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玛丽奥德赛（黄药师）（师徒）》耿笑狸

8、鸡飞狗跳的桃花岛5

　　曲灵风从陈玄风手中接任务的时候，可能觉得我最多就是武学资质比较差，等真正开始教学任务时他才惊觉，这不是资质差不差的问题，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武盲’。

　　“你怎么会连‘少商’是什么都不知道？”曲灵风直接吼了出来。
　　“喂，你小点声，鱼都被你吓跑了。”我揉着差点被震聋的耳朵说道。
　　“练碧波掌法，就是普通人也能在三年内练到第五层。可你呢？到现在连第一层还没练完，你还有心思在玩？”
　　“可我这不是才第二年吗？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练，不急。”
　　“我说的三年，那是普通人的标准。你知道陈师弟用了多久就把碧波掌法练到第七层吗？”曲灵风也没打算等我回答，接着说道：“三个月，只用了三个月。这才是桃花岛弟子的标准。”
　　难怪当时黄药师发任务，陈玄风接得那么爽快，因为在他看来碧波掌法第三层，可能是一个月就能搞定的小case吧。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我是个实打实的‘武盲’。
　　这就好像让一个985大学里的学生去给高中生补习英语作文，目标是争取考个及格分。本以为会是小事一桩，但这个高中生却连26个字母都不认识一样。

　　曲灵风一把抢过我的鱼竿：“你练功练成这样，还有心思钓鱼？”
　　“为什么不？反正再练也就那样。”
　　曲灵风被我一噎，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师父是什么人吗？”
　　“东邪、大帅哥、武林高手、傲娇女王……”随着我一个个往外蹦出的词，曲灵风的眉毛越皱越紧。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打断我：“傻子！！！”
　　他再次开启咆哮模式，朝我吼道：“师父最讨厌傻子！！！”
　　随着他这一吼，我忽然清醒了。
　　没错，黄药师最讨厌傻子，在原著里，郭靖与欧阳克同时参加桃花岛举办的‘射雕好女婿’栏目竞选，作为评委的黄药师就因为人家郭巨侠笨了点，什么人品家世一概不看，直接就给灭灯了。作为岳父，他挑女婿可以容忍欧阳克花心风流轻薄好色，却不能容忍郭靖笨！
　　可见黄药师对于智商低这件事，是绝对的零容忍。
　　曲灵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更加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你自己也察觉到师父本来就对你不怎么样？连碧波掌法都让陈师弟来教，你有没有想过再让师父发现你蠢成这副模样，他会怎么处置你？”

　　“会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以后的饭菜里就没有肉了？

　　“念在你不曾作恶，逐出桃花岛可能会是最好的结果。”

　　啊！！！那我岂不是要离开我的海景房！！！虽然没有武珉风那个院子那么大，但我还是很知足的，我不要被赶走啊！

　　为了海景房，上辈子极其厌恶体育锻炼的我，在曲灵风的督促下开始认真练起了碧波掌法。

　　好在不管我多笨，曲灵风始终没有像陈玄风那样撂挑子。他一边痛骂我蠢，一边给我解释那些晦涩难懂的名词。在他的解释下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奇奇怪怪的名词大多还是来自中医，而黄药师这种天才在学武的时候顺便把医学也给学了个精通。
　　想想我俩都是年近而立的人，人家黄药师已经博士毕业不知挣了多少个学科的学位证。我却还在他创建的桃花岛民办学院里学汉语拼音的扫盲课，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或许是大力出奇迹，在曲灵风的间歇性嘶吼下，在黄药师出关的时候，我竟然把碧波掌法练到了第二层！

　　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一下变身成全红蝉那样的奇迹。但曲灵风却不这么看，他心如死灰地坐在试剑亭的角落画着圈圈，口里不住地都囔着：“就差一层了，就差一层就第三层了。”

　　陆乘风看着他这副模样直摇头：“大师兄真可怜。”
　　我很疑惑：“就算我没达到师父的标准，受罚的不是陈师兄和我吗？为什么大师兄会这么痛苦？”
　　“师姐你有所不知，大师兄为了帮你练碧波掌法，这些时日来把自己的功夫全落下了，他私自离开桃花岛师父本来就不满，若师父再发现他武功退步，可能就罚得更重了。”

　　我闻言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上前对曲灵风说道：“师兄放心，就算我被逐出桃花岛，你永远是我师兄。就像我们刚见面时你说的那样，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亲哥！”

