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大开杀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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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是仁寿皇太后乌雅氏的居所，此时她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胤禵跪在地上.
“额娘，您下懿旨吧。”
“你……”乌雅氏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济耷拉的脑袋：“额娘，皇阿玛是四哥毒死的，我在场、十三哥也在场，我们都是人证。”
他朝桌上的一个碗努了努嘴，“这就是物证，皇阿玛的贴身太监赵昌，因为发现了四哥不轨之事，所以被弄死了。”
高济见亲妈脸色如白纸，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能过去了，心一横干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给倒出来了。
“额娘，一开始你说的就是对的，皇阿玛初定的储君确实是我，四哥看不过眼、觉得自己行，所以联合八哥杀了皇阿玛，还威胁我不准乱说话，不然就把我像三哥那样干掉。没错，三哥的死也是他们做的。”
“你……你胡说。”
乌雅氏偏心小儿子不错，可也不是没脑子的，几百年都没出过这样弑君弑父之事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胤禛若是乱臣贼子，她成什么了！
“十四。”她一把抓着高济，“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她虽在深宫之中，但已然听说了今日弘皙的所作所为。当初先帝如此疼爱弘皙，若是看到他今日的举动，不知该多么痛心疾首。
胁迫？高济一脸苦瓜像：“没有。”
……我说没有，您信么……
“额娘。”他苦口婆心，“你就写了旨意吧。”
乌雅氏大怒，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你疯了么，写了这个你我都是死！”
高济捂脸委屈：……反正写不写都是死，那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呢……
你是不知道我九哥的手段，说出来保准吓死你。
“弘皙他竟敢……”
刚提到弘皙，一个血淋淋的小口袋就丢了进来，差点儿砸高济个满怀。
袋口没有收好，一个新鲜的人头从里头滋溜滚了出来，乌雅氏正好对上那人头的一双圆睁的眼睛，吓得两眼一翻差点儿昏死过去。
人头先上，高湛随后就到。
他以为人晕了，长长“咦”了一声，见桌上有一壶热茶，伸手拎起来就要浇上去。
“九哥！”高济赶紧抱住他大腿，“九哥，算了，别跟她一般计较。”
“不要！”
高敏也从帘后跑出来，挡在乌雅氏身前，梗着脖子瞪着高湛。
“你怎么敢对太后无礼！”
“我还就敢了。”高湛一脚踹开高济，饶有兴许地看了高敏两眼，“小丫头胆子挺大，居然敢瞪我？”
乌雅氏拉着高敏，怒目高湛：“是你杀的弘皙？”
“是我。”
“弘皙是先帝之孙，你怎么能……”
“我想杀就杀，还用挑日子么。”
此情此景高济觉得有点儿似曾相识，估摸他九哥祖传的精神病又发了，很快就要大开杀戒了，这可如何是好……
反正他是搞不定的，能搞定的大哥二哥都远在天涯，高演高淯又被他给捆了。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忽然，高湛阴恻恻笑了一声，凑到高敏身边一把抓起她手。
高敏一声尖叫，仿佛被剁了一刀。
“小丫头，不光弘皙死了，弘历也死了。”
高敏浑身一震：“不，不可能。”
高湛踢了地上的人头一脚：“现在不信无妨，很快你就信了。不过放心，看在你也姓高的份上，我不为难你，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是越说得得劲儿，“为这爱新觉罗家卖命，替他们打江山、替他们看孩子，简直荒谬至极。”
这天下还是得姓高，他要做皇帝、改朝换代，就像当年他二哥高洋做的那样，大清就此为止了，大齐即将继续开创盛世！
等他当了皇帝，第一道旨意就是把所有姓宇文的都拉出来砍了，从此以后这天下再没这个姓氏。
疯了疯了……
高济捂脸，这是彻底疯了，无药可救……
但你要说他疯吧，有些事干的还挺有逻辑。
