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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常常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当你期望某件事发生时往往它不会来,可你不愿来的时候它便来了。就像现在罢,从没像如今这么渴望梦境结束,回到现实,梦中已经多日了也不知道现实中已经晕睡了多久,艳都担心成啥样了。可这梦仿佛和我作对般,继续着…….
      “小姐,红玉公子可在?”
      盼着的事未发生,不想意想不到的事却找上了门。正准备出门转转远远的便听到小厮罗严焦急呼声,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平日里他也是稳重得有些老成的人,这是怎么了免不了心中有些子疑惑。
      “怎么了?”
      出事了?罗严是跟着袁子非到过沧镖镇的侍从之一,也深知我们与沧镖深厚渊源,平日里和我们多有往来,相处得还不错。领着罗严找入梅林见到正在练剑的红玉,便催促询问何事。
      “出事了,沧镖镇出事了。”
      也不知罗严跑了多远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气喘嘘嘘。我赶紧拉他坐下,一边从石桌上取来温茶倒出递给他,一边细言让他别急慢慢道来。罗严一口灌下茶水缓口气,说道。
      “今天小人进城里…….”
      原来离开沧镖这一个多月来,镇中真出了事,还是天大的祸事。话说沧镖镇吸引附近流民纷纷投奔而去,拓跋烈二话不说统统收下安置,镇子已经初有规模。镇中人多以押镖维生,生意十分红火,几尽抢了周边几个镇子的生意。其中以“沧离镇”为最,几乎原从沧离出的镖尽数归到沧镖。这生意太好就会招人眼红,两镇镖局几次冲突,咱沧镖自认为“后者”,也几经忍让。
      可人啊有时就是这样,越是忍让对方反而得寸进尺,所谓“人善被人欺”罢。最后在沧离人百般挑衅之下,两镇镖局慢慢变得势不两立。沧离人认为“沧镖”是外族人,现在又抢尽自家生意,便一状告上了衙门。当地衙门也是护短的主,打着“调解”的旗号,处处为难帮着本地镖局抢生意,如此一来这“庭外和解”是不成了,也不知惹恼了什么大人物,现今竟然一纸告书闹到了京里。
      折子竟然是当朝太傅直接递到了皇上那,奏折里将事态一再扩大,说是境外流民乱政,拓跋烈首当其充被点名为囤民聚势,谋利私自设镇县,无视轩辕地制历法,有圈地划分我国土、欺我百姓谋反之嫌。这下就把事说大了,“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命,国君见之大为震怒,下令立查此事、捉拿谋反之人。
      沧镖镇人数不过千余,原本就是群可怜的流民,好容易有人收留安置他们,心存感激一心只想好好过日子,怎么会公然犯上谋反作乱呢。这一莫须有的罪名被冠在他们大恩人拓跋烈身上,镇民怎么会服?当衙门进镇拿人,镇民群起堵阻在镇口,本就是群游牧民皆身强体壮多识掌脚功夫。还这么一个个的手拿家伙,气势汹汹的很快就惊动了沧离关守兵,在官府的支持下,守关将士三千人便将“沧镖镇”围困断其粮草半月,迫沧镖人交出“谋反主脑”,目前剑拔弩张的十分严峻,消息都传到京城了。
      “知道拓跋他们得罪了谁吗?这边关生意的事怎么会惊动太傅出面来着?”
      心中疑惑寻思着侧头看向红玉,奇怪红玉依然从容悠闲,这么不急不慢的喝着茶,人命关天啊,更何况这条命还是他兄弟拓跋的。这事本就是件小事,生意上的冲突怎么会惊动一朝太傅出面递折子呢,此事有些蹊跷。
      “我前几日便已知道了,只是不太清楚没告诉你。今日收到拓跋兄飞鸽这才了解,沧离镖局背后之人便是刘栩之。这刘栩之为太傅闽纵的门生,又与太傅二公子关系甚好,拓跋兄让我们想想法子,听闻闽纵此人虽位高权重,可也是正直之人。”
      听红玉这么一说,那可就更奇怪了。正直的太傅怎么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参和进来,其中定有重大隐情。可太傅是何等人物,岂是我们一般平民百姓可以随意见到的?这忙要我们怎么帮呢,我心里可没头绪。
      “这可要从何下手帮呢?”
