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后院起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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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中人来人往，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
年氏去世，后宫的女人多少有些物伤其类，毕竟她虽得圣宠、家中素日又得力，但脾气是极好了，人也生的极美。
齐妃李氏凝视着桌案上的一幅画作，叹了口气。
“收起来吧。”
明明她入府更早，替四爷生下三子一女，在府里也算是有些体面，福晋待她也与别人不同，她也就一直想着，也许她的儿子弘时可以……
毕竟，弘时是陛下的长子啊，弘历和弘昼足足比他小了七岁。
可是年新月一来，便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那日，她和格格耿氏瞧着那边的院子，围着火炉吃着茶。
她幽幽地说：“从未想过，四爷竟会如此宠上一个女子。”
对福晋、对她们几个姐妹，四爷从来都是淡淡的，跟对那些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
纵然是她，看上去已然是最受宠的一个人，也最多就是四爷最喜欢的那只狗、最常把玩的那个玉佩而已。
只是物件，从来只是物件。
“是么。”耿氏不以为意，“毕竟年氏家族鼎赫。”
同样是汉女，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李氏的父亲是知府，她的父亲是管领，怎配和年家相提并论。
若只是宠爱，倒也没什么。
可关键是皇子，要命的就是皇子。
四爷子嗣单薄，往日里人家都当四爷在那方面不太尽心。年新月入府后方知，原来竟是她们不配了。
年新月接连产子，八阿哥福惠乃是陛下的心头肉，居然破例由生母抚养。
赏赐西瓜灯，别的皇子都是一对，偏福惠得到了两对。新书编纂完毕，弘时、弘历、弘昼都是竹纸版，只福惠是棉纸的。
弘历、弘昼年纪小都还不觉什么，可弘时已经太知道事情了，也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做皇帝的长子，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幸事。
多年以来，对年新月，齐妃总是妒忌的，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可等到年家倒台、年新月病逝，她不仅没有一丝的开心，更是猛然间被恐惧所包裹。
“陛下他……”
他怎会如此对待自己曾经如珠如玉般爱过的人呢？
“也许……”耿氏淡淡说，“陛下从未爱过任何人。”
皇帝的真心，从来都是浮云泡影。
念着这样的虚无缥缈，多傻啊。
她也有儿子，她都不想让儿子碰一点那个位子，离那里越远越好。
可齐妃不这么想，虽然年新月没了，但她的儿子还在，皇帝还一如既往地宠爱这个孩子，特旨福慧用鹅黄数珠。
这日，八福晋郭络罗氏和十三福晋兆佳氏入宫。
先帝阿哥众多，嫡福晋之中生子最多的就是兆佳氏了，几乎连连生子，可见她颇得十三爷的宠爱。
八福晋恰恰相反，明明身份最高，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不过，她们两人怎么一起进宫了？从没听说，八爷和十三爷有什么交情。
“娘娘怎么如此忧愁？”
“我……”齐妃悠悠叹气，“也没什么。”
八福晋和十三福晋对视一眼，兆佳氏捧起茶碗，手在茶盖上轻轻扣了扣：“娘娘，是不是觉得陛下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齐妃膝上一只肥猫，是儿子弘时怕母亲宫中无聊，特意进献的。据说还是西洋的品种，逗玩起来极有意思，就是毛掉的厉害。
“陛下寻常是不来我宫里的……”
自从年妃薨逝之后，宫里多了许多新人，她们这些潜邸的老人、年老色而衰，皇上早不理会了。就连皇后也许久见不得皇帝。
齐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了，问八福晋：“廉亲王府也进了不少佳人吧，还都是汉女。”
八福晋点头，八爷这两年又是酒、又是色，几乎就没断过。
甚至在先帝的孝期都不例外，当时她真的吓得不行。
——“爷，这事儿若让人告到新帝那边，可怎么了得！”
谁不知道，自打废太子之后，八爷一直是群臣推举的储君人选。纵然先帝看不上这个儿子，可老九老十、还有许多臣子都是站在老八这边的。
结果，结果却让老四摘了桃子……
以老四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处处留神八爷这边的错处，孝期饮酒美色，这是妥妥的不孝死罪啊！
“无妨。”
老八完全不以为意，郭络罗氏日日胆战心惊、以泪洗面，索性最后是没出什么事。
十三福晋突然接口：“不光八爷，我们府上也进了不少新人。”
“听说，十三爷性情大变？”
“许是当年圈禁……”
“倒不是圈禁的缘故。”兆佳氏说，“那两年倒是好好的，心态也平和。”
反倒是出来之后，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齐妃慢慢坐直了身子：“今日，你们一起过来，又……”
又说了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兆佳氏是个爽厉人，开门见山：“齐妃娘娘，陛下是否也和十三爷八爷一般，性情大变了？”
齐妃脸色一白、喃喃说：“我不知道。”
皇帝的心，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揣测的。
兆佳氏压低了声音：“娘娘伺候陛下日久，当真什么也没有觉察？”
“你们！”齐妃一下子站起来，“你们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么？！而且这些事，这些事为何不去问皇后？”
皇后那才是陛下的结发妻子。
“娘娘勿怪。”八福晋说，“皇后娘娘一贯冷淡，对这些事都是不上心的。”
而且自从弘晖去世之后，她更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态度了。总归不管哪个孩子做太子，日后她都是皇太后，谁能不敬着她。
但齐妃可就不一样了，说句实话，皇帝没有嫡子，弘时作为长子，他就算不想争，怕也是由不得他的。
齐妃眉头紧锁：“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兆佳氏看了八福晋一眼，眼神凛然：“我们寻道士瞧过了，十三爷和八爷，都被厉鬼上了身……”
齐妃惊叫：“胡说！”
“娘娘，我也不怕招人妒忌，往日十三爷对我，那是比皇帝对年妃还好，不然我也不能替爷生下七个孩子。”
十三福晋敛容正色，“我以兆佳氏满门性命起誓，如今我身边之人，绝对不是十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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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高澄随手翻了翻高演处理过的折子，还别说、老九办这些事真是没毛病。
他们高家就是才华横溢，要是没有高纬那畜生，焉知不能一统天下。
为了这事，他们几个特别提防老十三生下的孩子，偏他儿子又多，照他的意思，全都干掉才是一了百了。
“要是当年我不死就好了。”
他若不死，他的儿子们各个出众，绝没有高纬那样的暴君神经病。
尤其是他的第四子高长恭，后来受封兰陵王。
邙山之战时，高长恭担任中军将军，率五百骑兵突破北周包围，成功解围金墉城，威名大振，简直是大齐的中流砥柱。
最后却功高震主，被高纬以鸩酒毒杀，真是天亡我大齐。
“第四子……”
高澄琢磨了一下，现在他的第四个儿子是谁？
哦，是弘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