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动心了》而是虚词

47、再见

　　接下来几日，赵染一门心思扑在了她的生意上，她需要钱。虽说她现在手中并不缺银子，甚至可以说整个盛京比她有钱的人也数不出多少来，但是，她打算将姬洛颖给她的一千两金票作为启动资金只动一小部分就好，她良心上做不到把这样一笔钱据为己有，有机会的话，她会把钱还回去。

　　她需要自己的消息网，从和姜修的接触开始，她就发现人们之间比拼的不止是脑子了，更多的是比谁手中掌握着更多的消息，谁的消息更快、更真实，谁就可以掌控局面。就比如温国公府现在遇到的情况，如果她手里有着足够强大的信息渠道，能够变黑为白，眼下的困难也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无论有多么艰难，她一定要建立起自己的信息渠道。

　　其实她也有想过去向姜修求助，姜修的信息渠道甚至比陛下的更强，他能比陛下知道一些消息早甚至半个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消息，别人绝对一点儿风声也听不见。

　　但姜修会帮她吗？会不会因此，相当于她转手把这个把柄又递到了姜修手中，她不敢冒险。即便多费些功夫花些银子，她也愿意走一条更稳妥的路。

　　多番打听之下，赵染得知了盛京城内有一个信息中枢，凡是流到盛京的消息，总能在这里寻到踪迹，她便来了这里。

　　她来这里，自然不会直接开口就让把温国公府落在别人手中的把柄抹去，一是难度太大，二是这背后之人未必可信。

　　“我要朝中五品以上京官的家族秘闻。”赵染知道她来的这种地方是全盛京最藏不住秘密的，因此也没有做伪装，直接一身女装就走了进来。

　　里面的人头一次听到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忍不住好奇抬头看了赵染一眼，抬起头后却只剩震惊，这不是他们主子的心上人吗？怎么来了他们这儿？

　　里边的人虽心中有好奇却也知道主子和小姐有些日子没见了，为了给主子创造机会，他咬了咬想着豁出去了，把到口的肥肉推出去吧。

　　“小姐，你要考虑好，要这么多人的消息其花销可不是个小数目，五品官一人一件秘闻要一万两白银，四品官一人一件秘闻要五万两白银，三品官十万两，二品官一百万两，一品则是一人十万两黄金，小姐可准备够银两了吗？”他故意问了一句。

　　赵染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必须动姬洛颖的钱了，而且一时也还不回去，她面上刚露出为难之色。就听里面的人又说道：“我刚刚给小姐说的，是正常花销，但我这里可以给小姐一个便宜些的途径。”

　　“怎么说？”赵染听到还有便宜些的，立即追问。

　　“盛京云王府的云王，小姐可曾听说过？”里边之人问赵染。

　　赵染不知他为何提起了姜修，却还是点头。

　　“云王曾在我们这里买过相同的消息，小姐若是去同云王买，自然能便宜不少。”里边的人说着。

　　赵染心里却起了疑，她去和姜修买消息，这里不就赚不到钱了吗，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

　　她眼睛盯着对面的男子，问道：“你们这里不需要赚钱吗？”

　　男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若是平常，一般人知道了更省钱的地方，哪里会再问这么多，恐怕早就该问云王如何如何了。很显然，他们主子看上的女子是极为聪慧的。

　　他想了一个说法，道：“自然是需要赚钱的，只是云王是我们的大客户，小姐又不会与我可做长久的生意，我们给云王让些利，也没什么的。再说他拿到的银子，我们这里也可以抽成。所以，小姐要我联系一下云王吗？”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虽然赵染没有完全相信，却也信了一多半，能省银子，她求之不得。

　　“既如此，那便劳烦你替我联系云王。”赵染点头，自那日与姜修分开后，她便没有再见过他，到今日，她对那日的事情也不再挂怀，“我与云王在哪里见面？”

　　里面那人听见赵染答应，心下一阵狂喜，面上强装着淡定，“小姐在这里稍等，碰巧今日云王也在这里，我进去询问一番。”

　　“姜修也在？”赵染脱口而出。

　　她原以为怎么也得等半日的功夫，不想姜修就在里面，她一时又有些慌张起来。

　　在等着的这会儿时间里，赵染为了平复心情不断饮着杯中的茶水，片刻间就喝完了一杯，然后她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静静等待着。

