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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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gap，就是跳得特别远，远到起跳点和落地点之间有了一道“鸿沟”。
尤以昊的手指已经将矿泉水瓶按瘪下去，眼看飞驰的身影越来越近，雪板铲起的雪子飞扬，在空中画出一道浅色彩虹。
浅紫色身影飞向蓝天，然后落地，以landing区一道完美长弧线收尾，观众席掌声雷动。
方思婕再一次坐不住，根本注意不到形象问题，一条腿已经架到了观众席栏杆上，手里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围巾疯狂挥舞：“张潇潇牛逼！！！”
身边的女生根本拉不住她，有两个甚至被她这股激情所感染，也对着雪道放声大喊。
几个女生的肺活量不小，张潇潇摘下雪镜，卸下紧绷的情绪，就听到了观众席上的喊声。她一眼就认出了挥着围巾的方思婕，也大大方方地抱起雪板，朝她们那个方向挥动两下，然后“啪”的一声，敲到了脑袋。
“嘶……”张潇潇吃痛地揉着额角，脸上还是热烈张扬的笑。
其他观众也没多苛责这几个女孩吵闹，看到这一幕也忍俊不禁。倒是程月然那边，气压低到了极点。程月然身边几个男生也看得热血沸腾，但偏偏不敢有任何表示，都默默看着程月然的脸色，边偷瞄出分的电子屏。
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动，最后定格在了57.13。
张潇潇深吸一口气，就差一点，刚才在空中她还是没能抓住板。而且手距离雪板的距离比较远，明眼裁判应该都看出来了。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类比赛，她对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至少有个完美的落地嘛。
另外，系统要求是前三名，她后面还有九位选手，按上一轮的表现看，应该很难超过50分。
接下来九位选手的水平都在伯仲之间，分数最高的一位也不到55，最后获得冠军的毫无疑问是褚洁，张潇潇获得第二名。
男子组的比赛在女子组之后，张潇潇又重新回到了休息室里，全然放松地关注起了接下来的比赛。
男子组的选手有几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还是有点东西，有些跳跃和动作水准都有一定的观赏价值。
解说还是那俩，但尤以昊却好像变了个人。刚才在女子组比赛时哼哼唧唧半天不说句话，说的也都很中庸。但他现在面对男子组，眼睛跟显微镜似的，到处找人细节错误，解说有时候都说不上话。
在瞿斯扬上场时，解说逮着机会发言：“这位小选手好像跟刚才的张潇潇同岁，两人还是同学。尤老师你觉得……”
“我觉得他去女子组的话会表现不错。”尤以昊回答。
解说：“咳……呃，毕竟也不是专业选手。”
“他刚才在跳台区，明明有机会，做出一个偏轴转体，为什么只做了一个空翻？”
“可能是……累了吧？”解说选择保持沉默，明明尤以昊自己才是那个放水放的最严重的。
在尤以昊那条毒舌的解说下，男子组压力重重地决出了胜负。凡是被尤以昊diss过的选手分数确实不高，瞿斯扬位列第八，无缘领奖台。
解说分明从尤以昊脸上看到了某种名为“得意”的小表情。
尽管是业余比赛，主办方还是像模像样地举行了颁奖典礼，金牌就用秋华山雪场的吉祥物代替，是一匹踏云的小鹿。
张潇潇站在领奖台上，捧着手里的小鹿亲了一下。她习惯了领奖，镜头感极好，都不需要记者指导，就把漂亮的脸蛋和小鹿一起呈现给了镜头，姿势亲昵，表情骄傲又俏皮。
谁也不知道，张潇潇的耳朵里又传来了系统的声音：“滴——恭喜宿主在秋华山青年滑雪大奖赛中获得女子组第二名的好成绩，完成第一个任务。”
张潇潇的嘴角往上翘了翘，“还有第二个任务？”
“有，请宿主在三年内参加一场专业级别的比赛。”
“大提琴比赛算不算？”
系统冷酷回绝：“不算。”
“我也不想再比大提琴了，太没挑战性。”
系统：“……宿主牛逼。”
张潇潇欺负完系统，又转头面向了采访的记者。
记者正朝她和褚洁抛出同一个问题：“据我所知，两位在这次比赛之前都是没有跳过720的，这次为什么选择跳呢？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张潇潇及时管住了自己的嘴，用眼神是示意前辈先说。
褚洁收到了张潇潇的眼神，回答道：“滑雪本身就是极限运动，所以没有一次滑雪是没有风险的。既然是极限运动，如果不挑战自我，那还有什么意义？”
“谢谢您，相信您的这番话，也会给您的孩子们很大的鼓舞。”记者又转向了张潇潇，“潇潇，你呢？”
张潇潇下巴搁在小鹿脑袋上，两腮被鹿角戳出两个酒窝，略一思索，答道：“因为我想拿名次。”
记者：“……”孩子，你是不是太实诚了一点？
记者暗自擦了把汗，又追问道：“那、那今天的名次你满意吗？你以后会向专业方向发展吗？”
张潇潇回答：“还行吧，未来么……等我跳出1080再说咯。”
记者听到这个数字时，手微微一抖，就听到身后传来个男声：“小妹妹，1080可不是那么好跳的。”
