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DC]蝙蝠家族观影记事》金桔乌龙

30、观影

　　【梦中世界】

　　【杰森痛苦与黑暗中恢复意识，他尝试睁开双眼，却被死死困住在这虚无之中。
　　死亡的倒影还印在他的脑海中，高速旋转的子弹在下颚处迸发，带着烈火强硬的撕碎肌肉与
　　下颌骨，细碎的骨头与子弹一同势如破竹般钻进他的大脑，势必要搅碎他的一切。
　　灼烧、疼痛、以及面对死亡看似平静的不安。

　　不，还不止这些。
　　杰森清楚的听到自己这样告诉自己。
　　这具身体上的痛苦还远不止这些，更大面积的腐蚀般疼痛从他左侧的身体上传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自己的左臂。

　　“我好疼....好疼....”他苦苦挣扎着，“please。”
　　“我在这，骑士，我在这，宝贝。”粗糙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额头上，男人温热的吐息撒在他的耳畔，沾满水的棉签一直在他的唇间轻按着，对方的声音满是彻夜未眠的疲累和见他醒来时候的欢喜。

　　“艾伦？”杰森猜测着，他尝试睁开双眼却只能看见朦胧的影子。
　　“是的。”男人回应道，“别动，你伤的太重了。”
　　“我知道如何忍受疼痛.....”他安心的回蹭着男人的手，小声的向对方反驳，“我受到过最好的教导。”

　　身体上的疼痛从不是他考虑的范围，更让他困扰的是他感到不甘，强烈的不甘，这具身体感到不甘。
　　为什么会是这具身体？
　　杰森试图反问自己。

　　可那些思绪如潮水一样的思绪将他的疑问淹没。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能做远不止这些。
　　他顺从着思绪说出。
　　“我....我本可以做到更多，我本可以做到...”

　　脑海中，那些不断被黑雾吞噬的人正在不断哀嚎。
　　他们哀嚎着求救。

　　“即使是神也做不到拯救所有人。”艾伦摸着他的脸，语气温柔，“别在想了，你现在需要的是一支吗啡和睡上一觉。”

　　“安心睡吧，我的骑士，即使世界燃烧殆尽，我也不会与你分离。”
　　杰森的思维慢慢滑落黑暗之中。
　　坦克在陷落燃烧的城市中疾驰，穷追不舍黑雾贪婪的啃食着城市的一切，隐约还能从黑雾中听到好似野兽般的嘶吼。

　　“斯莱德！”他听见自己喊道，他伸出左手想拉住对方。
　　橙黑色制服的雇佣兵将面具仍在地上，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时候了！姑娘们！”雇佣兵拔出背上的双刃，站在黑雾面前，“让这些*子见识我们的厉害！”
　　直到雾气散去，原地再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斯莱德....布鲁斯....”他听见自己喊着，“你们都在哪里？”】

　　“这是什么？”迪克道，“杰森梦中的世界？还是他的的记忆？”
　　“我更倾向第二种，迪克。”提姆分析道，“死亡将他带到了更深处，杰森现在也可以叫做阿卡姆骑士，显然这是阿卡姆骑士的回忆。”

　　　“我猜这也是为什么陶德要融合两个世界的原因之一。”达米安道，“黑雾就是关键点。至于为什么作为阿卡姆骑士的他能撑到最后，我猜跟之前海伦娜韦恩说的，阿卡姆骑士的世界以他为其中之一的基点，等到黑雾将托德也吞噬完毕。世界就会消失殆尽。”

　　“难得聪明一次。恶魔崽。”提姆打趣道，忽视达米安的怒眼。
　　他继续分析，“那么按照海伦娜的说法，第二个世界也会因为基点消失而崩溃。”

　　提姆看向布鲁斯，“恕我先猜测，这肯定跟你有关系，布鲁斯。”他怂肩，摆起一个手势，“别怪我这么说，大红每次闹情绪的时候都得跟你有那么一丝关系。”
　　“开诚布公吧，B，你到怎么了？”

　　【现实世界】
　　【蝙蝠侠站在仓库的正中央，他闭眼放松像是再等什么人。
　　不出半晌，他猛地转向仓库某处。低声道，“我等你很久，出来吧。”

　　“总是那么警惕，父亲。”戴米安从暗处缓缓走出，他有些气喘嘘嘘，像是刚从那里逃出一样，蓝色的制服上还蹭有暗红的血迹，腰间那边刺客联盟的武士刀刀穗已经彻底变成红色。

　　蝙蝠侠只看了一眼就握紧拳头，他压低着嗓子，“你杀人了！”
　　戴米安没有否认，反而轻笑道，“如果你找我就想说这事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爸爸。”

　　“当我将扎斯的头从他的脖子上砍下了的瞬间——我感觉好极了！”戴米安摊手，语气嘲弄，“知道阿尔弗雷德报仇是什么感觉吗？爽到爆，老爸！”

　　蝙蝠侠喘着粗气，生硬的转变话题。
　　“卡尔本就多疑...”

