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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五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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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12月23日:下午
“圣诞快乐!”Draco兴奋地欢迎着Harry和Severus,他们刚刚穿过了Malfoy庄园的前门。
“圣诞快乐。”Harry用稍微平静一些的语气回答,他最好的朋友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Lucius叔叔,圣诞快乐。”他问候那个从一扇侧门走进来的高大的金发男人。
"圣诞快乐,Haryon,也祝你Nirhy节快乐." Lucius回应了他的问候,特别加上了最后那个部分,以表示对自己教子信仰的尊重。“圣诞快乐Severus。”那个男人欢迎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们温暖地握了握对方的手。他好奇地向四周查看了一番。“你的东西在哪里?”
“我们一把它们放到地上,Dobby就收集起来了。”Severus回答,一边松开手,开始脱掉他的围巾和斗篷。“那个家养小精灵太过于兴奋了,特别是当他在我儿子周围的时候。”说着这句话他瞥了两个男孩一眼,Draco在帮Harry脱掉他的冬天外套。
“他很好。”Harry坚持,摘下他的羊毛帽,一边的Draco在解他的斗篷扣子。“而且他是一个小生命;他值得一些尊重。”
Lucius略微抬高一边的眉毛,戏谑地看着那个站在他旁边的黑发男人。“一个家养小精灵值得尊重?”他压低了声音,不想被他的儿子或者是教子听到。但是Harry很早就知道有的时候偷听Lucius和Severus的对话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可以确切地知道他们所有人的生活中会发生些什么。
“那要怪他去的那所该诅咒的学校。”Severus咕哝着,为他自己辩护。“他们在他的脑袋里灌输了太多的和平主义,如果他偶然踩到一只蚂蚁都要祈祷宽恕,更不要说像对待奴隶一样地对待一只小精灵了。”
“那么他永远都做不了一个合格的食死徒。”Lucius若有所思的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幽默。
“事实上,那就是为什么我没有把他推出来的原因。我更愿意他清澈干净,黑白分明——尽管那会使得他对于对错有着极端的看法——平安无事,而不希望他脑海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观点,最后犯下和我们一样的错误。”他的父亲告诉另外那个男人,此时Harry和Draco正在合力想要脱掉他的靴子,Harry仍然把他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那边的对话上。
“我希望我能让时间倒转,对Draco做和你同样的事情。”那个金发男人后悔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是怎么跟他说关于黑魔王的事情的?”
“我没有跟他说。当我们参加会议的时候,我就让家养小精灵给他安排足够多的活动,我再也没有提到过那些事。他知道是因为黑魔王,Narcissa才被弃用的,他也知道为什么她不再和我们在一起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完全理解。”
“他终究会的。”
“是的,我也这样想。”
“你知道他会变得像他母亲一样吗?”Severus追问道,这句话激起了Harry的兴趣。
“还没有迹象,他现在还太小。”Lucius回答,对于这个答案Harry觉得完全不满足。
“如果他会的话你要怎么做?”哦哦哦,现在变得再次有趣起来了……
“Harry!”Draco说,提高了音量,使劲戳了那个黑发男孩的肋骨一下,同时也吸引了两个大人的注意力。
“噢!这是为什么?”Harry噘起了嘴,揉着刚才被他使用暴力的那个点。
“我已经花了差不多一个世纪的时间来引起你的注意力!”那个金发男孩告诉他,听起来非常的沮丧。“为什么你无视我?”
“哦,额,抱歉,我只是,嗯,我想我只是走神了。”那个黑发男孩笨拙地说,非常清楚那两个站在走廊里的男人现在正在听他们说话,他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几乎不可能像刚才那样继续他们的对话了,所以他没有理由尝试躲开和他最好朋友的谈话。“那么你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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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12月23日:晚上
浅褐色的头发,深褐色的眼睛,一件黑色的斗篷。强烈的恐惧,惊慌,绝望,无助……
又一次地,又黑又冷,到处都是寒冷,也到处都是绝路,又一次地,他没有被捆绑住,但是被一群穿着同样黑色斗篷的人围在中间,他们脸上都带着同样的面具,让他们看起来全都一模一样;像被复制出来的似的,每一个都和下一个一样的冷酷无情。但是这次不再像以前那么困惑了。他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他在哪里;一间石室,看起来有一点像是个地牢,而且他这次可以确定他不是那个正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心害怕的人。不,那个人正位于人圈的最中间,被他变成了敌人的朋友团团围住。他没有为他的性命担忧,但是他仍然在恐惧。
他可以感觉到一切:那个可怜的男人,被打败了,无力地在地上爬动。他可以感觉到,所有的那些感情,所有的绝望和后悔,还有一种奇怪的疼痛——不是特别疼,不过也让人很不舒服。一个残酷的声音嘶嘶地响了起来,但是它听起来闷闷的,就像他是在水底下听到的一样,他只是勉强听得见那些奇怪的词语或者句子从这里或者那里传来。
"...叛徒..."
