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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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事，饭还做好家里就闹了个鸡犬不宁。
刘洁躺在床上全身是汗，沈涛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照顾，而沈母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自己的宝贝孙子出了什么事情。
顾千缘不动声色把盛愿和陆铭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铭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件事情很奇怪一般的守护神根本就不敢在我和盛愿面前造次。”
盛愿垂着眸子在想事情，够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们觉得那个守护神为什么会忽然发难？”
顾千缘抿着嘴唇，脸上挤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十分认真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守护神是在沈波和刘洁吵架的时候突然发难的。
当时他们说的什么来着？对！他们在说沈波的女儿。
没有任何的提前沟通，三个人几乎同时看向了正在摇篮里面呼呼大睡的婴儿。
这个婴儿和守护神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守护神会因为一个才几个月的婴儿突然发难，这些事情恐怕只有这家人才知道。
“沈波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母大声呵斥道。
沈波冷着脸，对自己母亲的态度很厌恶，“是她先说我女儿的。”
“把你女儿说一下怎么了？她是用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说一下都不行？”，沈母指着沈波的鼻子骂道。
“妈，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当时孙莉怀孕的时候还跟你一起下地去干活，回来的时候人差点就没了，怎么到我嫂子这里你就这么紧张？”
沈波一股脑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和盘托出，孙莉在后面咋拉都没有用。
沈母像是被气笑了，她指了指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婴儿，又指了一下刘洁的肚子，说：“你那是女儿，刘洁她怀的可是儿子，两个能一样吗？”
顾千缘是个外人，对于别人家的事情不好做出评判，可是沈母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人心寒了，怎么能因为孩子的性别而歧视她？
这让顾千缘对于沈母的印象一下降到了最坏，好像之前在面店那个与客人谈笑风生的人是其他人一样。
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一些不对劲，特别是沈波和孙莉。
孙莉闻言当场就掉下了眼泪，她强忍着泪水生生憋红了眼睛，一边用粗糙的掌心摩擦着眼睛一边哭诉。
“妈，你真是好狠的心，好好的一条生命在你眼底什么都不是！这件事本来我也不怪嫂子，她也是被你逼的，硬生生打掉了好几个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要不是沈波态度强硬，我这孩子也得被你打了！”
这话一下说到了沈波的痛处，他用胳膊护住自己的媳妇，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里面写满了庆幸。
他庆幸自己当初坚决反对打胎，否则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说实话，他从来不在意生下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惜他妈妈不是。
闻言，顾千缘回忆起了之前在饭店听到过的对话，他就说怎么事情越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来问题都出现在这里，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沈母对刘洁的态度可不像现在这样宠的无法无天，倒是有点像现在对待孙莉的态度，原来都是因为怀上的儿子。
沈母见孙莉竟然敢在外人面前顶撞自己瞬间就来劲了，她瞪大眼睛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都是为了沈家好，要是不生儿子拿什么传宗接代，指望着等女儿长大了招上门女婿吗？”
“妈，你差不多行了!”，现在连沈涛都听不下去了。
沈母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合起伙来数落自己，心中顿时泛起了一阵委屈。
她瘪着嘴，声音几度哽咽，“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个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你拿什么生儿子！”
沈涛被沈母一句话堵住了嘴，垂着胳膊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沈波和孙莉确实怒极反笑，沈波把自己的女儿从摇篮里抱出来，指着孩子的肚子。
“妈，你可真以为自己办了件好事是吧？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把我家臭女儿的脐带和胎盘偷走了煮给哥和嫂子吃，你简直太残忍了！”
这下顾千缘总算知道了这家人之间为什么会这样，毫不夸张的讲顾千缘脾气很好，可是就这件事情放在自己身上铁定也要闹上一闹，沈波的态度都算可以了。
他之前也听说过这些事情，可是他死也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有人这样做，光是想想就背后发凉。
可笑的是沈母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着沈波的表情十分无所谓，丝毫没有一丝愧疚之心。
