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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箱根二日游(下) ...

  •   迹部转过头,眼里噙了丝疑惑,“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个机会,”纱纱指着台子对面的越前含了点笑说,“让我能单独和他一决高下。”

      迹部握着拍子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琢磨出留纱话里的含义。她是真的打算要和越前单独过招还是暗讽自己一直碍事?
      他分析不透彻,于是对要不要让开感到左右为难。

      相比之下幸村就要狡猾得多,一听留纱握着拍子对越前一指“要单独和你一决高下”,立刻抱了乒乓球拍让去一边,很绅士地对着越前一笑,“那你们接着打吧。不然,要不这一局重新开始?”
      后一句是对着青学的手冢、不二讲的。为了避嫌,幸村只拿余光瞄了眼柳莲二和柳生。
      不二周助先反应过来,揣着一脸笑说:“重新算也没问题。看他们自己决定。”反正先前的双打不过就是“乱在打”,全无章法,只管接发球符合规则。

      这时迹部已经让开了,退回到桦地跟前。其实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无奈技不如人,只能纡尊站在观众席上。

      幸村就很能想开,觉得反正玩玩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他觉得留纱可能想让越前做什么事,或者不想喝什么奇怪的饮料,所以以退为进在迹部没回过神时干脆把他赶出场外。

      于是无规则小型双打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场时,乒乓球台的战斗格局正式由复杂的“立海大&冰帝”VS“立海大&青学”变为简单熟悉的“立海大”VS“青学”。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冰帝完全出局。

      柳生为比赛演变到现在,忽然变得有些感慨,忍不住想找个人分享,无奈仁王已经瘫倒,只好转过脑袋对着柳莲二说:“你看,这个画面好熟悉。”
      “嗯,”莲二点点头,想了想,含笑回了句,“我想起一个成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后问柳生,“你觉得谁会赢?”
      柳生故意不压低音量地回答,“当然是多和田学妹,她的气势、技术,明显占了优势。”

      乾贞治镜片反着光在一旁搭话,“根据以往的数据显示,越前赢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很遗憾,”柳莲二朝他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接下来的比赛就是那百分之十。”

      立海大口水战上占了优势,场子上肉搏战优势依然明显。因为,即使越前玩起“无我境界”、相继打出“抽击球ABCD”,差点开发了新的技术E,可是留纱依然能费力或者不费力就接住他打过的球,并且回球时基本不会出界。

      越前就有点来劲了。他看出来留纱是真有几把刷子,那些打球的动作绝不是虚张声势而已。
      于是跟以往很多次一样,越前先停下发球的动作,握着乒乓球在心里默默思考对策,然后把乒乓球拍换去左手。
      这个换手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下。

      青学的乾贞治最先感叹,“这还是他头一次对一个女生这么认真。”
      柳生就有点受不了了,忍着笑搭腔道,“可惜认真了也没用。”
      莲二跟着接下半句,“因为是剩下的百分之十。”
      乾有些不服气,露了点笑反驳,“有九成的概率显示越前会成功。”
      “关键要看人家女生同意不同意,”柳生一说完,身体抵抗力较强的仁王手撑着板凳从地上爬起来,朦胧了一双眼睛朝柳生的方向望去,“搭档……什么女生同不同意?”

      柳莲二一旁帮着解释,“乾说这是越前第一次对女生认真,柳生反驳要看人家女生的想法。”
      “越前真是狠!”仁王半瘫在椅子上无力切齿,“趁切原不醒人事就要撬他墙角!”

      柳生转过身,弯腰帮忙把仁王眼睛合上,“仁王你还是继续休息比较好。”
      幸村却是挂着一脸的微笑站在一旁,想了想,带了点惋惜的口吻教育,“你们这样会影响越前发挥,即使纱纱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脸上无光。”

      于是观众席上又恢复静默。只有冰帝的忍足正慢悠悠站起来,一边回味刚才听到的花边消息,一只手搭到迹部肩膀,“怎么?有人提出不轨的要求?”

      迹部被耳朵边忽然滑过的低沉男声弄得后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无嫌恶地让到一旁,“啊嗯,一听谈男女问题你就清醒了?……手不要搭本大爷肩上。”

      可怜越前孤零零站在场子里,虽然球拍子换去了左手,也真的决心要拿出全部实力与智力,只是被柳生、柳几个轮番轰炸,还是没能保住“无我境界”。刚刚摆出的“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架势也被迹部的一句“一听谈男女问题你就清醒了?”彻底破坏。

      不过越前终究是越前,球没接住几个,酷还是要耍的。

      于是在仅有五球就得输给留纱的时候,他像以往任何比赛时一样,以拿网球拍的姿势握着乒乓球拍对着纱纱一指,“你还差得远呢!”

