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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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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警记录和崔吟进入会所的照片一起流传在网络,不过很快被澄清,并且停止了讨论,没有造成太大舆情。
但崔吟依然被喝令回家挨训。
季席青有些意外,他家里还能有人把手越过高苑岚,管到崔吟头上?
崔吟愁眉苦脸,说你没人管,你是不懂的。
季席青脸都绿了。
速度把人打包踢了出去。
后来就再没回来过。
崔吟说他离家太久,家里人都想他,这回是真出不了远门了。
转头给他打包发来几百张在射击场真刀实枪愉快玩耍的生活照。根本是乐不思蜀了。
秘书哥憋笑,“老板,你不会是要被断崖式分手了吧?”
季席青咬牙,“当没这个人在。”
收心回归工作。
季席青是个做事不计成本的人——并非没有成本意识,而是他做事本身就图一个愉悦,他不需要赚钱,也不需要节省,他只需要考虑如何让他的事达到最高水准。
他会把合适的资源全部塞给运营的团,就像他之前在韩国、和回国后单独运营安昭衍一样。也会找全当下最高热度的综艺、最高奢的品牌title、最优质的剧组通通套到齐清头上,就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他当初引诱齐清的罪孽一样。
但他不想深思,只会觉得,我需要把最好的人捧到最高的位置。
粉丝因此产生了数次摩擦,最终将矛头一致对外,攻击季席青过于捧心肝了,把全团的利益当炮灰,把其他人都当脚蹬子。若是如此,当初凑这么多人出道干什么,不如放过他们。
但事实是,很多业内人士都透露,季席青运营的这个团已经打破了内娱选秀团出道即巅峰的短命诅咒,所有人的成绩都高于预期。
但粉丝是不会相信的。
崔吟粉丝固执得将其多次缺席团活认定为季席青的雪藏。也许是季席青喜新厌旧,也许是得罪了人,或者他就是想为真正的心肝铺路。总之季席青雪藏了他。
总之,季席青不会分说。
圈内应酬也不好过,季席青跟平台关系一直不好,最近也尽量接洽得少了,他自己另谋出路。横竖,平台按合约拿分账的钱,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最近,电视台在和他谈节目首轮上星的事。
若是成了,节目受众从网络扩大到全年龄段,对出道团的国民度和长尾都会有很大助力。
不知道温栖棠最近琢磨什么,季席青从来是不问的,但他却知道温栖棠狼子野心,也没安好心。家里突然遣了个叔辈的人,偶尔跟他能说得上话,叫他这段时间回家聚一聚,“你也该把心放到正路上来了。”
季席青只说,“总归是一家人,聚一聚是可以的。但旁的也不必了,我才疏学浅,帮不上忙反倒添乱。”
长辈面露难色,最后只说,“你回来就知道了。”
季席青当然能猜出来,恐怕温栖棠又要冒什么险了。他们这个地步的家业,一般平庸的子弟,都很难败光,放到温栖棠头上,就叫全家人都担惊受怕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见一见温栖棠。
不管如何,他总要站到温栖棠那一边的。
给温栖棠发了条消息,说上海总部见。
温栖棠没及时回。他便直接驱车过去。最近集团跟一家互联网巨头有合作要谈,会议已经在总部连开了六天,新闻也上了几番了。
停了车,刚好碰上肖暇一道上来,他没给好脸。瞥了一眼,刚好看到肖暇提着温栖棠车的钥匙,他直接找到大堂经理,问:“温栖棠在几楼?”
这大堂经理上次才被季席青收拾一顿,这回见了,脑门的汗都冒出来,“温董刚刚开完会,我给您打电话问问……”
话没说完,季席青就上到她办公室去了。
经理跟肖暇对视一眼,“这……”
肖暇浅笑,“大概是有急事,您不用操心。”
他长舒一口气,等人都走了,前台小姐凑到经理旁边,“经理,你这还没看明白?人家一道上来的,要问你做什么?这就是来打小三的。”
经理一口气没顺过来,“你们瞎传些什么?人家是兄妹!”
“我靠!您之前怎么没说明白呢!”前台面如纸色,完了完了,她上回才在营销号那里爆料,说季姐真正的金主是咱们温董,全集团人都知道的事,所以才敢那么横行霸道……
这应该也不算错吧?
这边季席青在温栖棠办公室等了一会,已经把这里面的陈设和桌子上摆的几沓文件都看完了。温栖棠一进来,他就发落:“你跟肖暇什么关系?”
