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炼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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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收她为徒啦？”
刚刚清晨，雾气一如既往地漫在屋内，察觉到此人与自己不相关，白苒伸了个懒腰，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袍子披在了身上。
将床铺收拾利索，她洗完漱后就出了屋。
屋内两人正在交谈。
来人正是方舟，自如地盘腿坐在了罗汉床上，从案几上拿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问道。
男人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稀奇啊。”
锦州瞥了他一眼，“稀奇什么？”
“她稀奇，你也稀奇。”
“一个明明死了的人却又活了过来，一个向来独善其身的人却要收徒。”
方舟老神在在，锦州眸中不着痕迹地划过一丝暗芒，“她当时没死，还有一丝生机，我用镇魂丹救了回来。”
方舟医术确实没有锦州精湛，闻言愣了愣，挠了挠头，“哦，当时她还没死啊。”
少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要不是你，她就死了，还是师兄厉害。”
锦州状似不在意地又与他说了几句话，方舟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宗门大比你带她参加吗？”
“参加，她如今成了我徒弟，更何况，她原先就是内门弟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参加，”
锦州要从白苒身上得到些什么，在其他地方尽量就弥补一些。
“啊，那她现在什么修为了？”
方舟嗑着瓜子，两眼睁得圆圆的，好奇地看着他。
“她今年十九岁，已经金丹前期的修为了。”
方舟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吧，师兄，”
“这还是她十七岁才开蒙的结果。”
锦州淡淡晲了他一眼，方舟面部抽搐了几下，重重放下了茶杯。
“十七岁开蒙，十九岁就金丹，这什么怪物啊？”
纯灵之体的修炼天赋与生俱来，虽然不知为什么白苒十七岁才开蒙，但事实如此，锦州身为魔灵之体，进境也快，但却达不到白苒的程度。
修士一般五岁就会开蒙，引导炼气，大多数人没个二十年绝对筑不了基。
拿方舟来说，方舟天赋极为恐怖，踏入修道一途不过二十年，二十七岁就已经到了元婴后期的进境，这速度十分快，也正是因此，紫阳真人在收下锦州后，又破例将他收入门中。
而锦州，当年十岁筑基，十五金丹期，二十元婴，二十三岁出窍，二十五岁大乘期，三十岁就已经合体巅峰期，也就是到了现在。
他神色淡淡，没有半点震惊，方舟咂咂嘴，对锦州说道：“师兄，你想想，如果咱俩十七岁才开蒙，只怕......”
锦州摇摇头，“修行一途各有缘法，你不要想那么多。”
方舟勉强点了点头，又与他闲唠两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始加紧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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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一身黑衣的女人正窝在角落里认真看着书。
这边多是关于炼器和炼丹的书籍，一般剑修很少有愿意修习这些额外的课程，所以这个楼层就显得极为清净。
白苒之前自学过一些炼丹术和炼器，但是进展缓慢，澜沧剑派有丰富的修炼资源，可以让她学到更多知识，这也是她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袖口内藏着的那一团黑色的雾气见周围没有人，便盘旋在女人的书前，挡住一部分不让白苒看。
“小黑——”
这团黑色的雾气叫做小黑，从她十七岁那年开蒙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周围，偶尔她修炼，甚至能看见小黑趴在她的灵海里。
但就是这么一团黑色的雾气，竟然有灵智，而且，随着白苒的修为变高，这团雾气便愈发凝实。
白苒从储物戒里扔给它一粒妖丹，小黑气息一凝，就将那妖丹炼化了。
随即才不情不愿地从书上飞走，趴在了女人的肩膀上，白苒见它乖顺又扔给它一粒低级妖丹，见它又炼化了，才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书上。
时间一长，午间已过，白苒些许困顿，就趴在桌子上小憩。
锦州看见她时，也是略有些诧异，刚走上楼梯，隔着几排书柜，透过阳光的照耀就能看见那个黑色的人影。
女人双眸紧闭，下巴隔在左臂上，墨发散乱，正睡得香甜。
锦州收回目光，放轻脚步拿了自己想看的书，脚步一转，轻轻拉开女人对面的桌椅，坐了下去。
他略微瞥过那书目，正是“炼器入门”。
又过了十分钟，白苒被阳光晒得不舒服，干脆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起书，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皱眉，手下还轻轻翻着书页。
翻到一半儿，她察觉出有些不对，往对面看了去。
