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GL）》澜野

29、～Do.～

　　终于体验了一把，乐极生悲。

　　我带着莫小末回到了姑姑家附近，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吃我觉得很好吃的乌江鱼，带她走我以前经常走过的路，带她去我喜欢的图书馆，指着一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告诉她，我曾经在这里实习，这里有老大和老五，还有我“家长”。

　　“没有喜欢的人吗？”莫小末听着就问。

　　我愣了一下，讪笑着摇头，“当然没有啦，我那时候单纯着呢！”莫小末斜了我一眼，“就你一大尾巴狼，你没祸害人？谁信啊？”我张口就要反驳，余光看见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身而过，我只感觉浑身一僵，待转头再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是我眼花了吧？莫小末感觉到我的僵硬，捏了捏我的手，“你怎么了？难懂是撞见老情人了？”我苦笑，女人的第六感绝对是这世界上最灵敏的雷达。

　　“我们回去吧啊。”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正好洗个澡就能睡了。

　　“你在姑姑家住的时候都这样吗？”走了一段，莫小末突然问。

　　“对呀，要不然我窝在她家里也挺不方便的，毕竟不是自己家里。”我自然的说道，事实上我是讨厌姑姑家才每次都拖到很晚才回去，寄人篱下的滋味很难受。

　　“去我那里住吧！”我被莫小末拽的一停，就看见她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我，像是在保护某样重要的东西，“从姑姑家搬出来，去我那里住吧！”

　　这样的莫小末让我莫名的感动，我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本来就是要搬去你那里住啊，除非你不回来了。”

　　“真的吗？”她忽闪着眼睛看着我。

　　“真的。”我点头。

　　我拉着她继续往回走，一抬头就看见了几步之遥的身影，她也正好看见了我。我对她一笑，“杨笑。”

　　杨笑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了莫小末的脸上，我敢肯定那个眼神一点都不友善，就像自己买不到的娃娃却突然出现了在了别人手里的小女孩一样。杨笑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甚至连最后也没看我一眼。我忽然就觉得什么东西，从我这流走了。只是莫小末的到来立马把我填满了，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

　　我向学校请了假。没人在家的时候我们就腻在家里，赖在床上不起，醒了也不起，就那么相互看着，然后接吻，在床上，在浴室，在沙发上，在餐厅，任何地方，都可以。每次都依依不舍似得放开。

　　我从没感觉到，幸福离我这么近。

　　我从没奢望过，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真实。

　　我会对莫小末突然就说我爱妳，但也就那么一次，她看了我半响，说，我知道。我就笑了，问，你怎么知道？她也笑，说，你傻呀，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嘛。

　　莫小末也会问，你喜欢我吗？我说喜欢。她从来不说爱。我也只说喜欢。

　　第三天，她朋友打电话来说，找到房子了，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我说，“你不陪我多住几天吗？”

　　“你乖，”她拍拍我的脸，“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这是你姑姑家，又不是我姑姑。”我点点头，拉她到阳台上，今晚家里就我们两。

　　十二楼的阳台，从这个高度看出去，外面的景色繁华的不真实，微风中的莫小末的侧脸显得美好而落寞。我一直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而那个表情出现的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

　　“楚门，你要原谅我。”说完莫小末转过头，看着我，笑的有些凄楚。

　　我点点头，“说吧。”

　　她看了我好一会，“你真的会原谅我？无论我做了什么？”

　　我没有迟疑的说，“会的，无论你做了什么。”

　　她冲我笑了一下，仰头看着夜空，眼神带着忧伤，“其实……我有男朋友了，在广州，我有几个月没见他了，昨天他还打电话给我了。”她见我半天没反映就扭头看过来，然后我看见她惊讶的神情，伸手抚上了我的脸，轻轻地说，“这样，你还会原谅我吗？”

　　莫小末的手触碰到我的脸时，我才发现，我竟然哭了，而且是泪流不止。即便是如此，我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我爱这个女人，已经无法自拔。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你喜欢他吗？”我听见自己浓浓的鼻音。

　　她又笑了，“我不喜欢怎么会和他拍拖呢？”

　　“那你喜欢我多些还是喜欢他多一些？”我问，我看见她犹豫了，心像揉进了一把碎玻璃，搅得生疼。

　　“楚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抱着嫁给他的想法了，我不想再多花时间在感情上面，那样会很累，我认定了他，也打算以后一定会嫁给他，”此时莫小末有些不安的看着我，“可是现在你的出现，让我乱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因为你就跟他分手。”

　　我定定的看着莫小末，似乎从她的眼中除了理智再也看不出一丝意外。我等着她静静的说下去。

　　“我是个对感情不安的人。楚门，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是完全的信任你，也不完全的信任他，但他是个男人……”

　　“够了，”我轻声的打断了她，微风吹的我脸上一片冰凉，我清醒的明白了些什么，“我不求回报，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假如哪天你想结婚了，告诉我，我立马放手！”

　　“你……何必呢？”她皱了皱眉头，“楚门，不是我不信任你，可万一，万一哪天你说你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重新找个人拍拖然后结婚吗？”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即使我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也不会心疼，这一刻我认识到莫小末对于感情有多么的不信任，她缺乏安全感，缺乏的不信任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一个肯为她掏心掏肺的人。

　　抹干了眼泪，我深吸了口气，“莫小末，你为自己留后路我理解，我也没巴望你这么快就能接受我，但我爱你是我的事，你管不着。难道你心里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

　　莫小末摇摇头，又点点头，“有。”

　　我舒了口气，“那就行了，足够了。”心里在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不论有多长远。

　　莫小末看我的眼里有了丝丝心疼，她牵起我的手慢慢的磨砂，“你怎么就能那么傻？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真心的觉得，这就足够了。不是有人常说，人要懂得知足，知足常乐吗？

　　“那些都不重要。”我抱紧了莫小末，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没了。是不是刚恋爱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抱着她，鼻尖有些泛酸，“莫小末，我好不容易才爱上一个人，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两秒，说，“好。”

　　那天晚上我的心揪着痛了一整晚，表面上看似我对“男朋友”那三个字很不在意，事实上已经在我的心脏上刻的血肉模糊。

　　我很在意，在意到几乎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但我必须忍耐，否则我很快就回失去莫小末。后来说起这段时间的时候，我只对莫小末说了四个字，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