沈波对于沈母的态度早就无所谓了，他知道沈母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正常的人伦道德底线，于是拖着孙莉抱着孩子离开了客厅。
客厅里面瞬间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沈涛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烦操，不过这也正常，家丑都不想外扬。
“抱歉兄弟，刚来我们家就让你看到了这些烂事。”
顾千缘十分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在沈涛的背上拍了一下，说：“哥，咱们出去吹会儿风吧。”
沈涛“嗯”了一声，不用顾千缘说他也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和刚才的气氛相比较，外面的空气轻松了一大截，沈涛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在顾千缘他们几个面前绕了一圈，都被拒绝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独自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烟塞进嘴里，从鼻腔中发出了低沉的叹息声。
烟气飘向空气，不到几秒就散开了，可是愁绪还是压在心底，越压越深。
沈涛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烟盒，冲着顾千缘无奈的笑了笑，“哼……没办法，太难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由不得人。”
顾千缘看着沈涛表情真挚，“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其实也不好说什么，我妈铁了心就是不想要女儿。之前你嫂子怀过几次都是女儿，她知道后很不开心，哭着闹着让把孩子打掉。我们当然不同意，她一看我们不同意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一家人都搞得鸡犬不宁，那段时间就没睡过好觉。”
烟快灭了，他甩手将烟扔到地上，顺便冲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缓了缓神，继续说：“第一次，你嫂子是被气到流产了，那个孩子应该和现在的差不多大，当时你嫂子难受了好久，而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就这样没了。”
“之后还有两个，也是女儿，你嫂子再也忍受不了我妈那么无理取闹，主动打了。打完后没多久弟媳也怀上了，最后检查怀的也是女儿，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妈骂了好几天，说我们家没积下德，生不出儿子。她也要求我弟媳把孩子打掉，可是没等她说弟媳就拿着行李回老家了，说是必须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否则就离婚。我妈拧不过，就没再说什么了。孩子生下来之后我才知道那是我弟给他媳妇教的，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这个孩子。”
说着，沈涛叹了口气，“你说早知道我也让我媳妇这样了，可惜没有早知道。”
“那脐带和胎盘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千缘很好奇。
“哼，说到这事我就感觉可笑，我侄女出生前我妈去招了我们村子里面的一个老婆子，回来就说家里要有儿子了。当时我们都觉得莫名其妙，谁知道侄女出生之后她就偷走了期待悄悄煮到汤里让我们吃了。知道真相后，我和你嫂子吐了几天，你也看到了，我侄女她总是呆呆的，这让我总是有一种把她的魂吃了的感觉。”
沈涛呼出了一口浊气，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那段时间我天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我侄女长大之后变成了一个傻子，整天被人欺负。即使这样梦里的她什么都没说，总是傻傻的叫我‘伯伯’，我甚至不敢答应她。”
说着，沈涛便热泪盈眶，顾千缘在沈涛的背上拍了几下，安慰道：“那都是梦，当不了真，而且也不是你自己要吃那脐带，别太难为自己了。”
沈涛的这个状态让顾千缘想到了前几天的自己，因为拒绝了盛愿而吃不下饭，每天夜里都会做噩梦。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他有感情，有七情六欲，也会因为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而难过，这就是人与畜牲最大的区别。
感情对人来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后顾千缘几人又回到了客厅，路过刘洁房间的时候顾千缘看见她身上的黑气又变淡了，正一脸疑惑的坐在那里。
孙莉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顾千缘他们回来后，微微笑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大度，也很坚强。她没有随意迁怒任何人，只不过情绪偶尔会失控。
顾千缘走到婴儿旁边直勾勾的看着她，因为在他心中出现了一个十分疯狂的想法。
从之前沈涛说过的话里他得知刘洁的性格变化是在检查出怀孕的半个月前就这样了，她现在怀孕了四个多月，而小侄女现在最多也就五个月。
有没有一种可能沈涛真的不小心把小侄女的守护神，或者她的灵魂吃了进去？
顾千缘不敢细想，可是一旦心中出现了某种想法，潜意识就会不自觉的向内挖掘，然后再牵连出更多的不合理之处。
或许是他思考的太过认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锁骨前的红痣发出了微弱的光线，然后这个光线凝结成丝，不过丝线要比净化守护神的时候温柔许多。
丝线慢慢缠上了婴儿的胳膊，一直在打瞌睡的婴儿也因此忽然情绪，大哭出声。
婴儿的哭声震耳欲聋，顾千缘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肚子疯狂抽痛，好像里面挤满了气体。
顾千缘忍受不了，双眼冒金星，脑袋昏昏沉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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