　　他没有因为我不认识那些在他们看来司空见惯的武学名词，而觉得我是在拿他开涮。更没有像陈玄风那样因为我是个‘武盲’直接甩手不干。这些时日来他因为担心我被逐出桃花岛，陪着我一点一点练一套于他而言没有任何进益的碧波掌法，更因此荒废了自己的武功。

　　这小子待人诚恳而热心，虽然表面上得称他是师兄，但按照上辈子得年龄来算，他只能算是我弟弟。但能有这样一个弟弟似乎还挺不错。

　　曲灵风却仍觉得是他对不起我一般：“只差这一层，唉！要是再多有些时间就好了，要是我早些回来就好了，是师兄无能。”

　　他这么一说，我愧疚感更深了。看来得想个办法让黄药师免除他得责罚才是。

　　我这正想着办法，黄药师和陈玄风一起往试剑亭这边走来。
　　远远地看到仍是那一袭青衫，不过黄药师看起来似乎瘦了些，脸上也多了些乌青的胡茬。看来是一出关就往这边过来了。

　　我用手肘撞了撞武珉风：“去把你给师父新做的衣裳拿来。”
　　武珉风不解；“现在？”
　　“没错。”
　　“可师父已经过来了。”
　　“就是他来了，我才让你去拿的。”
　　“为什么？”
　　“为了救大师兄，别问这么多，快去。”
　　武珉风会意，当即运上轻功飞出试剑亭。

　　黄药师一进试剑亭就问道：“珉风去干什么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我当即上前：“他有礼物要给你。”
　　“是什么礼物？”黄药师往试剑亭中一坐，闲适地问道。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武师弟亲自做的，花了挺长的时间。”我上前说道，背后的手朝三人摇了摇，示意他们不可作声。

　　黄药师似乎来了兴趣：“难得珉风有心了，不过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给我礼物？”
　　“当然是为了庆贺师父想出了破解另外四绝武功的办法。”我继续说道。
　　“你怎么知道为师已经想出了破解他们武功的办法？”黄药师问道，眼里湛然有光。
　　本来不知道的，看你这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不就肯定了。
　　“师父那么聪明，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也不知道我想的这办法行不行得通，先把马屁拍好总不会出大错。

　　正说着，武珉风带着新做的衣裳来了。
　　黄药师看了看新衣服，夸赞武珉风手艺又有了进步。
　　正要问武功，我再次上前：“师弟这身衣裳做得这样好，师父何不换上试试合不合身？”

　　黄药师这个洁癖，他闭关那么久，你现在让他换衣服，他肯定要沐浴，沐浴肯定要先回他的院子，沐浴完肯定还要焚个香，焚香完肯定不愿用轻功跑一身汗，而是会闲庭信步慢慢走过来。
　　前后算算，大概能争取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唔，应该足够了。

　　至于我为什么肯定他一定会去沐浴更衣，一来我已经说过那是武珉风花了很长时间做的。武珉风一向乖巧听话，他应该不会拂武珉风的好意。二来我刚刚拍的马屁多少能起一点作用，起码应该能让他此刻觉得我这人说话还算比较中听，顺着我的话，沐浴更衣一下又何妨。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就不知道黄药师会不会如我算计那般去照做了。

　　好在，我运气不错。

　　黄药师拿着武珉风做的衣服，皱眉思索了会儿，说道：“为师先去沐浴更衣。”说完让陈玄风拿上那件衣裳，回了自己院子。

　　我当即转头对曲灵风说道：“去我的院子，用轻功，要快！”

　　曲灵风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拎起我就往院子的方向飞。武珉风和陆乘风出于好奇也一齐跟了过来。

　　一进屋，我就翻出了黄药师给我的那本《四元玉鉴》，快速翻了翻。
　　还好，都是我能看懂的。我找来纸和笔，回忆了一会前世学过的知识，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三个题目。
　　陆乘风看着我写下的三个题目，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如何能解？如何能解？”
　　我将他扒拉到一边，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三个题目的答案，交给曲灵风：“尽快背熟了，一会当着师父的面默写出来。”
　　陆乘风看着纸上的答案，先是不负：“师姐，你这一步不对，全然错了。”仔细一看，“啊，妙，实在是妙，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种方法。”说着便要去抢曲灵风手里的答案。
　　我伸手一抓他的衣领，将他拖回来：“你别打扰大师兄，你过来，我告诉你这解法的窍门。”
　　陆乘风眼中一亮，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好，好，我不打扰大师兄。”
　　曲灵风和武珉风却是一脸呆愣。
　　半晌，曲灵风方才回过神来，说道：“想不到师妹学武那么笨，在数术上竟有如此造诣。之前是师兄小看你了？”
　　武珉风也很吃惊，问道：“便是师父也不能解得那样快？师姐你是天仙转世吧？”

