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玛丽奥德赛（黄药师）（师徒）》耿笑狸

57、张家口

　　马车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除了跟着欧阳锋学‘透骨打穴法’，我一路上都在计算虫洞的开启时间。

　　欧阳锋起初以为我在写什么武功秘籍，待见到一叠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与符号后，便不发一言，由着我去折腾。只要不是武功秘籍，他完全没兴趣。

　　这一日来到张家口，思思去办理入住手续。我和欧阳锋坐在客栈大堂里，欧阳锋溜着他的蛇，我则低头在桌上奋笔疾书，两人都没有理会外面的世界。

　　“这位姐姐，能赏我点儿吃的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我侧头，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乞丐手里捧着个碗站在身旁。

　　我从盘子里捡了一个东坡肘子放到他碗里，又给了他几个铜板，

　　我原本以为这样便可打发走这小乞丐，正要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却听他说道：“姐姐，我不想吃东坡肘子，我想吃香酥炸鸡和蜜汁鸡扒。”

　　握着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滴到了纸上，晕染开来。

　　知道香酥炸鸡和蜜汁鸡扒的人不多，难道，黄药师在这附近？

　　我从钱袋里又掏出二十五个铜板，串做一串递给小乞丐：“这家酒楼里没有这两道菜，我再给你一些钱，你去别家问问。”

　　“谢谢姐姐。”小乞丐接过钱后抱着碗跑远。

　　我将纸笔收好，准备回屋睡觉。

　　“今天怎么睡那么早？”欧阳锋问道。

　　我回头朝他笑道：“很久没吃到一顿好的，一时吃多了，有些撑。”

　　我这也不算说谎，这一两个月来，西毒导航不知道怎么导的，走得尽是些荒无人烟的地方。一路风餐露宿，吃的不是野果就是野菜，直到来到这张家口，才勉强吃得好一些。

　　张家口是《射雕英雄传》中男女主郭靖黄蓉相遇得地方，黄蓉因为悄悄给老顽童送酒菜被黄药师责骂，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等上了岸才发现社会的残酷，受尽世人冷眼的刁蛮美少女在张家口遇到郭靖，大漠憨憨对她又是送貂皮又是送宝马又是送金子，一下子就把黄蓉感动眼泪汪汪，倾心相许。

　　所以说，这人呐努力有什么用？你看我，追在黄药师身后跑了那么久，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他还不是想着他那没眼光的心上人。再看黄药师，枉他聪明一世，还不是一样追不到他那心上人。

　　可人家郭靖呢，这傻小子全书智商倒数第二，除了傻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蠢的。可人家根本不用撩，全凭运气，就把美貌与智慧并存黄蓉给追到手。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回到房中，只见思思正在铺床。

　　“思思，我想吃点心，你能给我去买一些回来吗？”我对思思说道。

　　“姑娘稍等，思思这就给你去买。”

　　“嗯。”我点点头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避开欧阳锋，又打发走思思就是为了等黄药师到来。

　　二十五个铜板，合五五梅花之数，如果那个小乞丐是黄药师派来跟我联络的，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已经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是时候跟他告别了。既然他没有去白驼山，正好趁现在跟他说清楚，让他早些回桃花岛，不必去白驼山冒险。

　　伸手到怀中去取那只金环，却摸了个空。暗笑自己糊涂，被欧阳锋掳走时走得太急，那只金环就那么落在了襄阳城的客栈。

　　只是这几个月来，始终改不了这习惯，每每伸手入怀才会想起。

　　就像那个人明明不在身边，却无时无刻不在脑海。

　　我想起刚遇到他的时候，那时我眼睛被烧伤，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有鼻端传来的草木清香。

　　遇到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可却未能目睹这幸运的开端。

　　长安客栈的那个清晨，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自此之后，每每午夜梦回都是这张出尘脱俗的脸，所谓魂牵梦萦大抵便是如此而已。

　　华山之山，风雪漫天，一件青衫递到我的手里，只觉有着说不出的温暖。

　　笛声悠扬，绕梁不绝。
　　“……我要是猜不出是谁奏乐，我就嫁给谁的……”我大言不惭地说着，揭开蒙眼的缎带，站在眼前的人是他。

　　桃花纷飞，落英缤纷，他坐于书房一侧，手按琴弦缓缓而奏，一奏便是多年，却始终不肯告诉我曲名是什么。

　　生辰之夜，积翠亭中的把酒言欢，共诉着知己难求，一夜长谈一夜大醉。

　　二十四桥的屋顶上，天地是一片明月清辉，身侧的玉人执箫，明明容颜绝色，偏偏还能体贴入微。

　　临安皇宫，刀枪剑斧，危险重重，那笑意照亮了整个山洞。晃得人花了眼，慌了心。手握金环的那一刻，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

