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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坑她一笔 ...

  •   “不!夫人,你不能赶我走!”红袖抓住宁侯夫人的裤脚,声嘶力竭,“红袖服侍您多年,若一时换了人恐怕也不能照顾好您,只要您让我留下来,我愿意将功赎罪。”

      宁侯夫人这么多年用红袖也用得顺手了,很多事情都是让红袖经手去做的,自然也不愿轻易就损失了这么一个身边人,可眼下以她的情况,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直接开口饶过她。

      她低垂着眼睛,看着在她脚下哭地几乎失声的红袖,嘴唇蠕动了一下,“红袖,我也想给你一个机会,可你犯下了这样的大错……”

      “母亲,红袖虽犯了错,却没造成恶果,不如就给她一次机会。而且母亲现在身体总是不适,若没有个趁手的人在身边,可怎么好?”赵萱看出了母亲的意思,在一旁劝阻。

      赵萱话语中特意提到了宁侯夫人的身体,又点明红袖事实上并没有犯下大过,应该轻饶。

      这么明白的意思赵染自然听出来了,甚至她还猜到接下来就会有人劝她放过红袖。

      果然,赵萱话语刚落,一群夫人就开始关心宁侯夫人的身体,劝说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必对红袖处罚这么重。

      “话虽这么说,可红袖毕竟是在四小姐那边犯了错,若是在我这里,我放宽些处理也就是了。”宁侯夫人对一群夫人说着,显然也是舍不得红袖,却也不能罔顾公平。

      “你呀,就是心太善了。不能为了四小姐的公平就让自己不好受吧,身体最重要。”说话的是宁侯夫人的娘家姐姐,张明月,嫁的是朝中唯一的一品言官——御史大夫,她这话是对赵染说的,觉得赵染有些太过不知好歹。

      御史大夫对他娶的这个妻子也是分外宠爱,导致现在张明月这个姐姐看起来比妹妹张曦月还年轻。

      张明月对自家人向来维护的紧,更何况她这个妹妹素来心善,眼下都要被一个晚辈欺负到头上来了,她怎能当作看不见。

      “姐姐,染儿她刚没了爹娘,这些日子情绪一直都不大好,还是染儿要紧。”宁侯夫人说着用帕子掩住了嘴,低着头,弯下腰去伸手握住了红袖的手,眼神极为不舍。

      张明月看着自家妹妹,转头就对赵染道:“赵染!你的嫡亲伯母为了给你一个公平,要忍痛赶走她的身边人,现在你伯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呵,说得好听。宁侯夫人这是做做样子要赶走一个侍女便有人觉得自己过分了,到最后恐怕人们还会说宁侯夫人多么宽宏大量,疼爱晚辈,宁侯府四小姐抓着一件小事不放,小肚鸡肠。

      自家大伯母这如意算盘打的倒好,可她赵染就一定要让着长辈吗?

      “我也是为了伯母考虑,伯母她心软,因为红袖跟着她的时间长便有诸多不舍,但眼下红袖既能做出去我房里偷身契卖下人的事,将来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在伯母身边呢?”赵染扬起手里的身契,说得义正言辞,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要她这伪善的大伯母再蒙混过关。

      “府里下人那么多,能替代红袖的大有人在,何必再把这么一个危险的人放在伯母身边。”

      赵染说完,转身看向青竹,“不知我那两个侍女现在情况可还好?”

      青竹被这么一问就想起了清风和清远的惨状,“很不好,贵府的私刑重的很,我到时,她们二人都昏迷着,衣服上有血迹。”

      一听到两人的情况是这样,赵染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对宁侯夫人道:“红袖在大伯母身边多年,竟还敢背着您动用私刑,这样的人再留她不得!”

      “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赵萱白嫩的手用力拍在桌子上,蹭的一下站起来,“我母亲身边的人留不留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了?本小姐且在这里看着,谁敢?”

      赵萱说话的时候气势很足,她知道府里边现在以她们大房为尊,赵染翻不出什么花来。

      “二姐姐这意思就是要当着云王殿下和众多夫人的面偏袒自己人了?”赵染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往姜修那边看了一眼,见他表情淡淡的,并不反感,也就放下了心。

      她一句话把屋子里这些人都拽了进来,她不能得到一个公平,这些人谁都别想打着冠冕堂皇的感情牌逼她退步。

      因为这句话,赵萱也观察了一下几位夫人的神色,尤其注意了几眼云王。却看到云王一双眼睛几乎都落在赵染身上,似乎是对赵染这个丫头有意思。

      她抚了抚额,要是云王真的看上了赵染,就不好办了。云王再怎么说也深得圣宠,又是王爷,岂是她们这样一个小小侯府可以随意忤逆的?