“你认为你侥幸逃脱了吗?”
“就当这是给你们所有站在这里的人上一课吧……”
“……不要再次失望了。”
"钻心剜骨!"
这太可怕了,他可以感觉到眼泪涌上了他的眼睛,他同情那个可怜的男人。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阻止他颤抖的呼吸声;他不认为他对于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来说是可见的,但是他不想冒这个险。其他的那些人,他们怎么能只是这么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受到那么残酷的,心灵和□□的双重折磨呢?为什么没有人出手帮帮他,就算只是为了阻止那种尖叫?
那个人开口说话了,有着嘶嘶的声音的那个男人,进入了他的视线,靠近了圈子中间那个遭受折磨的人。新出现的这个人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袍子,非常的滑顺,像在流动一样,而且比其他在这里的人的都要长得多,不过尽管穿着袍子,也能很明显地看出它遮住的躯体非常轻盈但是强壮。这个男人的脸上没有面具;一张看起来让人印象深刻的蛇脸,两只灼热的,红色的眼睛;他对于这双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个蛇脸男人低头看着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一脸厌恶的表情,他举起右手的魔杖,向下指着他脚边的那一团。但是,他暂停了一会,另外一个模糊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不管他说了些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好处,那个红眼男人只是生气地怒视那个躺在他脚边的男人,狠狠地踢了他的脸一脚,正正地踢在那个人的下巴下面,他站在一边打了个哆嗦,听到了令人作呕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个蛇脸男发出了更多愤怒的嘶嘶的低吼,他听得不太清楚。接着那个人伸出魔杖对准了地板上那个不断颤抖的男人,吐出了两个清晰的词语;他在认出了那两个词语的同时喘息着发出一声呜咽。
"阿瓦达索命!"
Harry发出一声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哭喊,惊醒了,他的手臂四下扑腾着,和包裹着自己的厚厚的羽绒被扭打在一起。他带着略微的狂乱往四周看了一会,他混乱的意识开始辨认出他到底是在哪里,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现实再一次进入了他的脑海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放松下来,允许自己无力的身体重重地再次瘫倒在身下的床垫上。
退一步说,那真是一个相当……令人不安的梦。至少他没有觉得他认识那个人,尽管那对红色的眼睛对他来说可不只是有一点点熟悉。他有着强烈的感觉它出现过,就在他梦到Narcissa死亡的时候。这意味着他刚刚再次目睹了某个人的死亡吗?或者那只是一个感觉很真实,非常真实的噩梦?因为那个事实——他可能是在他教母被处死的同时梦到了那个情景——仍然只是个巧合而已,对吗?当然是这样,没有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
Harry就这么躺在那里,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听到雨点轻轻地落在玻璃上的声音,这多少让他感到几分安慰。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试图阻止自己不要再想他的那个梦,让他自己恢复平静,他都难以成功。关于那个梦的回忆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无数的问题和可能性也在他的心头盘旋。这太让人沮丧和恐惧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继续睡觉,然后忘掉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他卧室——Malfoy庄园里专门给他留的一间——的门微微的打开了一些,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尽管在黑暗中仍然闪动着光芒,从那里伸了进来。
“Harry?”
“怎么了?”Harry叹了口气,用一只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探过身去够旁边桌子上的台灯。轻轻敲了敲那个玻璃盒子,里面的火焰就突然恢复了活力,使得他的周围有了足够的光亮,所以当他最好的朋友走到床边爬上来躺在他身边时,Harry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另外那个男孩。
“你还好吗?我听到你在大喊大叫。”Draco喃喃地说,尽可能靠近Harry,平视着他的眼睛,好像在搜寻着什么似的。
“只是一个噩梦;我很好。”Harry向那个金发男孩保证,给了他一个微笑。
“你确定吗?我可以去找你的父亲来,如果你需要的话。”他提出了建议,带着明显的关切。
“真的Draco,我很好。”那个黑发男孩疲倦地坚持道,再次躺倒在床上。
那个金发男孩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翻到他最好朋友的上面,用他的两只手臂固定住Harry的头,支撑起他自己大部分的身体重量,他的下半身放在Harry的身上,他们的腿舒适地纠缠在一起。他低头一心一意地凝视了他身下的黑发男孩一会,然后呼出一口气,把他手臂撑起的重量放到了Harry身上,让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用他包裹着丝绸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Harry小小地叹了口气,把他的右手放在Draco的手背上,同时让另外一只手垂下,倒在他的一侧。