      纱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忽然一扬手,发狠劲一球猛扣过去,然后反手举着拍子往越前鼻尖的方向一砍,皱着眉说:“你数学没及格啊?是你只剩四个球,不是我!”

      越前也愣了。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就这句口头禅和他一本正经的争辩,且一边争辩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打球。

      留纱说完那句话又是一记扣球,还是擦边的那种。接着她扬一扬手里的板子,有些抱歉地对越前讲:“不好意思,现在只剩三球了。”

      “幸村,你妹妹啊……”留纱把越前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连柳莲二都忍不住要发感叹,“她……”不过被幸村凛冽里噙了分笑的眼神给生生逼回去,只能简单“嗯”了一声,说,“你妹妹运动细胞真不错。”

      那时候忍足已经简单弄清柳生几个就越前和幸村妹妹开的玩笑,忍不住也想掺一脚,一手搭住迹部肩膀,笑着小声说:“你看,越前完全被这个女生征服了。”

      迹部再一次被忍足搭肩的动作弄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头也不转地说:“手不要搭在本大爷肩上。”
      忍足移开手,继续保持一脸微笑,“其实迹部你很庆幸吧?不用喝乾汁。”
      迹部闻言微微吃了一惊,“谁说的?他们单独比赛,输赢和我根本没关系。”

      忽然留纱抱着拍子站过来,一脸天真的朝他望过去,“怎么会没关系?我跟学长是一组的啊。我赢了他就等于学长也赢了他。”

      纱纱口中的那个“他”,也就是越前,此刻正呆在乒乓球台旁,反思自己为什么没能力挽狂澜。

      一分钟后,越前结束反思,拿着拍子走到留纱跟前,脸上又恢复先前很酷的表情,“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那你提吧,不要客气学长,随便提。”留纱抬头对着迹部一笑,把权力下放给他,然后转过身两眼直愣愣盯着幸村说,“我的要求只有我哥才能做到。”

      “什么要求?”幸村问她的时候头皮都开始发麻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揣裤兜里的钱夹,琢磨着里面还剩多少钞票。
      留纱望着他笑,“反正你现在没法做,等回去了我再告诉你。”

      “要两个人单独才能说啊……”柳生站在板凳旁感叹。仁王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纠正他,“不一定……也许是两个人单独才能干的事……”

      柳生又弯了腰去帮他合上眼睛,“仁王你还是继续休息比较好。”然后转过身若无其事看迹部,“你还没说对越前的要求。”

      迹部那时正愣在原地,琢磨着现在提要求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的意味。其实最主要是他大爷对越前压根没什么要求,当然也没什么私仇,不至于游戏里也想着要涮他一把。
      于是迹部思忖再三,最后迟疑着摇了摇头。
      忍足看着他问:“怎么?迹部你对越前没什么要求?”

      这时仁王躺板凳上基本恢复了元气,听见忍足问迹部对越前是不是没有要求,忍不住扶着把手坐起来,嘿嘿地笑一下,“也就是说,越前保持这样就不错了?”
      柳生假装很严肃地搭腔,“大概是吧。既然没什么要求,很明显是对越前的现状比较满意。”

      越前龙马听完这话就有些懵了。虽然他没怎么搞懂仁王和柳生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知道俩人是开他玩笑。至于玩笑的内容,他转过脑袋看了看表情从来不变的手冢部长,欲言又止的不二学长,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
      他抬起头语气不怎么好的对迹部说:“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说。”

      “说吧,迹部,总不至于你要我们全部都回避吧?”忍足一如既往的冲他笑了笑,那笑有些不怀好意。

      一旁幸村也开始笑,很和善的问迹部,“真的对越前没有任何要求?”

      迹部在幸村对他的一笑里,双肩忍不住就要微微发颤。两边胳膊的汗毛像士兵听到号角,齐刷刷全竖起来。
      其实他听懂了柳生、仁王的暗示,也懂忍足只是趁机开他玩笑。唯独一点,迹部受不了幸村的微笑。
      虽然他是现场所有人里笑容最可掬、最善良、最温和的,但其实幸村笑容背后隐藏的暗示,是既恐怖又邪恶的。
      不然仁王不会站起来,一手搭在柳生肩上有些嚣张地对着他笑,“我说,你真的对越前没有任何要求?这样就够了?”

