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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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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筝都要觉得自己能通过表情动作,看到人内心的想法了——又或者,只是邱沅很好懂。
她有些不耐烦,又终归有点心软,一边唾弃自己心软个der,一边认命地重新摘下设备。
真不是开玩笑,明明邱沅的渔夫帽帽檐拉得低低的,只是因为听到动静微微抬起了头,陶筝打开那扇隔开空间的小门再次走近的时候,却感觉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在发光。
陶筝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有许多粉丝,享受了许多爱意。小时候做童星,就总有人夸她可爱、演得好,成为爱豆后,舞台下面看着她一脸狂热的粉丝更是不吝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
她不知道邱沅眼睛里的光代表什么情绪,但却清晰明确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开心。
她装作不在意,倚在小门旁:“还有什么事吗?”
邱沅飞快地看了一眼她,又避开她的视线,急急忙忙开口:“我、我写的那首歌...demo快录好了。”
啧,看他这样子,逗他还挺有意思。
陶筝“哦”了一声,继续问:“然后呢?”
“你说写好了拿给你看的,”邱沅好像纠结了一下,才鼓起勇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我录好demo发给你,发给你绿微可以吗?”
她故意道:“发我工作邮箱就行,邮箱地址我等下写给你。”
邱沅明显被噎了一下,委委屈屈地看她,看起来都快碎了,还闷闷地发出一声:“好。”说完,那只拿着手机的手,默默往回收。
那天让陶筝看不顺眼的一切,在此时都不见了。
该死,像只雨天淋湿的小狗——换句话说,戳她萌点了!
陶筝被对方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许,于是说话也跟着软了下来,一边掏手机一边说:“你扫我吧。”
邱沅猛地抬头,看她掏手机,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迫不及待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陶筝就拿着手机盯着他瞧,仿佛找到了什么新乐子。她在心里唾弃自己跟个爱逗小可怜玩的变tai似的,却没收手,好整以暇等对方做出反应。
“呃,那我、我进来啦...”邱沅看了看她,略显局促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很主动地打开绿微扫码界面,抬着手,期待地望着。
这次陶筝没再继续逗他,把二维码切出来,对方扫完就通过了好友。加完她还没顺手点开朋友圈,邱沅倒是先对她解释:“我朋友圈没发东西,不是屏蔽你噢。”
听对方提起朋友圈,她才点开来,果然看到一条线,什么内容都没有。
甚至邱沅的绿微ID和头像都非常简单,名字就叫“邱沅”,头像是一张烟花图。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离开深城,去机场的路上碰到的烟花,红红绿绿,热热闹闹,好看得很俗气。
如果是他自己拍的,那拍照水平真不咋地,也可能是手机摄像头的问题,收光很糊,红红绿绿的烟花仿佛蒙了层雾气。
这张照片作为头像真的不太好看。
陶筝没有什么私人小号,工作用的绿微是杉姐在管,自己手里用的就是一直在用的号,所以她的绿微里有不少圈内人的大号小号,不说朋友圈,就说这头像,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高糊烟花图做头像。
见她点开自己的头像大图看了一眼,邱沅解释:“那天慈善晚宴结束之后,去机场的路上拍的。”
还真是在深城拍的啊......
陶筝恍然,原来他们真的看到了同样的烟花,对着同样的烟花发呆,甚至对方还掏出手机拍了照片。
她突然有些好奇,在换上烟花头像之前,邱沅的头像是什么。
两人沉默着,小助理却拎着一堆饮料进来了。看见邱沅,明显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停下脚步,甚至重新出去看了眼录音棚外贴的号,确定是3,才又走进来,说话还有些不确定:“筝姐,这这这是...邱沅...老师?”
邱沅很有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你好。”
完全变了副面孔呢。
陶筝看他面对小助理时显得很高冷的样子,想起圈内传闻中这人对谁都爱答不理,比起高冷,更应该用孤僻形容吗?总之,真正接触他之前,总觉得他不是面对自己时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小助理急急忙忙从那一堆饮料里拿了杯递过去:“邱沅老师,天气冷,您喝点儿热的!”
陶筝定睛一看,递过去的是杯热可可。
邱沅手指头动了下,最后还是没接:“我不喝甜的。”
这喝生姜汁的狠人......!
看他在这里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小助理也特别尴尬,陶筝收起手机,对邱沅说:“后面绿微联系吧。”算是下了逐客令。
肉眼可见小助理松了口气。
邱沅的肩膀稍微垮了下来点,应了声“好”,便往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了陶筝一眼,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小助理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筝姐,你们这是咋回事啊?那可是邱沅呀!哇,果然很高冷,刚刚那样子,冰碴子都蹦我脸上了。咦,前几天李导关注你——”
小助理性格活泼,话也密,一开始没过脑子,但见自己提到李茗惠后,陶筝嘴角微笑都消失了,自知说错话,生硬地转移话题:“筝姐,你午饭吃什么呀,我现在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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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瓶狠毒的生姜汁还是被扔在了一边,连盖子都没拧开。陶筝从小助理买来的饮料里选了个薄荷味的,大约是心情放松了许多,下午继续录的时候状态好了不少。这首歌本来就不需要多么苦大仇深地皱着脸飙高音,总体氛围是欢快、放松的,能唱出那种感觉她就挺满意的。
因为是圣诞节相关的歌曲,今天的妆造也往那方面贴,她穿了个红色的毛绒绒小裙子,头上还别着姜饼人发卡,可可爱爱,青春活力。
不过首都可不是深城,十二月的北方,唱完出来即使立马裹件大衣,她还是被地下车库的凉风吹得猛一哆嗦。
这一哆嗦给她哆嗦清醒了。
美色误人呐!
她愤愤不平:活二十几年了,第一次知道自己萌点是茶茶的男孩子。她连邱沅脸长啥样儿都没来得及细看呢,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互换了绿微。
造孽!