　　“别担心那个懦夫了，蝙蝠侠，他可不会因为我杀人就苛责我，他恨不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死干净，他只会搂着我的脖子夸我干的不错，说我要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之类的。”戴米安嘘了一声，嘴角有些发涩，“滚他的吧外星*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还相信过他的假话。”

　　父子之间相对无言。
　　“说吧，父亲。你找我肯定因为想听我的牢骚。”戴米安先开口道。

　　没理会戴米安的刻薄，蝙蝠侠道，“我有个计划——最后的计划。”

　　“莱克斯制造了一个跨纬度的传输装置让我可以看见平行地球。”他看着一脸错愕的戴米安，继续道，“我需要你的帮助，拖住超人直到另外一个宇宙的人到来。”
　　“你疯了，父亲。如果这件事不成功会是什么样下场，你不清楚吗？”戴米安不停踱步。

　　“至少在他眼里全是我的干的，你们没有一个人会暴露。”

　　“是吗！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吗！”戴米安定在蝙蝠侠，面具下的绿眼反射出凶光，他狠狠的盯着他的父亲，拽起他前胸的衣领。

　　“你总是这样！自顾自的说话，自顾自的决定一切、自顾自的的冲在最前面！”戴米安不由得哽咽起来，语气中难得有着恳求的意味，“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好吗？那么多人...那么多条命，你和我还有其他人，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我们的生活不好吗？”他不由的想到他的家人，他的恋人，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承受失去所爱之人。

　　蝙蝠侠什么都没说，却也好像都说了。
　　戴米安明白了他的心意，闭上双眼复又睁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他冷静着甚至没有开口去问这件事有多少成功的概率，“好！”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夜翼的装置，递给蝙蝠侠。“一次性联络装置，如果标志变红就代表有紧急状况。如果颜色未变就代表事情成功——如果碎了就代表我死了。”

　　“关于陶德和刺客联盟我已经在跟进调查了，卢森堡和西藏的基地均已经被清空了，我暂时没办法找到他们的位置，若是有后续我会告诉你。”
　　说罢，戴米安再无留恋转身离开。

　　“戴米安。”蝙蝠侠叫住了他，声音中带着犹豫，“如果成功了，你会回来吗？”

　　“不，我会进监狱。”戴米安脚步一顿，回身看向蝙蝠侠将一张照片仍在地上，“我会把我自己关进监狱。这是我应得的。”
　　蝙蝠侠上前捡起照片，照片上阿丽克西斯与戴米安脸贴脸双方笑得异常灿烂。
　　“替我照顾好她。”】

　　“所以，B成功了对吗？”迪克问道，他贴在达米安身上，试图缓解小弟弟的情绪，“阿丽克西斯还好吗？”
　　达米安道，“她死了，在我得知猫女背叛的消息后，赶去太平洋铅矿时候已经来不了。”

　　“超人的热视线洞穿了她的心脏。”
　　他的记忆已经逐渐恢复。

　　“猫女背叛了父亲，她以为这样超人就会放过父亲，愚蠢的女人。一个有能力的懦夫当然会铁心的除去一个更比自己有能力的人。”

　　“阿克西....她也是个蠢女人。”达米安道，“明知道我不会放弃她却仍旧选择赴死，她做的没错，在目睹她死去的那天起，我就疯狂的想杀了超人——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但表面我还是对他毕恭毕敬。”

　　“不过，她猜的也没错。我确实复活了她也复活了阿尔弗雷德——这是我被母亲和阿萨纳西亚从监狱营救后作为回归刺客联盟的条件。”

　　“而至于，为什么第二个世界的陶德会选择和第一个世界的自己合作，当我回归联盟的时候，第二个世界的他已经复活，他装扮成你打劫了沃勒那个蠢货，听说你们还在监狱门口打了一架，而之后他离开刺客联盟彻底失去了踪迹。我猜这和你有关，父亲。”他的眼神淡淡的看向布鲁斯，“你太相信超人了，你以为在和他一起打败布莱尼亚克后，他就会回心转意吗？至少他还对我说过假话，而你呢，父亲。”

　　“战争结束后，你就失踪了。”达米安也可以说恢复了第二个世界的记忆的达米安。
　　“你死了，我说的对吗！”达米安低声嘲笑着，“开诚布公啊，老爸。”

　　提姆和迪克的目光猛地瞪向布鲁斯。
　　“原来如此”提姆喃喃着，“无论是第一个世界还是第二个世界，你，蝙蝠侠，你都是其中之一的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