      “自然不会。”赵萱恍若无事般坐下,好像刚刚拍桌而立的人不是她一般,手指里绞着一块丝质的帕子,“四妹妹言重了。”多的却不再说了。

      看着赵萱这般,赵染只是在心中冷笑一声。她这位二姐姐虽然向来心气高的很,但从来不肯冒险,一见势头不对立刻就会调转方向,眼下这又开始装了。

      她轻笑了两声,开口问道:“二姐姐可知吏部尚书?我听闻他要向我们家提亲呢。不过眼下五妹妹还小,我又在服丧期间,这梁大人莫不是准备向二姐姐提亲,二姐姐那里可有什么风声?”

      赵染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换了一个话题,而且她说完在赵萱脸上明显看出了几分慌张,看来赵萱也知道梁宇通是个什么人。

      “母亲,是,是真的吗?”她听到赵萱问宁侯夫人,声音颤抖,这几日她的确听父亲和母亲谈到过吏部尚书,府里似乎有意拉拢梁宇通,但再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如今听赵染这么一说,她立刻就觉得这是真的,所以才会这么慌张。

      宁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哪里有这回事,赵染信口雌黄罢了。”

      但赵萱却并不相信,她知道她的父亲和母亲虽然疼爱她,却更喜欢权力,如果朝堂站队需要父亲表态的话,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就把自己嫁给梁宇通。

      赵萱这么想着,身体抖如筛糠。

      赵染见起了效果,心下一笑,便再往前几步,走到赵萱身边,蹲下抚着她的背,口中却接着吐露宁侯夫人最不愿听的话语,“二姐姐别担心,伯母那么疼你,怎么会真的让你嫁给那比伯父岁数还大的人呢?”她着意加重了“比伯父岁数还大”几字,引得赵萱身体又是一阵颤抖。

      宁侯夫人向来宠爱她这个女儿,见赵染把她吓成了这样,不由怒上心头,一把拂开赵染附在自己女儿背上的手,“本夫人自然不会让萱儿受苦。”

      赵染手被拂开,倒也不恼,只是附和着宁侯夫人的话道:“大伯母说得不错,二姐姐金尊玉贵,哪能去受这种苦,想来这亲事便是只有我合适了。”

      她看宁侯夫人眼中全是怒色,巴不得宁侯夫人能一怒之下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还不断挑火道:“我大伯父才搭上梁大人这线,若二姐姐不愿意的话,就只能是我了……”说着,她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害怕一般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候宁侯夫人也是气糊涂了,接着赵染的话就回道:“自然是你,不然还能是我的萱儿吗?”

      话一出口,宁侯夫人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找补道:“伯母刚刚一时口快,说错了,染儿你不要放在心上。”

      宁侯夫人抬起头,正对上了云王那双锐利的眸子。

      “哦?宁侯夫人刚刚的话原来是无心之失,可本王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云王语气冰冷,眼神更是冷的吓人。

      人人都道云王有个好脾气,有说他沉溺女色的,说他不知上进的,却从来没听人说过云王脾气不好。可若是脾气好的话,为着这么一个女子下宁侯府的面子,这也不该。

      赵染也很奇怪姜修为什么会这样为她说话,可无论如何,有云王站在她这边总是好的。

      “嗯?”赵染见姜修手指随意地搭在白瓷茶杯上,甚至眼神都没给宁侯夫人施舍一个,只是依旧冷着声音,加重语气道:“宁侯夫人。”

      宁侯夫人半响缓和过来,扶着椅子跪在地上,低头道:“云王殿下恕罪,臣妇刚刚确实是无心之失。”

      姜修转头看了一眼赵染,知道把宁侯夫人得罪狠了到时受苦的还是这个姑娘,倒不如给宁侯夫人一个台阶下。

      “本王明白。”他口中这样说着,却也没叫人起来,反而是谈起了条件,“可夫人这样终究是伤了染儿的心,总得给她些安抚。”

      因为云王好女色的缘故,人们觉得他叫赵染一声染儿并没有什么,反倒是都把重心放到了宁侯夫人要给的安抚上边。

      宁侯夫人听云王松口不再纠缠,自然满口答应,不料就听到了接下来这一句。

      “本王听说夫人手里有不少软烟罗,不如给染儿送几匹过去做窗纱,染儿咳嗽也有些日子了,软烟罗做的窗纱总比别的强些。”云王直接狮子大开口,朝宁侯夫人要软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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