自从Narcissa死后不久的那个下午之后,两个男孩分享了数目极其惊人的拥抱和依偎,Harry不是在抱怨;他非常喜欢和他最好的朋友的这种亲密的关系,他们现在经常张开手臂欢迎对方,而在一天中的某些时候来个小小的依偎也变成了一种常态。有的时候他们坐着依偎在一起,有的时候他们躺下,就像他们此时做的那样。有的时候是Draco拥着Harry,有的时候是Harry拥着Draco,还有的时候是他们相互拥着对方。两个男孩都不觉得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对于对方的喜爱会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他们的父亲明显和他们的感觉不一样。
那两个男人没花多长时间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儿子新建立的亲密关系,而且——尽管他们还没有直接说出来或者禁止他们再这样做——他们轮番地向他们各自的儿子进行了解释:这种喜爱是不能给予另一个不和你结婚的人的。两个男孩都不能真正的理解为什么要这样,或是他们享受这样偶尔的和彼此的依偎和拥抱会造成什么伤害,但是Harry更愿意放弃这样的做法,如果这是他的父亲真的不想让他做的事情的话。而Draco,另一方面,则更加地不合作,并且固执地直接无视他的父亲。他向Harry保证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也做出了让步——将来会更加谨慎一些。那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仍然会拥抱彼此作为欢迎,但是把依偎——就像他们此刻缠绕在一起的这种——留到他们不会被打扰的时段进行。
Harry现在感到一种很美妙的温暖和舒适,他觉得自己的上眼皮此时越来越沉重。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让他的头从他最好朋友的头所在的方向偏开。即使他又打了个哈欠,他的手仍然保持在那个位置,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睡意再次袭来。但是,在他可以完全入睡之前,Draco在他腹部动了几下,让他再次醒了过来。
(看了半天,应该是Draco动了动自己的肚子,所以在Harry腹部的动了几下,好可爱的动作……=v=)
“嘿Harry?”
“厄?”那个黑发男孩睡意朦胧地咕哝道,没有费心睁开他的眼睛或是移动他的脑袋。
“我渴了。”Draco宣布。
“那很好。”Harry喃喃地说,让脑袋稍微挨近他的枕头一点。
“你想要下去厨房里,喝点热巧克力吗?那也会帮助你从脑袋里赶走噩梦的。”
“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那个半睡半醒的男孩叹了口气,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没有。”
“我也没有想过会有。”Harry喃喃地说,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再闭上,用手指尖揉着它们。“那么来吧。”他同意了,对着Draco做了个手势,让他从他身上下来,好让他可以站起来。那个金发男孩咧嘴给了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然后翻身下床,站了起来。那个黑发男孩起床的动作更加从容,他伸了伸后背,然后把他的腿摆到床边,以便他可以站起身来。
肩并肩的,两个男孩走出了卧室,沿着走廊走到楼梯所在的位置。他们谈论着一些随意而不重要的事情,例如魁地奇,今年是否会下雪或是他们明早要去做些什么。轻松而快乐的谈话一直伴着他们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然后当他们两个走下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它停止了,至少对于Harry是这样。
他在看到之前先听到了声音;一种混杂着哀鸣,尖叫,悲切哭喊的声音在光秃秃的地板和墙壁中间回荡着,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接着,造成这种声音的源头让它自己进入了Harry的视线,使得他屏住了呼吸。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浅褐色头发,深褐色眼睛,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不是在走或是在跑;他在飞。他看起来就像是Harry几十分钟前在梦里看到的那个男人,而他看起来健康而充满活力,就像所有人一样。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像只鸟儿一样掠过天空,他会轻易地相信那是个有呼吸的,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你停了下来?”Draco好奇地问,他从几步之外的地方转过头来看着他最好的朋友。
Harry张开了他的嘴,想要问Draco怎么会看不见那个飞翔着冲向他们的男人,但是在他可以发出任何声音之前,那个男人正正地从他胸膛里穿过。那种恐怖冰冷的荒谬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耳朵突然开始鸣叫,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因为这种突然产生的感觉颤抖起来,让他不能站立。这是种感觉是压倒一切的,当他几年之前接触到Narcissa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但是它很难控制。他的身体突然向前瘫软下去,而且如果不是Draco的迅速反应的话,他可能已经毫无意识地蜷缩在地板上了。
“Harry!”那个金发男孩喘着气说,担心不已,他抓住了他最好朋友的腰。
Harry闭上眼睛,试图驱除脑袋里的晕眩,它让他很难保持清醒。他尝试着撑起自己,向另外那个男孩保证他很好,但是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一小会,就在他开始觉得好一些的时候,很多踩在石头地板上的脚步声逼近了他们,他感到环住他腰间的手突然收紧了。
“哦不……”Draco恐惧地屏住了呼吸,他用手臂紧紧地环住Harry,但是他也没有逃跑。
“什么?”Harry成功地说出了这句话,抬起头来看向Draco看着的地方。通过略微朦胧的视线,祖母绿色的眼睛锁定了那对出现在门厅的宝石红色的眸子。他立刻认出了那是谁, 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黑魔王……”Draco喃喃地说,听起来半是敬畏半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