      “我想了几天,首先这罪名起因是生意,我已修书权衡两镇利益拟定了套合作方案。再次,这罪名直指为‘外民’立镇有违轩辕律法,只要证明此镇非‘外民’所设,且‘沧镖’本就是我轩辕领镇即可。”
      红玉说着停顿一会,眼中睿智含笑全无焦急之色,把玩着手中一片新叶接着说道。
      “最后,太傅为人正直处事公正,定是被奸人蒙蔽才会上书皇上,如今唯有当面澄清,并无谋反之心。”
      这小子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心里早有打算要怎么做,看来我是虚惊了一场。
      “那我们应该先从哪着手?”
      “过几日便是太傅六十大寿,闽府大摆宴席,到时我们只需想办法混进去,见上一面便可。”

      本以为混入寿宴绝非难事,原先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吗,穿着得体便可大摇大摆的迈入宴席大门了。可现在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们,那丫的都是虚构的,哪有这般容易!
      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的寿宴都要点对名册,然后出示请贴,几经盘查方可进入。而那“贴子”也是千金难求的稀罕物,你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呢,入得了这宴的可都是些名流贵仕或官品极高之人,其中还有大把邻国权贵、代表御史之流。
      原先打算找袁子非帮忙,他是京城本地人,也是个锦衣玉食的主,没准认识些达官贵人搭个话,将我与红玉扮成仆人混进去也成啊。可不巧的是这厮也不知跑哪去了,半个多月几乎没见人影。靠不住的家伙!
      也算天无绝人之路,无意之下打听到太师的几个儿子之间并不和睦,正为寿礼的事攀比发愁呢。选择之下我们便挑了这闽三公子着手,目前他正在花楼玩得兴子正高,拉着扮成女装的红玉倚门而立,见我俩不请自入闽三公子面露不悦,蹙眉开口道。
      “大敢,何人竟敢坏小爷兴致……”
      话说一半顿住了,两眼发光直盯着我身边一袭白裙的红玉晃了神,狠话临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见地艳九那祸水样,便早就知道红玉扮起女装有模有样,晃了这小子的眼也是意料中事,心中一丝得意,我假装一脸恭敬询问道。
      “公子,听说这房要姑娘唱曲?”
      “呃”,闽三公子稍错愕停了一下,便满脸堆笑的连连点头,看这小子上勾了,我借故皱眉迟疑片刻。
      “可是客人点我家小姐唱曲,从来都不会留这么多人的,曲可是要清静着听。”
      说着故意环视一周莺莺燕燕,作出十分为难的表情,见状闽三公子毫不犹豫的将房里人尽数遣退。又十分殷勤的请红玉在桌旁坐下,仆人上前倒杯酒便关门退了出去。闲人全部退了场,我便不客气的在红玉身边位置上坐了下来,引来闽三公子诧异一撇。
      “实不相瞒闽三公子,我们姐妹两并非楼里的姑娘。今日冒昧前来毛遂自荐,是为公子献计而来。”
      听闻我们是为帮他出寿礼主意而来,这闽三公子脸上原本不满的情神渐渐露出几分趣味,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是这样的……”
      细细将我们送礼内容慢慢道来,闽三公子原本平淡的目中光亮越来越甚,等我讲到后面已是连连称妙叫绝,这献礼的事就这么被定板下来。

      到了寿宴这天午时我与乔装的红玉刚来到闽府门前,不想却遇见了半月未见的袁子非,早知道袁子非有贴,就找他带我们进去便成,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麻烦。而这袁子非在此见到我两也显出特别意外的神情,挑眉打量我与红玉一身华丽舞衣打扮,薄唇几分玩味浅笑。
      “你俩这是?”
      “沧镖出事了,你不知道吗?红玉想帮拓跋烈唯有见太师,我们哪有你这么‘尊贵’被人用贴请进去,我们只好混成舞娘才进得去。”
      气不打一处来,我凶巴巴的讽刺道,还特别加重“尊贵”两字,含枪带棒说完,不满的直瞪着袁子非冷冰冰的脸。
      “别闹了,我带你们进就是。红玉先换身衣服。”
      难得袁子非好脾气温和说道,话中带有一丝歉意。可现在我们都已经答应了闽三公子献舞的事,这骑虎难下的怎可半途而废?做人总要讲点信用罢。
      “可我们都答应人家了,这临时不跳,一时半会的人家哪找人换?”