只见男人正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一双黑眸深邃如渊，倒映着她呆滞的身影。
“见过师尊。”
白苒从善如流地低声说道，那一抹怔愣被她迅速翻了过去。
这一楼层没有别人，锦州干脆正常声音说道：“你想学炼器？”
他眸子里透着几分审视，白苒怔愣一下，便笑着点了点头。
她笑的很自然，“自然想学。”
不学，拿什么报家破人亡之仇，拿什么报灵山之仇？
但在男人的眼里看来，那双眸子里太过清澈，除了学习，没有一丝杂念，锦州暗中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才说出了一个计划之外的打算，“那边跟着我学吧。”
锦州原本只是想收她为徒，走个程序，等时机一到，白苒该牺牲还是牺牲，但是在她死前多教她一些东西，应当也是没问题的。
他神色依旧冷淡，但不妨害她能看出里面的几分随意。
白苒诧异地挑了挑眉，“您有时间？”
算起来锦州比他大了十岁，拜为兄妹都可以，但是锦州五岁开蒙，相比于她，可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虽然摸不清锦州对她打着什么主意，但这种送上门来的好处白苒是不愿意放弃的。
她略微琢磨，便想应下。
锦州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再收回来。
他略微捻了捻大拇指，便说道：“日后每个下午，你同我修习半个时辰，从最基础的开始学。”
“多谢师尊。”
白苒起身向他行了一礼，锦州这才背着手，拿着刚才挑中的书下了楼。
他走后，白苒又看了一会儿书，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白苒将刚才看得书塞回书架，往楼上走，去了炼丹的那层楼。
藏书阁共有几十层楼，这里有直升直下的云梯，坐在云梯上，灵力微微催动，想去哪个楼层就去哪个楼层。
但白苒第一次来，还是想好好参观一下，干脆步行。
她对炼丹比炼器得心应手许多，最起码的一些低级丹药还是能炼的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学习。
月上梢头时，白苒乘着纸鹤慢慢往清澜院去了。
其他路过的修士都是御剑，猛然见到这么原始的工具，都奇怪地看着女人，对于白苒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她刚入内门，灵根被林妙妙夺走，弟子剑也被抢走了，根本没有剑。
更何况，炼剑是一件讲究的事情，花费的灵石只会多不会少，在灵山流放的两年，她赤手空拳拼出来了，如今手里没有剑倒也不觉得如何费心。
但炼制自己的本命剑一事，还是要提上日程。
白苒希望在锦州的教导下，自己能尽快学会炼剑，毕竟找人炼，实在太费灵石，而且，自己炼心里踏实一点。
有时候半夜被噩梦惊醒，白苒起身时都想着自己剑的形状和颜色，但都没研究出门道来。
夜风温凉，烛光昏黄。
白苒回到屋子时，里间的灯光还没有熄灭，从那影子上来看，男人还是再温书。
“回来了？”
白苒泡完澡后正要躺下，就看锦州走了出来。
她连忙将锦被往床内推，利索地起了身。
“师尊。”
“以后尽量子夜前回，我好放心。”
这口吻的确带了几许师傅的姿态，白苒适应得也很快，乖巧应声。锦州眸色略深几许，看了她一眼之后却是往屋外走了。
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白苒挑挑眉，看着他的背影琢磨了有半晌，也没琢磨出他干什么去了，干脆躺在被窝里，沉入了瞳术空间里。
空间中依旧是各种考核，除了光墙便是那道古老的声音。
而女人的修为，在一次一次凝练之中也隐隐有突破之兆。翌日晨起时，白苒按部就班地将自己和卧房收拾干净，却仍没看见锦州的身影。
“小冉呐。”
昨日的那道男声再次出现，白苒正在屋内煮饭吃，回身时看见一袭青色的人影。
但这个人她不认识，见他喊自己名字，也只是用正常语气地问道：“道友有何事？”
“我是你师叔，锦州的师弟，方舟，你管我叫师叔就行。”
方舟笑眯眯地，往窗子前一站，两人隔着窗子对话，清早的雾气还有几分没消散干净。
白苒不动声色地行了礼，“见过方舟师叔。”
“师傅他老人家不在，您有何事？”
“嗐，我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不待白苒客套，方舟就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听说小苒已经金丹前期的修为了吧。”
白苒看顾着灶台，略微点头，就说道：“您到屋里坐。”
转身时暗红色的眸子倏然出现，在男人进屋前就直直盯住了他的背影。
黑红色的灵力一闪而过，将男人身上的情绪看了个透彻。白苒也放下心来，见他没什么坏心思，笑容就露了出来。
“要吃碗粥么？”
大早上新出炉的清粥软糯香甜，方舟见了也馋，见她手边有糖，便问道：“你爱吃甜？”
“是的。”
原先是凡人时，就连白开水都要掺着糖，成了修士后，反而吃得少了，她识趣地问道“您往粥里添点糖？”
这种精细研磨出来的白糖原先在草原上根本吃不到，她修道之后，用灵法才能制出来。
给方舟添了一勺糖，两人就对坐着吃起了粥，吃到一半时，锦州却是回来了。
白苒规规矩矩地起身行礼，“见过师尊。”
“吃着呢？”
锦州将碗塞给白苒，“给为师也盛一碗。”
白苒没什么话说，就顺从地盛了一碗清粥，贴心地问道：“添糖么？”
“不用。”
说罢，男人一撩下摆，坐在饭桌刚才白苒的位置上，与方舟相对而坐。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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