踝。
“这是你们要的东西。”黑发的东方美女拿出一份装在档案袋内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亚莎：“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那群人的分销地点很可能在卢安。”
“海港城市吗？”亚莎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却没有打开看的意思：“又是旅游城市，港口，确实……这个地方作为分销点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定期船船票已经定好了，两位就以游击士的身份前往好了。中校的游击士手册和徽章都在档案袋内。亚莎，自己多小心。”
“放心，我有分寸的。”亚莎抬头对雾香报以微笑，随后拿着档案袋便准备下楼。理查德起身对雾香微微点头后随她一起下楼，在走向停机坪的路上他突然开口问道：“你的脚……还好吧？”
“啊，只是还有点痛，不过不影响活动。”亚莎随手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掏出手册和徽章递给理查德：“拿好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理查德接过东西先打开手册飞快地浏览一遍后将它装进外衣的内袋中，又把徽章别在胸前。随后他问亚莎：“我用的名字……这个人以前也是游击士吗？”
“恩，伊萨尔•克莱因，B级游击士，一年前在执行任务中身亡。”亚莎淡淡道：“本来那次任务成功的话，他就能升到A级游击士了。”
“…………你们认识是吗？”
“恩，因为那次任务我也在。”亚莎抬头看了一眼理查德：“我们当时在调查的就是有关‘滚石’。”
理查德没有再问下去，一直到停机坪两人都默默无语。在接待处亚莎向受理员通报了两人的名字后登记了名字便下楼准备登机。在快要下到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亚莎突然趔跌了一下，身后立刻有一只有力的手帮她恢复了平衡。
“小心。”理查德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亚莎垂目没说什么，却没有挣开他一直扶着自己的手。两人等了一会定期船就到了，上船后亚莎坐到位置上便闭了眼睛休息，一直到卢安也没有和理查德说一句话。在卢安下定期船后两人没有去游击士协会，而是在酒店要了一间房间住下来。一进房间后亚莎便倒在床上开始睡觉，理查德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有多问，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下休息。当夜幕降临之后亚莎才起床，在浴室梳洗一番后走出来的少女让理查德微微有些吃惊。她穿了一件相当暴露的紧身黑色皮装，脖子和手腕上是有些古惑风格的金属首饰，深紫色的眼影，紫红色的唇色，几乎看不出原来面目的妖艳彩妆。、
理查德微微咳嗽了一下，让自己的视线从少女胸前那一片波涛汹涌的雪白中移开：“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恩，去见可以给我们情报的人。不过……”亚莎歪歪头看着理查德的装束：“您这样的打扮可是没法进到那种地方去的哦！”
“啊？”
理查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视线里一片雪白袭了过来。他反射性地想要后退，结果被亚莎按住双肩动弹不得。少女俯身下来，伸手就弄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发型：“这样太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能进入那种地方，还有您的装束。恩，如果是伊萨克的话，这样的感觉……”
“亚莎和伊萨克先生很熟吗？”
这句话一出口，理查德便感觉到头上那双正在摆弄自己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亚莎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伊萨克最后一次任务，我和他在一起。”
她很快就弄好了理查德的头发们，又让他在脖子上带了个十分后现代风格的金属项圈，换了一身黑色皮装，之后两人出了酒店。亚莎带着理查德在卢安的街道拐了又拐，最后到达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酒吧门口。亚莎仿佛老顾客般和门口那个看上去好像一直都没有睡醒的男子打了个手势，又低声说了几句。男子抬眼懒洋洋地扫了两人一眼，对着亚莎伸出右手，少女抽出两张大额米拉放在男人手里，随后男人将身后的木门推开，两人走了进去。
理查德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气味铺面而来，那是酒味、汗味、化妆品和各种奇怪味道混合出的一种古怪又奇异的味道。不过男人也隐约感到其中还隐藏着另外一股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血的味道。
酒吧内很热闹，亚莎带着理查德绕过人群直接坐到吧台前，她用右手食指轻轻敲打吧台，露出十分诱惑的笑容：“服务生，老规矩，Bereginka Vodka两杯。”
“哦，今天是两杯吗？您今天好像带了新面孔来啊。”
“嗯，这小子现在缺钱，所以……”亚莎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艳丽的唇上划过：“还有空位吗？”
“当然，您的酒。”服务生将两杯酒推倒两人面前，亚莎笑着接过酒，不同声色地将藏在酒杯下面的两张红纸条券捏在掌心中。她拿着酒顺手递给理查德一杯，而后领着他一起走向酒吧内的一个小门。门口长得恶形恶状的彪形大汉在看到亚莎手中两张毫不起眼的红纸条后立刻将身后的门让开，并弯腰打开让两人进去。门后是一台有些昏暗的走廊，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后下楼梯，一直走了十来阶后又有一个小门，门口的男人看到亚莎后便笑着和她打招呼，并且将门打开。门一打开，疯狂的呼喊声就传了出来，里面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近乎癫狂的呼喝着，而在房间的正中央，一个被一人多高的钢板环绕着的圆形场地内，两名男人正在搏斗。
“欢迎来到地下搏击场。当然，这里也是赌场。在这里你能一夜成名，也能一无所有。”
亚莎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理查德：“接下来就是要看伊萨克先生的表现了。”
“规则呢？”理查德的目光始终在场内两个互相较量的男人身上：“只要把对方打到就可以了吗？”
“没错。只是不能用武器和魔法。”亚莎伸手指着场内：“当然，如果把对方不幸打死了，少少赔一点抚恤金就可以了。这里就是这样的场所。”
“赢了的话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吗？”
“也许吧。”亚莎耸肩：“取得胜利只是博得这个场所主人的兴趣，如果他对你有兴趣的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理查德已经分开人群朝中央的场地走去。男人这个看起来十分鲁莽的行动激怒了不少正在看比赛的人，其中一个比理查德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极度不耐烦地伸手去推他，结果被理查德一把抓住右腕直接丢到了场地中央。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男人身上，亚莎不着声色地往楼上走去，站到一个比较不错的位置往下看去。
“抱歉，我只想问一问，下一场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理查德拍了拍衣服，神态自若地说道。场内的两名男人停止了搏斗，同时看向他。其中一个直接走到场边单手一撑挡板翻出来，随后一伸手抓住理查德胸前的衣襟：“小子，你……”
他的话只说了个开头，眼前的男人仿佛被施了魔法般消失，随即他双耳感到巨大的疼痛，轰隆隆的耳鸣声仔脑海里像开了锅的热水沸腾着，接着脖颈传来的仿佛折断般的痛苦让男人瞬间失去了意识，巨大的身体顷刻倒下。
“这下就可以让我出场了吧?”理查德轻松地抬头向四周望了一眼，带着一种天生的倨傲：“哦，对了，别忘了在我身上多压一点啊！”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番外：流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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