刚刚他去老八胤禩前妻郭络罗氏那边，把人给勒死了，毕竟郭络罗氏是知道他们这几人来历的。
高济也是实在想不通，他这到底是图什么？
瞧着他病的不轻，也没几年好活的了，临死之前偏偏还要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么。
高济赶紧把提前置办好的旨意用太后的大印盖了，又自己龙飞凤舞写了一份，盖章塞到高湛手里。
“哥，完事儿了，现在皇位是你的了。”
说着，他一边跪下一边很是敷衍地磕了几个头：“陛下，您登基了。”
这时隔好几年，高湛终于又坐回皇帝了。
“等会儿。”
高湛制止了他，招手让人把高演带上来。
“六哥。”他洋洋得意，“你看，终究还是我是皇帝。”
这句话是专门说给高演听的，上辈子我亲眼见你做了皇帝，可是你却没有见着我的，可惜可惜。
如今就要让你弥补一个这个遗憾。
他示意高济给他披上龙袍，自己坐到那九五之尊的位子上，居高临下对高演说：“行礼。”
我呸……
高演翻了个白眼，当年他患重病之时，高湛就密议准备发兵篡位，最后是巫师占卜说不吉，这小子才未曾举事。他这是怀恨在心，非要在自己身上找回场子不可。
“六哥。”高济生怕两人要打起来，赶紧劝道，“你就磕个头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多大个事儿啊。”
现在你不磕头，不定马上就没头了。
你看高湛这疯劲儿，说杀人他真敢杀啊。而且他也就图个一时痛快，你就满足他吧。
都说他们高家虽行事乖戾、令人咂舌，但貌美俊秀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大帅哥，高湛更是他们兄弟之中长的最好看的，任谁瞧了他这张脸，不说上一句一表人才。
父亲母亲从小都喜欢他，尤其颜控如他们的亲妈娄昭君、对这个儿子简直爱不释手。
可人越好看，脑子就越不正常。
高湛他觉得，自古以来的帝王反正也没有长命百岁的，尤其是他们高家、短命的多了去了，不管命长还是命短、贤德还是昏庸，最后还不是都化作了灰烬。
“尧、舜、桀、纣，最终的下场有什么分别？”
所以，要趁着年轻，尽情享乐、放纵横行，想干啥就干啥。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人生就是俩字——享受、享受、还是享受！
其实自古以来的帝王、前明后昏的多了去了。
早期英明神武如李隆基，力行改革、任用贤臣、纳谏如流，开创了唐朝的极盛之世开元盛世。要是他在天宝十五年前去世，真是妥妥的一代明君。
而东吴大帝孙权少年成名、独占江东，也是可圈可点。老了之后却刻薄猜忌，二宫之争消耗了东吴的元气，若早死几年，也算一代英主。
“有的人啊，他就是活的太长了。”
不过北齐高家现身说法，活的短、死的早照样也能把一个国家玩完。一切是能力问题，绝不是时间问题。
“好酒！”
高湛把一壶酒全灌进醉中，横躺在龙座之上。
恍惚之间也不知这里究竟是大清还是大齐，他到底是高湛还是胤祥……
趁着这时候，高济赶紧凑到高演身边：“六哥，咱们……怎么办？”
高演低声问：“弘历真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
“弘昼呢？”
“没抓到，应该是跑出去了。”高济想了想，“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就是等大哥二哥收到消息，回来救咱们于水火，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到时候是救人还是收尸就不好说了……
不过也不用等到那时候，高湛为了办成这次政变，倒是废了不少功夫。
生生死死他是看的淡了，他那些手下可都是想着要飞黄腾达的。本来应该说是要捧弘皙上位的，现在弘皙也死了，一定会内讧。
爱新觉罗家死多少人、他们不放在心上，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六哥，你主理政事这几年，京中也没几个心腹？”
这话问的高演真的悔不当初，他这不是怕被大哥猜忌么。
那边，高湛已经敲晕了高敏，然后用刀给了乌雅氏一个痛快。
作为九子夺嫡后宫最后的胜利者，乌雅氏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鲜血顺着刀刃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高湛把刀凑到嘴边，舔了一口，觉得很是新鲜，多少找回了一些当年大开杀戒的感觉。
“六哥……十二弟……”
他笑眯眯走过来，眼中是热气腾腾的满满杀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