      “那随你们罢。”
      说完袁子非也不再管我俩,递了贴子便抬步迈了进去。等我两报完身份,口门小厮放咱进去时,哪还看得到袁子非身影。跟着仆人来到后台打点装扮完毕,等了三株香的工功,便有人来告诉咱们下个就到三公子献寿礼了。透过布帘向外张望发现之前送的礼大多为,金银玉器之类,比如大公子送了对南海红珊瑚足有两尺来高,而二公子送了对流光逸彩的翡翠如意。
      “三公子到。”
      听到外面一声宏亮的通报声,三公子闽易苼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走来,清朗男声响起。
      “大哥,二哥都献这般珍宝给父亲大人,老三我不才实在找不到比两位哥哥更好的宝物了。只好献丑亲排亲演一曲剑舞为父亲助兴。”
      说得十分谦虚,话间刚落一群仆人小厮便把十来把漆成大红色的高架鼓,搬了上来围着场心摆成一圈,另有批打扮亮丽的女子怀抱各类乐器坐于鼓后。半晌,乐声起我领着一群舞娘,推了个硕大艳红的寿桃翩翩进入场中,将寿桃放置好便高举碗口般大小的芙蓉花舞动起来。跳着旋转的彩裙舞,将蓝袍舞剑的闽易苼与寿桃围绕其间,随着乐声时而聚拢,时而分散摆动。
      “啪——”一声彩炮突然响起,场中寿桃伴着彩炮纷飞花雨缓缓打开,桃中半蹲着一个人。此人身姿纤细,坠地大红色喜庆绸裙,外套件淡金色锦织长袍。袍身稍比罗裙短点,袍摆却非常宽大,领口、袖口与衣袂处绣着红色芙蓉图案十分华丽。漫天飞花之下,红衣人轻舞起身慢慢抬眸,天人般姿容尽收眼底,全场众人惊愕得鸦雀无语,只听得到微微喘息与抽气声。
      此人墨发高梳流云髻,髻上金色流苏在耀眼日光下摇摇曳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 鹅蛋脸上柳眉微挑,眉间美人痣艳红如血。浓密睫毛下细长凤眸犹似一泓清水, 嘴角边微含笑意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秀美中透着一股子英气,玉貌花容明艳不可方物。这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就是乔装成女子的红玉。(男人生成这样,不是妖孽是什么!)
      乐声起惊醒众人,只见红衣美人时而立于寿桃之上曼妙起舞,时而跃出停于伴舞女子手中白瓷芙蓉花上,艳红长绫飘飞轻卷似幻似真。舞姿用着一种非比寻常的轻盈旋转跳跃,好似一缕香烟,一指飞羽没有丁点声响,身形更似无一丝重量。这便是失传已久的著名的“掌中舞”,只有轻功绝佳,舞姿飘逸之人才可舞出的“惊世之舞”。
      空中飘飞的长绸舞与场中飒飒生风的剑舞,一柔一刚交相辉映,美轮美奂的叙说着女子的纤魅与男儿阳刚之气。伴乐节奏越来越快,闽易苼挑眸笑看红绫美人,手里飞快从怀中摸出什么,反手向高架鼓心抛去。
      “咚,咚咚——”
      随着极富质感的三道鼓声响起,众人眺望看鼓下散落出几枚碎银,银光落地的瞬间,两道红光紧追而去,红绫尾部力击鼓面。随之响起三道鼓声,节奏鼓率丝毫不差。银光再现,红绫紧跟,鼓声越来越快,节奏也越发复杂。好似两个顽兴的孩童,地上剑舞者刚抛出碎银,空中舞女便配合击鼓。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鼓掌吆喝声,全场气氛顿时被带动活跃喜庆起来。
      半晌,乐声止鼓声停武剑之人面向高座抱拳行礼,红衣美人也回到寿桃之上行礼谢幕。这时一个小厮走上场,手中拿着燃烧着的火把,在鼓前慢慢晃动细烤顷刻间,场中惊叹嘘声立起。小厮将手中火把交与旁人,恭敬的将高鼓慢慢转向,面向高座之人。
      场中被推置出来的八面高鼓上金灿灿的闪耀着八个大字。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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