温栖棠挑眉,“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我马上有会,回来取个文件,你自便吧。”
季席青直接把那套刚装订的合同摔到地上,问:“难道有什么会比我重要?”
温栖棠目光从他身上扫到地面散开的合同,不置可否,“你有什么要说的?”
季席青目光如炬,大步过来,拽住温栖棠衣袖:“把肖暇裁了。我不准你跟他在一起。”
温栖棠不可置信,她那张粉扑子一样的脸写满轻蔑和讥笑,“季席青,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季席青颤抖片刻,面色惨白,眼睛倒是红了一圈,他错开温栖棠的目光,手倒是死死抓紧衣袖,生怕人跑了似的。
温栖棠没说话,冷眼看他掉了两滴珍珠泪,厌烦地把季席青的手甩开:“季席青,你以为掉两滴眼泪就能把所有人哄得围着你转?这么多年屡试不爽,倒是让你忘了我是你亲妹妹,我不是别的蠢人,我不吃这套。”
话音刚落,两兄妹都心照不宣,季席青干脆不装了,片刻收了眼泪,瞪着一双女鬼一样的眼睛,逼视温栖棠:“好啊,温大董事长,你的确是长进了,我说了那么多年的一刀两断,只有这回你是听进去了。”
他讥笑一声,双生的两个人此刻都像极了彼此,纤薄锐利,“你是我亲妹妹,你最好真的长进了。”他瞥到等在门口的人,继续:“也不太像我啊,这种人就能让你满意了吗?目光从我的身上转向他,你未免降级太多了吧。”
温栖棠无心纠缠,看到肖暇站在门口,“肖律,麻烦送客。”
肖暇摇了摇头,叹口气,把客人带进来。
季席青瞳孔地震,看到落日余晖下被映得褪色的人,“崔吟,你怎么……”
崔吟阴阳怪气,“人家都赶你了,还赖着不走?”
季席青反唇相讥:“我们兄妹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啪”
季席青偏头,被打得头昏眼花,脸颊火烧一样,才让他清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温栖棠眼神淬了毒一般,气势汹汹逼视崔吟,崔吟扯了扯嘴角:“人我带走了,打扰温董了。”
温栖棠转头看向季席青,季席青捂着脸,瞪崔吟一眼,挪到他身后。
崔吟总算笑了,“告辞。”他露出两排大白牙。
被肖暇送到停车场,一路无话,季席青要去开车,被崔吟拦着,“我刚刚摆脱了家里,听你秘书说你外出了,我左右找不到你。肖律师给我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你在这。”
季席青暗骂一句,果真是个贱人。
“如果我不出现,你就打算接着勾引你妹妹?你也下得了手。”他聊天一般,平平淡淡得说,把季席青说得心里没底。
季席青不吭声,只拉着崔吟的手,又怕崔吟跟温栖棠似的把他的手甩了,只想十指交握拉得更紧一点才好。他脸上又痛又肿,眼泪刺激得更痛,也自知理亏,干脆不说话,哭个没停。
崔吟斜着眼睛睨他,作完妖就老实了,虽然知道是装的,但愿意装也是好的。那张脸跟沁了血的玉一样,越伤心越艳丽了,他知道他是下了狠手的。
也不知道季席青这些年到底是被他们惯成了什么样,无法无天,不过是揍了一顿,温栖棠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着什么急,以后有的瞧。
他的视线放空在季席青那一片脖颈的肌肤,玉一般,莹润光泽,崔吟笑嘻嘻的,把手放到季席青脸上,崔吟手凉,季席青刚被揍完又哭了一顿,脸是柔软温热的,倒把季席青冰了一下。他说:“总之是我先有不对,晾了你几个月,我还怕你生气了,想了招来哄你呢。”
季席青掀眼皮。
只见崔吟说:“太久不见,感情都生疏了,我们快快回去,做点增进感情的事。”
他反手两个巴掌,拍在崔吟脸上。
只可惜这只手先有腱鞘炎,后来又被剪刀深深划了一刀,做完手术也未见好,一动就要犯疼的,打起人来也没有力气,倒像扇了两阵香风送到崔吟面前。
肖暇送完客回楼上,温栖棠听见动静,叹息:“被他耽误了时间,会也开不成了,通知人挪到晚上吧。”
肖暇点头,转身要走,温栖棠忽然说:“就这个德行,你也要,真贱。”她刻薄又天真,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动物。
肖暇笑了,他天生就有些微笑唇,文质彬彬的样子。“和他在一起的又不是我。”
什么德行,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