      可是迹部还不能发火,那样会显得他很没有肚量。虽然他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扫视周围一圈,漫不经心笑一下,指了指小板凳上放着的一大杯饮料,很轻松地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越前你把这两人份的饮料喝了吧。”
      乾贞治第一个努嘴。他想说点什么。
      越前第一个愣住,眼睛盯着那一玻璃瓶里颜色浑噩的不明液体足足有十五秒。
      然后他满不在乎走过去,一手端过饮料仰头就喝。

      越前倒地的时候乾终于说话了。那句话是冲着迹部讲的。
      他伸手一推眼镜,对着迹部说,“迹部,其实那杯饮料不是两人份的。”
      迹部愣了一下,“那是?”
      “是四人份的,”乾贞治很专业的点头进行补充,“实际上,那是所剩全部的饮料。”然后视线对准另一侧的幸村,“所以幸村,饮料已经喝光了,我很抱歉。”
      幸村发自内心的对他一笑,“不用在意,没什么关系。”

      后来回去神奈川,柳莲二网上遇见乾贞治,就很直接地问他,“其实贞治你的要求是不是希望对方喝四人份的饮料?”
      乾贞治坐在电脑前假装什么都不懂,“莲二你到底在说什么?”
      柳莲二一看就笑了,想了想,在键盘上啪啪啪敲了一段加黑加粗的字发过去,“真搞不懂你贞治,我一直以为你很想看看幸村喝乾汁会有什么反应。”
      乾贞治对着屏幕沉默一阵,这才意识到他错过了看幸村出糗的最好时机。

      那个乒乓球游戏结束的夜晚,幸村送留纱回房间,上楼梯时忍不住问她,“你说的要求到底指什么?”
      “回去不就知道了?”纱纱冲他一摆手,“反正你现在做不到。”
      幸村飞快提醒她,“太过分的要求可以拒绝。”
      “这个要求不过分,而且你可以做到的。”
      幸村笑起来,“你乒乓球还不错,开学了申请社团可以去试试。”
      “我不去,”留纱脱口拒绝,“每天都流汗的社团我才不参加。”
      “什么事认真了都得流汗,”幸村觉得只有懒惰异常的人才讲得出这种话,于是有些不高兴,沉了点脸色帮着她敲门,“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纱纱转过头对着幸村笑一笑,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就说:“我看,你也得好好休息,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打乒乓球太累了?”
      幸村脸色一阵青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应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留纱进房间时小坂田正在卫生间洗澡。樱乃坐在床边整理衣物,抬头见是她进来,有些腼腆的抿唇笑了笑,“多和田同学,你回来了?”
      “回来了,”纱纱也坐去床边,看着她有条不紊叠换洗衣服,忍不住问她,“我说,那种饮料,就是你们前辈发明的那种,真有那么难喝?”
      “这个……”樱乃愣了一下,结巴着开始解释,“其实,也不算难喝吧。只是味道,稍微特殊了一点。”
      “不是吧?只是稍微特殊,就能放倒那么多人?”
      “这个……”小女生又开始脸红了,看得对面留纱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像是自己在欺负她一样。

      “多和田同学喝一口饮料,不就清楚它有多难喝了?”小坂田穿了睡衣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口一边擦头发一边叫樱乃,“我好了。换你去洗了,樱乃。”

      龙崎倒是很会谦让,只把换洗睡衣搁在床边,自己却动也不动,“多和田同学,你先洗吧。你一直打到决赛,一定很累了。洗了好早点休息。”
      “那我真的去了?”留纱也不含糊,飞快从旅行袋里取出换洗衣物。

      小坂田攥着毛巾走过来,支手肘碰了碰樱乃,眼色递过去,质问为什么要让她先洗。
      纱纱只当没看见,抱着睡衣站起来跟龙崎道谢,“我真的先去洗了。谢谢你。”
      樱乃对着她笑,“没关系的,你先去吧。”

      “你为什么要让她?”很显然,小坂田十分不满越前输给留纱,忍不住对樱乃抱怨,“你没听见?今天她问龙马少爷是不是数学不及格?”
      “算了,她只是问问,其实又没别的意思。”
      “还有他们立海大的最可恶了,拿龙马少爷开那种玩笑!”
      “哪种?”龙崎傻乎乎的看她,“什么玩笑?”
      “这个……”终于连小坂田自己也变得吱吱呜呜了,不敢说是开越前和冰帝部长的玩笑,“算了,你不懂。”然后翻身去找电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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