记者没来得及回头看，张潇潇就说道：“好跳的话，我还跳它干嘛？”
这么大的口气，还是当着全国冠军的面……
记者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冠军本人却被张潇潇的发言逗乐，他伸出手，刚想摸一把张潇潇的脑袋，半途却忍住没放下去，隔着三四公分的距离意思意思拍了两下，“说实话，我很期待。”
张潇潇莞尔：“我也是。”
结束了所有流程后，张潇潇没能迈得开腿，就被一群女孩包围了，耳边是3D环绕沉浸式的叽叽喳喳。
方思婕带着这群女生把张潇潇比赛中的每个细节都重新复盘了一遍，记得比张潇潇比人还详细。
“你滑的好轻松啊，下来的时候还有空调整眼镜。”其中一个女生发出感慨。
张潇潇：“……有没有可能，我不调整的话，雪镜就要滑出去了？”
方思婕一把推开那几个要把张潇潇给挤扁的，“人刚比完，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潇潇，别理她们，我们去休息会儿，我把刚才拍的照片发你。”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入住酒店，只有程月然和那群男生落在后面。
程月然看到瞿斯扬的情绪明显低落，开口安慰了几句，“斯扬，别灰心，你也不是专业的。”
瞿斯扬皱眉道：“可张潇潇都没滑过两次。”
程月然的笑容僵硬，道：“她啊，以前住在农村里，玩得可野了，说不定滑过呢。”
“也是，她一直就爱说谎。谢谢你，月然，但我……”瞿斯扬说不出现在具体的心情，在张潇潇出现在滑雪场的时候，好像某个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这边正说着话，谁也没看到旁边路过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她在听见瞿斯扬提到张潇潇时，步子一顿，紧接着就加快了步伐，朝入住酒店走去。
这位女士气质冷艳，气场极为凌厉，在走进酒店大堂时，把迎面而来的服务生都给吓得倒退了半步。而她身后，还跟着刚才备受瞩目的尤以昊。
尤以昊本身一米八十多的个子，比她高半个头，此时却好像无故矮到了地底。
“女士，请问，您找哪位？”服务生不确信地开口问道。
女士正准备回答，余光瞥见了电梯口，一声女高音在下一秒贯穿了整个大堂：“张潇潇！”
张潇潇和全体女生心口猛地震颤了一下，比面对雪道尽头还紧张地回过身去。
“潇潇你好，我叫梁英岱，专业滑雪教练。”梁英岱脚下的高跟鞋登登登地戳地，还没靠近，就已经伸过手来，“我也是尤以昊的教练，不知道能否跟你单独谈谈。”
梁英岱最后那句看似是问句，但完全没有征求张潇潇同意的意思。不等张潇潇同意，她身后的电梯叮一声，门开了，同学们迅速进入电梯，合门上楼，只留下张潇潇一人面对热情到过分的梁英岱。
从梁英岱的自我介绍，张潇潇就知道她的来意。
果然，三人到附近的咖啡厅落座后，梁英岱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潇潇，我今天听到你说想跳1080，那么你愿意朝专业方向发展吗？”
张潇潇抿了一口咖啡，并没有立刻回答。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在被短暂的成就冲昏头脑后，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件事。对这个世界来说，她是个外来者，她真的要在这里用生命来挑战极限吗？
见张潇潇久久没有回答，尤以昊忍不住插嘴道：“岱姐，我就说人家小姑娘自己都没想清楚的事，你非要那么着急……”
“闭嘴！”梁英岱干脆利落地打断，“我看最没想清楚的是你自己，你还有多少年的机会上场？今天来这里是你自己的决定，却也没有尽全力。这些年都白教你了吗？极限运动的意义是什么，你还记得么？”
尤以昊被怼得垂下头，讷讷道：“以昨日之不可能，创今日之极限，造明日之平常。”
“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你做到了吗？”
“没有……”
这对师徒的每一句问答，张潇潇都认真听着，竟也很快下了决定，“我想试试。”
她要挑战1080，甚至更高水准，没有专业的教练引导，恐怕会走很多弯路。
她想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想要用生命挑战极限。但只有留着命，才有机会挑战下一次。
而目前来讲，梁英岱是她能够接触到的，最好的资源。
尤以昊：“你看，我就说她……等等，你说什么？”
“我想试试。”张潇潇放下咖啡杯，坐直身体正式回答，“但我的目标不止是全国冠军。”
梁英岱没管尤以昊，满意地颔首，道：“我也是。世界冠军怎么样？”
张潇潇：“我喜欢。”
尤以昊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但他不敢说。
好消息是，从此梁英岱会少关注他。
坏消息是，新来的小师妹年纪是他的一半，还真的想跳1080。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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