　　“天仙转世就夸张了点，起码这张脸就不太像，对吧？”我说道。
　　“师妹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曲灵风笑道。
　　“所以师姐你到底是怎么自创出这种新鲜解法的？”陆乘风急不可待地问道。
　　“也不是我自创，我也是跟别人学来的。”

　　《四元玉鉴》里主要讲的是“四元术”也就是多元多次方程，“垛积术”也就是等差数列求和，还有“招差术”也就是内插法。

　　陆乘风当即又问：“跟谁学的。”那架势大有立马要去拜师学艺的冲动。
　　我想了想只得告诉他：“一位仙人。”
　　陆乘风听到‘仙人’二字，也不觉得我是在耍他，只是适才那灼热的眼神暗下去了几分，但仍旧不死心：“哪位仙人，叫什么名号？改天遇到他的庙宇，我一定要去拜拜。”
　　我想了想，只得将仙人的名讳如实相告：“九年义务教育。”

　　等黄药师沐浴更衣完，试剑亭中已经变成了数学讨论会，陆乘风和武珉风些废了无数张草稿纸在亭中乱飞，我捧着一本《四元玉鉴》慢慢翻看。

　　“这是怎么回事？”黄药师皱眉问道。
　　我将《四元玉鉴》给他：“你闭关前给了我这本《四元玉鉴》，我多日观摩，有些心得，便想出了几个题目，自己解不出，便让师兄弟们一起来想。”
　　黄药师看了看纸上的题目，沉吟了一会，问道：“你们想了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
　　“灵风呢？”黄药师问道。
　　他话音刚落，曲灵风便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师妹，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

　　我等三人立刻看救世主一样的眼神看向他：“真的吗？大师兄，你真的想出来了？”
　　曲灵风一拍胸脯：“不错，你们大师兄我想出来了。”
　　武珉风机灵地提醒他：“正好师父在这儿，大师兄快解来看看，看解得对不对？”
　　曲灵风却没有明白武珉风的提醒，仍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我这些时日不吃不喝不练功就是为了想这三个难到神仙也解不出来的题啊！还好，总算让我给想出来了。”
　　听听这话，真想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砸到他头上。
　　兄弟，演戏不能太过啊！演过头就不像真的了！
　　我和武珉风急得没眼看。
　　黄药师那么聪明的人，当即看穿我们在演戏。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吗，那解给为师看看。”
　　脸上的神色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泰然，他估计就想看看我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自作孽不可活，曲灵风我已经尽力了，实在不行，你就跟我一起离开桃花岛吧。再见了，海景房。

　　曲灵风拿过纸笔，刷刷写下答案，恭谨地送到黄药师手里。
　　黄药师看着手中那张纸，先是双眉一皱，继而眼中一亮，神色几度变换，最终复归平静。淡淡地对曲灵风说道：“想了三个多月，功夫落下不少吧？”

　　曲灵风点头称是，我暗暗心惊，时间上不对，曲灵风掉套子里了。
　　谁知黄药师只是吩咐了一声：“既然现在解出来了，那就快去练功吧。”
　　说完便离开了试剑亭，没有提一句责罚的事，连曲灵风私自离岛成亲的事也一句不提，便那么径直离开了。

　　曲灵风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师妹你真有办法！”
　　“撒手，撒手。”我盯着曲灵风的爪子喊道，可这家伙反而抓得更紧：“师妹你放心，以后有师兄在，别说碧波掌法，就是《九阴真经》只要你想练，师兄也定给你找来。”
　　武珉风等人闻言哈哈大笑，陆乘风打趣道：
　　“你打得过重阳真人吗？”。
　　“师父都办不到的事，你简直痴心妄想。”陈玄风嘲讽。
　　曲灵风不服：“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我办不到……”
　　陈玄风：“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拿到《九阴真经》？”
　　曲灵风：“我先打烂你的狗头，你就知道我怎么拿的。”
　　两人说着便扭打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