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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野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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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杨彩英,杨家除了二姐杨柳英,其他人都是将杨有斌当眼珠子宠,特别是杨父杨母,是把杨有斌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家里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小儿子,无原则的宠溺他。
列如杨彩英小时候带杨有斌出去玩,杨有斌跟杨彩英闹着玩,把她推下水田,一脑袋扎在泥巴里,回了家,杨父杨母只会骂杨彩英没带好杨有斌,而不会责怪杨有斌调皮捣蛋。
这种没有底线的宠惯,造就了杨有斌的恶劣性格。
“三姐说的对,但钱我不会出,要是三姐手头方便,可以拿千把块钱给有斌,省得他天天找我要钱。”沈莉秋才不跟杨彩英辩论,直接把事情推过去,让对方去烦恼。
“莉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姐夫每天辛苦跑车就赚几个子,你怎么能找我要钱?”杨彩英不高兴了,她是上来劝和的,沈莉秋不领情还扯她下水做什么。
“三姐,怎么能说是我找你要钱,我没有找谁要钱,是有斌缺钱呀。”沈莉秋喝了口水,“从结婚起,家里的钱就是杨有斌拿着,我手里只有少少的买菜钱,我想给爸妈看病,没找他要钱就不错了,他还能反过来要我攒起来的医药费,三姐,你觉得这像话吗?”
杨彩英张了张嘴,没出声,她可不知道弟弟家里掌管钱的人竟然是杨有斌。
她弟是个什么性子她非常清楚,手里有多少就能花多少,花超了也不是稀罕事。
“你糊涂啊,怎么能让有斌管钱呢!”
沈莉秋嘲讽笑笑,“不让他管他就打人,我能怎么办?”
杨彩英彻底没话好劝了,她干巴巴的说了句“你煮个鸡蛋滚滚脸”,没滋没味的下楼了。
念念从房里出来,扑到沈莉秋怀里,眼泪吧嗒吧嗒掉,“妈妈,你疼不疼啊?”
爸爸打妈妈那一耳光,她在房里听的一清二楚,可响了,一定很痛。
沈莉秋抹掉女儿的金豆豆,柔声道:“是有点疼,但妈妈是大人,可以忍。”
这不算什么,只是打在脸上的一巴掌,身上的伤会有痊愈的时候,但心灵上的伤痛,却不一定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合。
沈莉秋洗完澡,抱着念念在次卧睡觉,次日一早,她顶着半张肿胀的脸去买早餐,相熟的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啧啧啧,沈老师这一看就是被人掴了巴掌呀,没想到文化人也动手,跟他们这群泥腿子也没有差别。
沈莉秋丝毫不觉得丢脸,如往常一般行事,如果有人问起,她会苦笑着说出实情。
“和有斌发生了一些矛盾。”
到晚上出摊,杜鹏再度开着车在她摊位停下。
“卤虾味道怎么样,都是老同学,你可以给我提提意见。”沈莉秋笑着说道。
杜鹏的视线在她红肿脸颊划过,心口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涩意。
当年被他小心呵护,视若女神的人,婚后居然这样被人磋磨。
“今天有空吗,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找个地坐下好好聊聊。”
“行,你等我一下。”沈莉秋没再拒绝杜鹏,她把剩下的卤虾和猪下水低价卖给了不远处的夜宵摊,顺便将三轮车也寄存在那儿,说明天上午来取。
上了车,沈莉秋左右看看了,问道:“你朋友呢?”
杜鹏踩下油门,“她下午回县城了。”
“哦。”
沈莉秋没有多问,她对别人的私事并不感兴趣。
杜鹏开车到了下榻的疗养院宾馆,这里的一楼是茶厅,适合会客聊天。
点上一壶茶,和几个零食,杜鹏拿出一盒烟询问:“介意我抽烟吗?”
沈莉秋点点头,“介意,我不喜欢烟味。”
杜鹏颔首,将烟收起起来。
“你变化挺大的。”沈莉秋微微一笑,“不过这也正常,人总是在不断变化。”
杜鹏饮了口茶,“你现在没做老师了吗?怎么在街上摆摊。”
“现在是暑假,摆摊挣点外快。”
“这样啊,我记得你老家是坝子塘的,怎么来玉泉镇教书?”
“嗯,结了婚后就调这边来了。”
“挺可惜,你结婚没给我发请帖,没能参加你的婚礼。”
“没什么好参加的,那个年代的婚礼都很简单,穿件新衣服就是礼服。”
沈莉秋不禁回忆起过往,她和杨有斌结婚时手里没有一分钱,而且杨家刚给三儿子杨有才娶完媳妇,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杨有斌,他们是跟学校借钱结的婚。
当时沈莉秋一点也不觉得婚礼寒酸,能和喜欢的人共结连理,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真真是有情饮水饱,无情金屋寒。
现在想来,还是她单纯了,杨有斌结婚前后的差别能有东非大裂谷那么宽,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还说到了之前在进修班关系较好的同学近况。
沈莉秋知道的不多,倒是杜鹏跟许多人都有联系。
“方一鸣后来没当老师了,跟我一起下海,如今在我公司做经理,年薪八万左右。”杜鹏双手放在桌上,目光深深,“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正好我们有项目要对接外国公司,你英语不错,可以来试试。”
沈莉秋微怔,她没听错吧,杜鹏竟然在邀请她去公司上班?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但很快,沈莉秋便清醒过来。
她要是跟着杜鹏去羊城,念念怎么办?而且她的英语水平只适合教学,如果要流利与外国人交流,她必须下苦工练习口语和相关的专业单词。
“等以后有机会吧,我现在脱不开身。”沈莉秋委婉拒绝,“谢谢你认可我的能力,我很开心。”
杜鹏无所谓笑了笑,“没关系,能理解。”
九点左右,杜鹏开车送沈莉秋回家,下车前,杜鹏递过来一张名片。
“我的电话在上面,有事可以找我。”
沈莉秋接过,说了声好,下车开门上楼,刚一进屋,沈莉秋便被人掐住了脖子。
“那个男人是谁!?”杨有斌拽着她的头发到窗边,杜鹏的车还没有开走,似乎是抽完一根烟,将冒着火星的烟蒂抛出车窗,才缓缓动身。
“老子还没死,你就敢找野男人,想死是不是!行啊,那老子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