　　迟来的醒悟是决堤的水，冲垮了全部的理智，却在得知他有心上人时将自己浇了个清醒。

　　剑冢的石洞，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是恋人间的心照不宣的暧昧，可下得山来，却发现他所思所想的还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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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一别，将是终身不见。此间种种，不过美梦一场。可这梦醒在即，却越发地沉迷其中，越发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他对我到底有没有过一丁点的喜欢？

　　窗棂吱呀一响，将我自沉沉思绪中拉回现实，一个人影自窗外一跃而入。

　　我闻声立刻自桌边站起身来，飞奔过去便要扑入他的怀中，可等到了他的近前，却生生收住了脚步。

　　我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来人却半点没发现我的沮丧和失望，咧嘴一笑：“丫头别怕，有老叫化在这儿，那老毒物伤不了你分毫。”

　　来人正是去年在临安见过的时尚教主洪七，半年不见，他又从当初的朋克风换成了早年在华山见过的混搭风。

　　“谢谢，你不在这儿，他也伤不了我分毫。”我欲哭无泪地对洪七说道。

　　洪七一笑：“你怕连累我，所以才这么说吗？不错不错，你虽然是个姑娘家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很有我辈风骨，黄老邪把你教得很好啊。”

　　我不知道他自己都脑补了些什么，更加不知道他到底要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儿？”我皱眉向洪七问道。

　　“你不是给了小乞丐二十五个铜钱吗？”洪七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很是不解，二十五这个数是我留给黄药师的暗号，难道洪七也看出来了？

　　洪七说道：“钱太少，说明你师父不在身边。要是黄老邪在必定不会只给这么一点。”

　　看看，这就是洪七的聪慧之处，这推理简单粗暴，可真特么有效，直击真相啊！

　　“你被老毒物劫持了，是不是？别怕，我来救你走。”

　　“谢谢，我不想被你救，你走！”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想跟着欧阳锋去白驼山，找到虫洞穿越回家，你别来坏事好吗？

　　“你别害怕，虽然你师父不在这儿，但以我跟他的交情，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不用你管，你快走！”我继续赶人。

　　“虽然我打不过重阳真人和黄老邪，但也不怕那老毒物，你只管跟我走，不必担心他会对你怎么样？”

　　洪七话音刚落，便听推门声响起，欧阳锋一袭白衣站在门口，笑望着洪七：“七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洪七却懒得跟他寒暄，将我拉到身后，朝欧阳锋骂道：“老毒物枉你一代宗师，却来为难人家一个姑娘。你还要脸不要？”

　　欧阳锋无辜地说道：“我为难她什么了？”

　　洪七说道：“你没为难她，那你好端端的你把人家姑娘绑来这里做什么？”

　　欧阳锋好笑道：“这是我的弟子，我将她带在身边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我绑走她一说。”

　　洪七打狗棒往身前一横，说道：“你要是说其他人是你弟子，我老叫化勉强也就信了你的鬼话。不巧的是，这丫头当年我在华山上见过，你也见过。这明明是黄老邪的弟子，怎么就变成你的弟子了？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得说得像样一些。”

　　“这确实是我的弟子，七兄若是不信可以问她。”欧阳锋说着朝我一指。

　　我正要说话，洪七却啐了一口，说道：“她受你胁迫，自然不敢说真话，你不必再为难她。其实你不就是听信江湖传言，以为黄老邪手里有《九阴真经》，绑走他的弟子逼他用《九阴真经》来换吗？”

　　“换做你是黄老邪，你会用《九阴真经》去换一个徒弟吗？”欧阳锋反问。

　　洪七一愣，似乎觉得自己的责问确实有些站不住脚。

　　欧阳锋脸色一沉：“七兄不请自来，信口雌黄污蔑于我，是真没将兄弟放在眼里了？”

　　洪七将打狗棒一收，皱眉说道：“《九阴真经》的事，我也不信你会去听那江湖谣言，适才不过是激你，但这姑娘明明是药兄的弟子，你却硬要说成是你的弟子，这就叫老叫化不得不起疑了。这样吧，不管你为了什么把她绑来这里，你让我把这姑娘带走，我也不来跟你为难。”

　　欧阳锋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洪七继续道：“黄老邪的武功今非昔比，你何苦去得罪他？我现在把这姑娘带走，你也可以少去一桩麻烦。”

　　欧阳锋沉思片刻说道：“人我不能让你带走。至于她到底是谁的弟子，你我只消去药兄面前一问便知。”

　　洪七好笑：“药兄要是能找得到你，会任由你绑走这姑娘？”

　　欧阳锋说道：“药兄现下正在白驼山做客，七兄不如与我一同前去，当面向他问个明白，不好过你我二人在此争论，不是吗？”

　　洪七手握打狗棒，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欧阳锋又道：“七兄信口污蔑于我，让你前去白驼山证实，反倒不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