　　“小姐，云王在三楼等着你，我引着你上去。”那人回来后如是对赵染说。

　　赵染站了起来，顺手抻了抻裙子，应道：“好，你带我上去。”

　　到了目的地时，那男子对赵染拱手行了一礼后退去，赵染则是抬起手，胳膊在空中顿了一下，还是不急不缓的敲响了门，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殿下，是我，赵染。”她这样说道。

　　里边的人强压住这猝不及防的惊喜，眼睛却依旧笑弯了，他一下子就站起来，冲到了门口，一把把门拉开。

　　“染儿，你肯见我了！”姜修激动道，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拥抱住眼前这个自己思念已久的姑娘。

　　其实赵染也觉得蛮不好意思，之前是她要不理姜修的，现在需要他帮助了，自己又巴巴的找回来，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感觉就是说她这种行为的。

　　赵染走进屋内，姜修对赵染道：“你要的消息我这里都有，但是染儿，你要知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他这样问赵染，让赵染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关于温国公府的事情，她不想冒险。

　　于是她反问了一句，“可是同样，知道的多也能多一条护身符不是吗？”

　　她岔开话题的意思太过明显，姜修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再问下去，怕惹她厌烦。他将赵染带到一个屋子里，那里边书架通到屋顶，每一层都放满了装订好的不同人的消息。

　　从进了这个屋子，赵染就开始怀疑，若姜修只是与这里有着一点儿买卖关系，想来是不会被允许进入这种机密的地方的，可现在，不止是姜修进来了，还带着她一同进来，姜修这是在向她说明什么吗？

　　“染儿，你要的消息都在东边。”姜修往那边指了一下，“你先看下面的，我去把上边的搬下来。”

　　没个书架旁都放着一架梯子，为了拿取方便。

　　“我自己来吧。”赵染对姜修笑笑，并没有过去，而是问道：“看过之后，我应该给你多少银子？”

　　姜修没想到赵染是要问他这个问题，他脸上明显出现了失落，可几乎是立时，他脸上就又挂上了笑容，“这次算我帮你，毕竟我们之间还有合作关系，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

　　赵染不想欠姜修什么，可自认识姜修以来，便一直就是姜修在帮她，即便她没有要求，姜修也会特别自觉的把他能做到的事情做了。到现在，姜修依旧是在帮她，打着两人是合作关系的名义。

　　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她太畏畏缩缩以至于不敢前进，可她以前并不这样的。

　　“殿下，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似乎并没能帮到你什么。”赵染喟叹一般说出一句。

　　姜修正在上梯子的身体停住，他转过身来，看着赵染，“你有帮到我的。”

　　见姜修执意这么说，赵染也不强求，她双手依旧牢牢扶在木梯上，感受着因姜修转身而晃动的梯子，不觉喊了一句“别乱动，小心摔着”。

　　姜修虽没得到他想听到的答案，却因为赵染这一句关心，又开怀了心情，他站稳后道：“好。”

　　赵染则是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这个地方是我的，染儿，你可以相信我，有什么难事，你说与我，我尽力一试。”姜修这次没有再委婉的表示，而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这样一来可以让赵染放心，相信他的能力，再来就是告诉赵染，她知道的，他这里都会有消息过来，不要再瞒着他了。

　　赵染在这时才理解了姜修带她来这个屋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必瞒着他，可这样一件事，因为自己对他的态度，他竟都不敢直接说给自己，而是这样隐晦的提示自己，她不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殿下，”赵染声音轻轻的，她道：“我有难处，你先下来，我慢慢说与你听。”

　　姜修一听这话，立时松开手里的几本信息册子，身子一跃，轻轻的落在了地面，“按理说我这里没有收到你遇到难处的消息，莫不是温家的事？”姜修试探着问了一句。

　　赵染点头。

　　“如果是他家的事情，染儿你刚刚的方法虽然见效快，能解决温家的燃眉之急，可却会把你自己搭进去，把你暴露在百官视线之下。”姜修仔细分析着赵染做法的利弊。

　　“我知道，但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